陈晰出门的时候,碎发落下来,鼻梁上架一副宽大的平光镜,他摸了下衣兜,摸到了一张口罩。
镜子里的人嘴唇湿红,嘴角裂了道口子,更惨烈的是,眼角红透了,双眼皮像是刚去整形医院拉过似的。
见人是肯定不能见了。
陈晰自暴自弃地从衣柜里翻出一顶棒球帽,好得很,现在看起来像是个人了。
【昨晚抹药了吗?】
陈晰舔了下嘴角,一股发苦发凉的薄荷味从舌尖漫了上来。
他昨天到底干了什么啊?
就这么跟季明扬接吻了。
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陈晰捧住自己的脑袋,对目前的发展有点混乱。
嘴巴上的伤口被牵扯得发痛。
-
季明扬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烦躁地转着自己手里的硬币。
摔出来一罐饮料。
“走了?”
“?”
好像没走。
“好巧啊,陈晰。”
陈晰。
卧槽,小男友!?
陈晰把伞放进伞筒里,瞥见角落里鬼鬼祟祟地猫着一个人。
他头顶上漂浮着——
【季明扬这对象长得还挺好看。】
季明扬到底在外面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身后的雨哗啦啦地下着。
季明扬拉了下他的手腕:“不冷吗?”
这屋子里燥热无风,有一股沉闷潮湿的气息。
太近了。
近到看不清季明扬的眼睛,也看不见他的头顶。
只有定在头顶的弹幕在场外转播:
季明扬你小子,居然A上去了!!
然后这个脑袋一缩,不见了。
“你冷吗?”
雨声不止歇,心跳声却更吵。
招财猫不知道感应到了什么。
开始响起电子音。
“来买什么?”
“不买什么。”
“来见你。”
心跳声太吵了。
他们站在树下,风过,雨扑簌簌地往下落,把伞面砸得发响。
陈晰的鞋尖从水潭里点过,溅起来的水花甩在水坑里。
季明扬把伞收起来,水珠顺着伞尖往地上落,洇开一个小水坑。
“陈晰,你头发湿了。”
季明扬扯了扯衣领,被大雨淋过的两人都有点狼狈,陈晰站在屋檐下,看着屋檐下晃动的风灯。
季明扬心里蓦地一动。
“你冷不冷?”
陈晰在风中发抖,他看了季明扬一眼。露出了稀薄的笑意:“冷啊。”
大风中她的眼睛映着灯的颜色,像是蛊惑人心的鬼火。
“你的浴室借我用一用吧。”
“好。”
季明扬的房间在二楼,家里没人,季明扬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拖鞋来:“家里没人在,随便坐。”
“哦,谢谢。”
帽檐有些遮挡视线,陈晰抬指把帽子往上顶起来,瞥见拖鞋上出现了一只鹅黄色的……球。
季明扬单手捞住它:“橘子,起来。”
那个球不太乐意地喵了一声。
客厅里摆着一只猫爬架。
“它好像……饿了。”
“没到饭点呢。”季明扬摁下水壶的加热键,“他这身脂肪,饿半顿问题不大。”
“喵呜。”
橘子蹲在餐桌上,冲着玻璃柜一跳。
“喵呜。”
还会卖萌打滚了。
季明扬单手伸过来,从他手里抽走一条:“只许一根,吃了不动,要没救了。”
“衣服我帮你准备好了,”季明扬挽起袖子,“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喂。”季明扬单手接起电话,“我在家。”
“橘子喂过了,等会儿抓它去跑步。”
“它再胖就要把猫爬架压塌了,你们喂也喂得节制一点好吧。”
“这只猫……”
“学校附近的那家宠物店买的。”季明扬擦着头发,“春天的时候它生了一窝小猫崽,生病了,我就问老板能不能把大猫卖给我。”
“原来真的是你啊。”陈晰晃了晃它的爪子,“橘子。”
“好了,来吃饭。”
“橘子,去吃自己的饭。”季明扬把猫餐盘放到地上,“你掉毛。”
“喵呜。”
“儿子,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
“随便过,同学朋友都在上学,凑几个在江川的聚一聚。”
“行,你自己做主。”
“明天……回学校吗?”
“后天下午回。”
“行。”
陈晰穿了季明扬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放一部动漫。
“季明扬,吹风机在哪里?”
“过来。”
“头发吹干。”
“发茬好硬。”
“说明我是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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