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周行远将兔子尾巴重新扎起来,右手推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行李箱上放着个大包,背上还单肩背着一整套画具。

张子穆收了手机,解下安全带下车,走到周行远面前:“这么多啊,我帮你拿点吧。”

“不用。”周行远没给他机会,拿着东西往后备箱走,“我一个人能拿得动。”

张子穆空着手跟在他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单手掀开了后备箱盖子,然后箱子连着包一起,规规整整塞在后备箱里。

周行远将外套袖子撩起来一节,露出小臂,因为拿东西用力,所以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紧绷起来的肌肉线条。

张子穆啧了一声,感慨:年轻人就是体力充沛。

周行远合上后备箱盖子,对上张子穆投过来的眼神:“什么?”

“没什么,”张子穆直起靠在车上的身子,走去拉车门,“说你身体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听见周行远很小地笑了一声。

车辆启动,打着灯在沉沉夜幕中向前开去。

周行远依旧坐在张子穆旁边,头发扎起来之后,耳后的橄榄树枝露得更明显,张子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发现它一路延伸到脖子的尽头停下。

黑色的树枝长在冷白的皮肤上,强烈的反差给人添了几分戾气。

周行远盯着前挡风玻璃,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张子穆的目光,不经意地抬手,两根手指在纹身处轻轻摁了一下。

“我大一的时候纹的。”他开口。

张子穆找到理由转头再仔细看看纹身。有些地方是镂空的黑色线条,有些则被黑色填充上了。

“有什么寓意吗?”

“没什么,”周行远靠在椅背上,长腿因为空间限制被迫曲起,“就是因为好看。”

“如果硬要说的话,希望,生命力和世界和平姑且算是。”

张子穆控制着方向盘:“原来你也知道这些含义,”他笑着说,“实不相瞒,我特别喜欢拿橄榄树枝在家里做装饰,你一会儿回去了可以看到餐桌上的玻璃瓶里面还有几枝呢。”

“世界和平.......”张子穆重复了一遍,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当时有人说过我这个说法很中二,我还短暂地信了一段时间他的鬼话,但是现在被你说出来,我觉得家里那几枝橄榄枝简直是酷毙了好吗?”

“不中二,”周行远回答,盯着他的眼睛,“很热血。”

张子穆没忍住笑了一声:“你这个冷脸说出很热血三个字的样子真的很有反差感。”

“有么?”

“信我,有的。”

两人一路聊着橄榄树和纹身的问题回家,张子穆把钥匙插进门锁转了一圈。

开门之前,他想了想还是嘱咐道:“我家禾苗吧,特别皮,虽然你见过,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别被它吓着了。”

“放心,”周行远手随意地搭在行李箱拉杆上,一只袖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下去,另一只却还保持着撩上去的状态,“我胆没那么小。”

门被推开,张子穆伸手开了客厅的灯。

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直愣愣地撞过来。

“禾......”苗字还没说出口,张子穆就顿住了——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问题。

逆子直接绕过了他,吐着舌头围在周行远身边打转,完完全全将他这个亲爹忘在一边。

上次禾苗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一位天生具有就招小动物喜欢圣体的朋友来的时候。

不是吧?短短一年,他的身边就能集中出现两位这样的人?

张子穆有些怀疑人生。

就见周行远背着画具蹲下来,揉了揉禾苗的脑袋。

萨摩耶一脸享受地蹭着他的手,一人一狗相处融洽。

张子穆越想越不对,他的视线落在了萨摩耶的身上。

果然,和前几天相比明显胖了一圈,给它洗澡的时候,张子穆其实隐隐有些察觉,但是当时他只当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但是此时此刻,和禾苗前几天频繁出门鬼混联系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周行远。”张子穆开口。

被叫到名字的人抬头,望向他的眼睛:“嗯?”

“我今天去接禾苗的时候,并不是你第一次见它吧?”

虽然所有的线索已经大差不差指向了这个答案,但是张子穆还是带了一丝侥幸,自己的猜测和事实不同。

他站在那里,有些忐忑地等着答案。

可惜天不遂人愿。

周行远没打算瞒着,点了点头:“嗯。”

“这周我在中心公园写生,它几乎每天都来。”

这周,张子穆盘算了一下,禾苗确实是这个时候开始频繁往外跑的。

他带着点不死心继续盘问:“你是不是给它喂吃的了?”

