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孙婷说的,她不敢撒谎吧?其他人?应该不是,那都半夜一点了,家里人都睡了,就她们俩。”
“呃……就是没睡好而已。”
“不对劲的人?陈逾火!那小子今天整天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赵卫东父亲的说辞跟他母亲的一样,不知道是二人对了口供或者这就是真实情况。
陈逾火坐在审讯室内,虽然没有坐在那张椅子上,他自从进来就坐立不安。
“你跟赵卫东什么关系?”
“同事,也是好兄弟。”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陈逾火想了一下,“昨晚十点半左右吧,我去他家里蹭饭,之前也说了吃螺蛳粉,吃完我跟他闲聊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眼手机之后就急匆匆出去了,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你有看到他手机上的内容吗?”
“好像是什么信息?没看清。”
一问一答,陈逾火只是低着头回答问题,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多说,他眼镜下的情绪看不清。
警员眼神一凛,声音柔和下来,“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他撑着脑袋想着:“呃……昨天晚上失眠了,可能是吃了太辣的东西,迷迷糊糊睡到四点多就起来了。然后就是整理今天工作需要的文件啊,八点钟开了个视频会议……”
屏幕外的队长叹了口气,很小声,但他就站在芜时侧面,想不听到都难。
抬手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芜时安慰他:“没事的,慢慢来。”
询问结束,警员们立马集中开展会议,明确地给每一个都分配了调查工作,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人。
主动选择了跟红发女警一起走访村里,芜时起身拍了拍腿,跟上她。
“你好,我叫辛焱。”
“你好,我叫芜时。”
略显正式的自我介绍,两人皆是笑出了声。
辛焱抬手撩开挡在前面的红发,“我知道你,芜时,你一直在帮助兽人,帮助木栖里,非常感谢你。其实,从我看到你杨舟事件的资料起,你就成了我的偶像!你简直是超人!”
“杨舟事件?”芜时在系统内搜寻关于”杨舟”的记忆,很快了然,“原来是那件事,其实我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厉害啦。”
两人没再闲扯,抓紧时间去走访街坊。
街坊邻里交流处,这里是大妈大爷们的交流群,几乎每日都要来,而且是整个木栖里信息传递最快的地方。
刚来到这儿就看见有一群人凑在一块儿边打牌边小声聊着什么,两人穿着便服凑上前去。
“听说郊区那条溪边出现了一个行李箱,整个行李箱都被烧焦了,就剩下一个架子,你们觉得里面都有什么?”
“有金子吗?”
“去你的。”
“不会是个人吧?”
“什么什么?你快说啊,急死个人了。”
“是一块人骨头!烧焦了的,只有一块骨头。”
“我的老天爷啊。”
“哎哟,这有什么稀奇的?说不定是被杀人抛尸太久了,已经变成骨头了。”
“肯定不是这样。你想想啊,要是杀人抛尸,为什么只有一块骨头在那里面?”
“这骨头才发现不久,老赵家就闹起来了。说什么……那块骨头是赵卫东的。”
“怎么可能?”
话题终于聊到这儿了,芜时率先开口,“怎么会说是赵卫东的骨头?现在警察还没查出来呢吧。”
“我也不信!但是卫东那样的身份,有人想要杀他也不出奇。”
芜时追着问,“赵卫东虽然事业有成,但不至于吧……为什么这么说?”
“卫东那样的性子,在生意场上得罪了很多人呐。哎,特别是那个周栈,是叫这个吧?那个周栈一直跟卫东作对,听说还是从学校里就这样了。”
“周栈是谁啊?”
“小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就是很出名的那个什么驿栈集团的总裁。”
“原来是他。”
大爷有一下没一下地将蒲扇扇得“啪啪”响,没了下文,看样子街坊们都不知道周栈的底细。
“你之前说赵卫东家,他们家什么情况啊?”
“昨个儿卫东和他媳妇儿吵架,吵得我们大老远的都听到了,哎卫东也是可怜啊,娶了个有精神病的。”
精神病?
“听说是什么什么妄想症?他那个媳妇儿也是个整天不出门的。你说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不喜欢出门呢?整天蹲在屋里头,要么就是彻夜打游戏,跟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
眼看话题就要跑偏,辛焱开口拉回来:“赵卫东平时的为人怎么样啊?”
