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身体与精神双重疲惫,再加上一阵阵落下的剧烈疼痛,让谢书白慢慢走到了失望边缘。为了知道老师到底怎么了,为了解开老师的心结,他不惜一次又一次挨打,想尽办法从师伯那里询问老师的事,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不断上身的板子。

“啪!”

“啪!”

“啪!”

臀上的肉突突地跳,油泼般的疼痛从臀尖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让谢书白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跟着震颤。保持跪趴的姿势十分累人,撑在地面的双手费劲地屈起手指,仿佛想抓住什么是的。但是地板光滑,什么也抓不住。

板子有节奏地落下,疼痛却没有规律可循,只是越来越厉害,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严严实实地盖下,逼得谢书白脖子猛然一仰,痛呼出声:“呃……老师……”

“啪!”

“我说了,闭嘴!”宁非名全力砸下板子,即便看见学生臀尖逐渐变成紫色也没有手软,“你今天只要挨着就行,只要知道我不许你做的事你就不能做!”

“啊!!”谢书白眼前一阵阵发黑,感觉屁股虽然没有破皮出血,但是里面已经被打烂了,“可是,老师……呃啊!!”

“啪!”“我说了没有可是!你再敢说,这个屁股你就别想要了!”

头昏脑胀,好像有什么在里面撑得死死的,就要炸开了,冷汗从额上流下来,谢书白忍不住左右扭动着腰,想要把受尽蹂躏的屁股从狠戾的板子下解救出来,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无论如何,板子总会精准地照顾到他两瓣屁股,让他一再感受那种恨不得晕死过去的痛苦。

火辣辣的,又像是烧了起来,生硬,钝重,所有的形容词都没办法表述出那样的感觉,唯有亲身体验,才知道多么难耐。

“啪!”

“啪!”

“啪!”

“唔……老师,”谢书白差点咬掉舌头,却还是固执地要说,“老师,呃……师爷,师爷是不是也这样打您?”

板子猛地顿了一下,停在半空中。宁非名原本就黑的脸更添了一层冰霜,咬牙切齿道:“我说了,闭嘴!”紧接着,板子如疾风骤雨般“噼里啪啦”落下,一连十来下,直接把谢书白打趴在地,“跪起来!”

谢书白疼得脸色发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像随时会直接晕过去,可是他只是扭头看着老师,动动干燥的唇:“师爷是不是没有给您上过药?”

宁非名眼角一动,弯腰把谢书白揪起来,按在沙发上,扬起板子结结实实地抽了下去,谢书白疼得大叫:“啊!!救命!救……老师!好痛!啊!!”

霎时间,屋子里回荡着“啪啪啪”的板子着肉声和谢书白几近崩溃的叫喊,异常骇人。谢书白脸死死贴着沙发,挤压变形,生理性的泪水“哗哗”涌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沉重的板子胡乱打上臀,把整个屁股都打成了深紫色,皮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血痧,几乎要把那两团肉打钝了,可是宁非名似乎失去了理智,完全靠着本能和惯性一下下挥动着板子。

“呃……呜……”谢书白疼得说不出话了,就连呼痛声都小了许多,像个受伤的小兽,尽力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疼痛在体内各处肆虐,一下下冲击着谢书白,他渐渐没办法思考了,连叫也叫不出声,最后目光涣散,合上眼睛晕过去了。

可宁非名不知道似的,还接着打了二三十下,打得那臀部深紫发黑,才突然惊觉不用使劲按着谢书白了。

他喘着气,慢慢放开学生,神智又慢慢回到身体里——他把谢书白打晕了,又一次。

谢书白醒来时趴在床上,全身都麻麻的。他动了一下手指,觉得趴着难受,想要翻身,可是一动,屁股就撕裂一般剧痛,让他连连倒抽凉气,也瞬间想起了之前的事。

妈的,宁非名又毒打他一顿!

谢书白忽然觉得万分无力,身体上的疼痛不算什么,总会好的,可是他的心也是会受伤的啊!老师总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

说回来也是怪他自己,他和宁非名是什么关系呢?导师和学生而已。他舍友那样的,一个学期都见不上几回导师,他又何必死气白赖地热脸贴宁非名的冷屁股。他一门心思想着帮宁非名解开心结,可是宁非名也不一定愿意啊!

算了,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可是,这个念头一涌上心头,谢书白就很难受,像是喉咙被一团棉花堵住了,让他呼吸不过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我?师爷,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您要走?为什么您的好学生我的好老师他是这么一个拧巴的人?

这厢谢书白还想不通,宁非名在卧室里却思绪翻涌。他打人时没有理智,可是谢书白问的那两个问题就像是烙印一般清晰地留在了他的脑子里。

师爷是不是也这样打您?

师爷是不是没给您上过药?

余先生那样和蔼,其实是不会这样狠戾打人的,宁非名印象中,被打得最重的那次,是他暗讽小师弟本硕学历一般,要不是踩了狗屎运,是不可能跟到余先生读博的。后来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余先生那里去了,余先生罚他跪了一夜,第二日狠狠罚了一顿,可是,他也远远没到晕过去的程度。

至于上药,好像一直是没有的,余先生年纪大了,都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相互上药。但是凌尔总是吊儿郎当,药也不会好好上,至于小师弟,宁非名是一直拒绝的。

他不愿意让比自己小的人看见自己的伤,就像谢书白问出那些话时他会难堪一样。

当然,以他对小师弟的敌意,自然也不会帮人家上药,就当是扯平了。

他总是记得小师弟坐在老师身边吃饭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埋头吃,在家里的时候还好,在外面就显得特别没礼数。余先生以为他很饿,菜上桌了就先转给他吃。一桌的师长,他也不说请别人先吃,筷子一夹就往嘴里送,点点头道好吃。

宁非名曾为这些事教训过小师弟很多回,但是小师弟总是笑笑,反问,师兄,难道你不会希望老师先把菜转到你面前吗?

希望啊,那样明晃晃的宠爱,他怎么会不希望?可是,他要怎么说呢?跑到老师跟前,说,老师,下次把菜先转给我吧。

实在是像极了争宠的小孩。

他有很多的希望,很多的渴求,可都因为不合适、不应该从未宣之于口,那些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的希冀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直生长、生长,最终长成了一个恶性肿瘤,把他扭曲成了现在的模样。

老师,您现在在天上了,会知道我是什么样吗?会心疼我吗?会因为舍不得而后悔那些年没有多关心我吗?还是会后悔收了我这个学生呢?

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您是爱我的,您为我铺路,让我传承您的衣钵,让我的名字和您的并列在一起,可是,我好像被塑造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大家想看到的宁非名,但是真正的我,却不知道在哪里。

我的孤独、压抑、无力,是被允许的吗?渴望被爱、被当作孩子一样对待,是可以的吗?老师,凌尔师兄的恣意潇洒和小师弟的恃宠而骄,都是您能接受的吗?那么,什么样的我,可以被您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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