周行远直起身:“第一次见的时候它对我的糖很感兴趣,我不确定它能不能吃,索性从第二天开始就给它顺便捎了一份狗罐头。”

他说完皱了下眉:“那些罐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张子穆慌忙摆手:“没有没有,那倒不是。”他嘶了一声,瞪着禾苗,“就是逆子白吃白喝你这么久,我挺不好意思的。”

“子不教,父之过。”他抬手拍了拍周行远的肩膀,“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

周行远愣了一瞬,随及点了点头,“行,记着了。”

他拉过行李箱:“所以,学长,我住哪?”

“哦对,”张子穆想到正事,带着他朝前走到一个房间门口,“这间吧,本来是用来会客的,但是买了房之后就几乎没怎么用过,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先住着吧,晚点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去添置一下。”

周行远带着东西往里面走:“麻烦学长了。”

“哎呀,不麻烦,”张子穆站在门口望着他,“需要帮忙么?”

“没事,”周行远转过身,“你早点休息吧。”

张子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现在指针刚刚到十点,他心里想着这才几点,距离他平时的睡觉时间都还有好几个小时,更何况今天还有些工作要做,更不可能睡觉。

不过怎么说还是应该在学弟面前做个榜样,自己昼夜颠倒的作息得掩饰一下,于是他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啊,晚安。”

“晚安。”

张子穆帮他带上了房间的门,然后拉过吧嗒吧嗒跟在后面的禾苗。

他一想到这家伙竟然腆着脸蹭了人家学弟一周的狗粮就觉得眉心生疼。

“你真是我祖宗,”张子穆叹了口气,“我是平时没给你吃饱么?还需要你出门找别人讨食。”

萨摩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当自家主人是在夸它,得意地叫了两声。

张子穆直接被气笑了,起身走向工作室,“我干活了,到点了你赶紧睡觉吧,昂。”

他说完,把门“砰”地关上,萨摩耶被挡在门外面。

它扒拉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就自己溜达到狗窝里趴着。

两脚兽睡觉的生物钟到了没有它不知道,反正萨摩耶的到了,某只蹭吃蹭喝的“逆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与之相反的,它的主人张子穆打开灯,坐在桌子面前,戴上了那副防蓝光眼镜。

早上直播的东西还没收,他简单整理了一下,留出块足够自己工作的空位。

他打开了电脑,就着刚刚在车上想到的重返华大的主题,开始写策划和脚本。

一期视频的前期准备工作并不容易,他连写了好几版都觉得有些地方不是很满意,只能推翻重来。

耳机里面随机播放的歌单已经循环了好几轮,张子穆坐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天由黑到最深处再慢慢变亮,鸟鸣响起,小区里面觉少的大爷大妈已经开始交谈。

张子穆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拿出旁边的眼药水滴了两滴,给文档点了个保存然后退出。

好么,又熬了个通宵。

不过好歹不是一点收获没有,策划和脚本已经大差不差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实地勘景了。

他伸了个懒腰,随意抓了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踩着拖鞋走出卧室,给还没醒的禾苗开了罐狗罐头。

张子穆看着逆子的身材,盘算着什么时候找周行远问问给喂的什么狗粮,能长这么好。

做完这一切,他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的瞬间,发现对面的卧室门被推开了,周行远从里面走出来。

他看样子刚刚睡醒,头发有些乱,身上穿着纯白色的无袖睡衣。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好看,张子穆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大臂内侧也有一段纹身,是串黑色的英文字母。

周行远也看见了他,早上刚起来声音有些哑,但是意外地添了些成熟的性感:“学长起得好早。”

张子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没忍心告诉他其实根本一晚上没睡,只是顺着他所说向他问好:“嗯,昨晚睡得还好吗?你今天是有事么,怎么也起这么早?”

“挺好的,床很舒服。”周行远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而后又说,“今天学校有点事,我过去处理一下。”

张子穆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什么,你着急走么,要不要我给你蒸几个包子?速食的,很快就好。”

周行远这次竟然难得的没有拒绝:“好。”

“行,那你稍微等会儿。”张子穆从冰箱里拿出速冻包子走进厨房,他盯着白色的蒸汽,没多久眼神就有些失焦,通宵的困意现在卷上来,他揉了揉太阳穴,盘算着一会儿吃完饭去睡觉。

包子端上来的时候,周行远已经坐在了桌边,他面前放了一瓶燕麦奶,相应的,张子穆空掉的座位面前也有一份。

“从学校带的,你尝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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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萨摩耶毛脏了
连载中一只桔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