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师叔,你真的要在这里查资料吗?这些……”谢书白看着图书馆书架上那些再寻常不过的专著,忍不住要挠头,“你们学校也会有吧?”

任一言拿着一本书,心烦意乱,狠狠地敲了他脑门一下:“我乐意不行啊?老子要回忆我的求学时代,你有意见?”

“哦,没有。”谢书白闷闷道,心想,可是我想回去跟老师在一起,老师肯定累坏了。

谢书白想回去,任一言又何尝想在这里呆着?看凌尔师兄那阵势,显然是发怒了,要不是宁非名非要护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学生,他才不会把人带出来。

任一言和凌尔并不是很熟,任一言认识余先生的时候凌尔已经博士毕业了,他读书那几年,凌尔大概一两个月才回来看望余先生一次,两个人也不知道聊些啥。任一言对这位师兄的了解仅限于性格非常温和、极其受宠。

凌尔师兄这么温和,应该不会动手吧?他和宁非名关系这么好,舍不得吧?

那一头,宁非名已经驱车载着凌尔回了家,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接下来的事。进了家门,宁非名道:“师兄先坐吧。”

凌尔走到客厅,却不坐,只站着看他打开柜子,把家法板子取了下来,道:“你不用把板子拿出来,我不想打你,我再问你一次,老师的手稿是怎么回事?”

宁非名以前受过凌尔不少教训,但都是老师授意的,凌尔舍不得打他,总是放水,少有此时如此严肃的时刻。可饶是知道师兄发怒了,宁非名却很坚持,双手捧着板子跪下,恭敬道:“是我忘记了。”

“宁非名!你要把我当傻子是吗?有些事情我可以纵容你,但这件事,不能。”

“师兄,就算您再问一千次,我的回答也只有这一个,是我忘记了。”

宁非名知道凌尔性情温和,不是暴戾之人,可是白白藏匿手稿半年之久,无论有意无意,一旦被师门众人知道,少不了被口诛笔伐。白白还小,他不能让白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其实凌尔也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是只要宁非名咬死了,谁也没有道理怪到谢书白头上。他不是非要谢书白给个交代,但是谁的错谁承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小宁,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你又何必在师兄面前嘴硬?”

宁非名低垂着头,道:“我知道以师兄的聪慧,定然早已知晓,但是无论师兄知不知道,这件事在我嘴里,都只能是我忘记了。”

“小宁,你是老师了,你在教他逃避责任颠倒是非黑白吗?”

“不是的,师兄,”宁非名坦然道,“我是他的老师,我有责任保护他。”

“藏匿师长遗物,无论是否存心,都是大过,你一定要扛吗?”

“是。”

凌尔伸手取过板子:“好,我明白了。”

任一言翻了一会书,烦得不行,又到校园里溜达去了,谢书白又累又困,跟在他身后眼睛都睁不开:“师叔,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好困。”

“困困困,吃饱了就睡,你是猪吗?”

“可是本来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呀!”谢书白压低了声音,“连这都不懂,你才是猪吧?”

任一言耳朵尖得很,立刻指着他道:“少说我坏话!把我惹不高兴了给你一顿板子,没大没小的,宁非名把你宠没边儿了!”

谢书白撅着嘴,不说话了。

任一言坐在背阴的台阶上,控制不住要想宁非名,凌尔师兄今天看着就生了很大的气,要是真把宁非名打了怎么办?任一言读书那会,很少见宁非名受罚,一想到宁非名要挨打,简直比自己挨板子还难受。

“喂,你之前说我跟你师爷告状害你老师受罚是什么事啊?”

谢书白飞了一个白眼过去,隔着一点距离坐下了:“你不知道吗?就是给你列书单那次嘛,老师说后来师爷知道了,让他跪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打得他站都站不起来,后来还得去找你道歉,我要是老师,我才不去,委屈死了。”

任一言眸光一闪,想到的却不是那件事,而是宁非名刚从国外那会,老师让他把论文先给宁非名改,但是他不服,宁可不改也不给宁非名看,直接给了老师,结果惹得老师勃然大怒,拿了板子就要打他,他吓了一跳,想都不想就赶紧躲了,后来见老师真的生气了,才乖乖跪下来挨打。

可是那板子也没落到他身上,是宁非名扑身而上,替他挡了。

任一言直到现在也忘不了宁非名说过的话——“老师,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师弟好好看。”

任一言脑袋嗡嗡的,也忘记了老师怎么说,只记得宁非名无论如何不肯让,就那样在身后环着他,替他挨完了一顿板子。

那一次宁非名本就有点低烧,挨了打之后一个人躲在房里,烧得神智不清,连水都喝不上一口,还是任一言半夜睡不着,去看了一眼,才给他喂上水。

“你干嘛要替我挨打?”

宁非名低垂眼帘,教人看不出他的神色,哑声道:“我知道,老师舍不得打你。”

任一言一生张扬恣肆,那一刻才明白什么叫做委屈。

任一言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一声气,问:“想回去啦?”

谢书白认真点头,早想回去了。

“那就回去。”

家中,宁非名褪了裤子,顺从地趴伏在沙发上,白皙的臀部微微耸起,丝毫不见恐惧。

凌尔多年不执家法,手握板子,觉得十分陌生,也全然忘记了当年是如何教训宁非名的,更不要说那些放水的技巧。

“师兄不必留情,我受得住。”宁非名淡淡道。

凌尔听他这话,不免有些心疼,他们三兄弟里,宁非名最乖顺,但受的罚却最多,一开始是受他牵连,后来是被任一言拖累,到了现在,还要替谢书白遮掩。这么多年家法受下来,自然受得住。

凌尔无声叹息,举起板子,对准他的臀尖,“啪”一声落下,只见**被打得往下一凹,随后迅速恢复原状,顺带出一道红肿,而宁非名动也不动,只是闷哼一声。

“啪!”板子落在臀尖下,打出第二道肿痕,宁非名太阳穴一跳,不由得皱起眉心。

“啪!”这一下落在靠近臀腿交接处,一共三下,整个屁股已经通红一片,宁非名咬紧牙关,死死抓着沙发靠枕一角。

“你可以改口的。”凌尔道。

“师兄,”宁非名忍得难受,额上都是青筋,“我没有什么能改口的。”

凌尔有些无奈,他这个师弟,永远都是这么执拗:“你可以不用挨这顿家法的。”

宁非名嘴唇有些发白,不知想起什么,凄然笑道:“无妨,挨了这么多年,不缺这一顿,至少……”

“至少什么?”

宁非名摇摇头,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师兄继续吧。”

凌尔简直没话说,扬起板子“啪”地落下,宁非名被打得一震,脑门都跟着响。

宁非名一边感受着臀上的**疼痛,一边想,至少,为白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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