大爷警惕起来,“你们问这么多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无奈,只得把证件亮出来。清清楚楚的“公安”两个大字怼在大妈大爷跟前,她们瞬间安静下来,没人敢说话了。
辛焱安抚了他们一下:“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问一些情况,你们如实回答就行。我刚刚那个问题,谁来回答?”
“卫东这孩子,人品没得说,是真的好。平时总会给街坊们送东西啊,我上次腰疼用的药膏就是他送的。这孩子可讨人喜欢了。”
“每天精神头也好,经常去二路那个健身房健身,王叔总在那儿锻炼,经常能碰见他,是不嘞?”
“是啊,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结果他一脱衣服,哎哟那叫一个壮实啊!”
这话一说,周围的大妈们一个个的眼睛都发了光。
话题又跑偏了,芜时轻咳一声,再次拉回来:“对家人朋友呢?”
“这孩子特孝顺,每个月工资给家里,对他爸妈也好。他有个好兄弟,就陈逾火,那小子沉沉闷闷的,怎么跟卫东这么开朗的人走到一块儿了呢,还是六个年头啊。”
“你记错了,将近十个年头了哟。”
“特别是对他那媳妇儿。结婚前就查出来精神病了,还坚持跟她结婚。这些年她闹出来的事儿都是卫东给她擦屁股,实在生气了打一打就没事儿了。”
“其实婷婷也可怜啊,从小丧母,小弟还这么小,她爹也是个混账东西。如今又有精神病,下半辈子要卫东兜底的,现如今卫东下落不明,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哟。”
注意到了一个字眼,芜时重复:“打一打?怎么个打法?”
对于这个大妈大爷们缄口莫言,几人对视,芜时深邃的眼眸望着她们,僵持不下。
最终还是刚开始那个大爷开了口:“就是正常的打嘛。卫东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实在生气,他又怎么会打人呐?”
侧边的大妈附和:“对啊,肯定是婷婷做错了事儿。”
家暴?
皱起眉头,芜时继续问:“这个‘打’是什么程度的打?”
“哩个嘛……不太生气就轻点打,拽头发啊掐脖子什么的,反正能控制住婷婷的就行。气极了就打得重了,砸她啊什么的。”
那个大妈又说了:“就是普通的打嘛,女人不安分就是该打,打了就安分了!哪有男人不打女人的嘛。你们就别问了,这都是小事儿,对案情没有太大帮助的。”
她们开始催促芜时和辛焱离开。没办法,只能将记录仪收好,走出街坊交流处。
微风吹拂过芜时高高扎起的马尾,轻轻晃动。
辛焱也撩了下散落下来的刘海,“你怀疑公孙婷患有精神疾病的真实性么?”
“是真是假,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芜时已经迈开步子。
辛焱也跟了上去。路上她们没有浪费时间,刚一坐上车就开始整理刚才的信息。
认真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医院到了。”的声音将两人从杂乱的信息中唤醒。
走进医院,直接亮出警察证,确认过后引导台的护士很干脆地将系统内的资料给她们,再打印一份让她们带回去。
资料显示,公孙婷并未患有妄想症等精神疾病。
虽然预感到,但面对切切实实的证据,辛焱的心还是沉了下来,“看来是有人故意散播公孙婷患精神疾病的谣言,会是谁呢……”
“是赵卫东。”芜时在胳膊的某个点上按了一下,一个虚拟显示屏在虚空中展开,上面是一行一行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赵卫东的?”哦不是,他的手机并没有找到。辛焱凑上前看,第一张图片就震惊了她。
【赵卫东:婷婷去你那儿了?】
【无花果的花:对,(照片)我看她挺正常的,怎么你说一回到家妄想症就犯了?】
【赵卫东: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改天我带她去看看医生。】
【无花果的花:她说你打她了,我没看到伤啊。】
【赵卫东:我这么爱她,怎么可能打她?她说什么你都不要轻易相信,说不定是她幻想出来的东西。你看着她,我马上过来。】
【无花果的花:也是辛苦你了。】
【赵卫东:她是我老婆啊,就是再辛苦我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无花果的花:以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呢……】
【无花果的花:作为婷婷的朋友,真的很感谢你。】
【赵卫东:不用说这些话。真想谢的话,以后你见到她,都来给我讲一声,就当是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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