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宁非名的房子简约明亮,是典型的北欧风格,跟师爷老房子的中式设计很不一样。谢书白第一次在师爷家受罚时,红棕色的宽大木桌、略微暗淡的光线、笔架上轻微晃荡的毛笔,简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严严实实地将他压住。他听见师爷对他说,把裤子脱了,趴凳子上,打二十下屁股。

谢书白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变成了古代书香世家的子弟,犯了错受罚天经地义,没有太多犹豫,就按照师爷说的做了。

然后那板子就“啪”地落在他身后两团肉上。

打完了,师爷还要在口头上教训他几句,他委委屈屈地抹了眼角的泪,说白白知道错了,以后会记得师爷的教训,不敢不认真了。

师爷板着脸,说,还不过来给师爷看看,要是没打疼,再加几板子。

他跪在地上,挪动膝盖向师爷靠近,两手搭在师爷腿上,说白白知道师爷舍不得。

从此以后,在师爷面前受罚,他没有一点抗拒心理。可是,宁非名的房子一点也不适合这样打人。他走进宁非名的屋子里,只觉得这就是一个新时代的老师居所,简洁,干净,似乎主人也该有开明先进的教育理念,可以和学生做朋友,可以接受学生指出他的错误,可以谦虚地向学生请假。

但是,谢书白错了。

即使宁非名的房子装修得再西式再现代化,也还是改变不了他的教育方式。那是从师爷那里传下来的,古老而严厉的规矩。

只是宁非名不仅刻板,还暴虐,瞬间将师爷还算温和的教训提到了根本无人能接受的程度。

谢书白撑在桌上的两条小臂都已汗湿,滑腻腻地贴着光滑的白色桌面,身后两团肉被打到烂熟,几乎全然深紫,口中也接连不断地泄出痛呼,可是,他的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

宁非名今年不过三十四岁,本硕博都在这个学校,博士毕业后出国访学两年,回来只花了两年时间就评上了副教授,收了第一个硕士生。人人都歆羨他的学术生涯之顺利,学生们则崇拜地仰慕他,包括曾经的谢书白。

只是,除了正在受罚的谢书白,无人知道宁非名竟是如此残暴之人。学生的屁股分明已被打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颜色不复白皙,肉团更是高肿得连裤子都穿不下,但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将板子重重砸下。

“啪!”

“唔……救……”救命,师爷,白白好痛……

“啪!”

“呃——不要……”

“啪!”

“啊!!”谢书白脖子往后一仰,额上青筋暴起,痛苦到了极点,“老师,不要……”

“不要?你告诉我,还差多少?”

为什么有这么冷冰的声音?谢书白觉得自己掉落在巨大的冰窟之中,天寒地冻,扯开嗓子大声呼救,可是周围全是他的回声,没有任何应答。

谢书白绝望得不停落泪,抽噎着道:“还有,一百四十六。”

宁非名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道冷光:“挨完。”

这两个字对谢书白来说不啻于去死,甚至比去死还有可怕,至少死了就没有皮肉上的痛苦了,可是挨完,那是切切实实的折磨啊,他逃不掉一点。

现在不仅是臀,从后腰到大腿,都已经疼麻木了,谢书白不敢动,生怕一动就牵拉着神经,让那些沉睡的疼痛醒过来,可是他不动有什么用呢?板子还是一直落下啊!

“啪!啪!啪!”

谢书白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根本不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生:“啊!!救命!老师啊!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求您!啊!!求您不要打了,师爷救我——”

这一声喊得凄厉,直接叫停了宁非名手里的板子。可不过一瞬,宁非名却更加愤怒,站起身,一手按着谢书白的腰,一手扬起板子,如疾风骤雨一般“啪啪啪啪啪”落了下去,打得谢书白“啊啊啊”哭叫不止。

“你也配叫师爷救你?你也配叫他师爷?!”宁非名气红了眼,板子一下狠过一下,又重又急,一点喘息之机都不给谢书白留,“噼里啪啦”的,很快便将那两团肉打出了血珠。

宁非名喘着气,手一松,冷眼道:“不许再提师爷。”

谢书白疼没劲了,那一阵疼痛太过狠戾,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本麻木的钝痛忽然添了些许刺痛,想来是破皮出血了的缘故。

血珠缓缓从发紫发黑的皮肉上渗出,看着十分可怖。谢书白像条死鱼一样趴伏着,泪水汗水流了满脸,听了宁非名的话,只想,为什么不能再提?为什么我不配?不配的是你!是你!

宁非名缓了片刻,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问:“还有多少?”

晶莹的汗珠在眼前闪,谢书白的侧脸死死贴着发凉的桌面,哑着声音道:“一百一。”

“暂且记着,过两日打完,起来吧。”

谢书白疼得起不来,就连心脏也揪成一团,想,要是你再敢打我,我就把师爷留下的东西烧掉!

宁非名并不管他,自顾自拿着板子走到客厅,抽出纸巾细细擦干净,仿佛在擦拭一个易碎的瓷器。待得擦完,便将板子放到柜子的最高一层,盖上柜门防止进灰尘。那虔诚的模样,如同供奉神佛。

谢书白压根没看到老师在做什么,兀自趴了几分钟就扶着腰缓缓站直,像伸手摸摸身后,却还是不敢。往常受罚结束,师爷都要给他上药的,生怕把他打坏了,可是宁非名这狗东西,怎么可能给他上药?

宁非名转过头,看见学生正弯腰拉裤子,小心翼翼地往上提,只是那屁股肿得厉害,不知还能不能穿进去。

内裤弹性尚可,勉勉强强,只是这么一包裹,便将两团肉挤压住,疼得谢书白要掉泪。至于外裤,那更是磨人,别说穿了,才刚碰到,粗糙的布料就跟麻绳一样来回磨着他红肿的皮肤,简直痛不欲生。

“谢书白,这周末就把东西搬过来。”

什么?谢书白懵懂回头,汗泪交织的脸狼狈不堪:“搬什么?”

“师门规矩,住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省得你偷懒敷衍,放纵堕落,有损师门脸面。”

谢书白双眸里失掉了所有的光。过去一年,他跟着师爷住,虽然也被师爷盯着学习,可是师爷也常会给他讲故事,逗他开心,甚至捧着新平板颤颤巍巍地走来,说,白白,你来教师爷用。

但是,跟宁非名住在一起会怎样,他根本不敢想。

“老师,我可以住宿舍。”

“你应该知道师门规矩吧?”宁非名双手负在身后,淡淡道,“有违师门,责三十板。”

谢书白眼睫毛一颤,道:“我知道了。”

“回去吧,论文好好改,后天是我的课,课后拿给我。”

果然不会有上药环节。谢书白慢慢拿起桌上的论文,一抬腿要走,就疼得叫出了声:“啊……”

可是宁非名已经转头泡茶了。宁非名泡茶的功夫是师爷教的,手法一模一样,骨节分明的手好看得会让女学生们暗暗尖叫,但是谢书白只觉得心痛。

谢书白咬着牙,不许自己出声,强忍着站起来,连道别也没有,乌龟似的,半步半步离开了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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