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宁非名忍耐间,板子数走过二十,臀上一片深红,伤最重处轻微泛紫,疼得人一阵阵发抖。

凌尔向来舍不得打他,不放水地打二十板子已是心疼得不得了,停手劝道:“这二十板子是罚你执拗,至于私藏老师遗物的错,你最好外斟酌。”

“师兄,事实不必斟酌,”宁非名一颗冷汗自额上落下,“是我忘了。”

凌尔眉心一蹙,实在是被他气着了:“你那学生就这么值得你心疼?”

虽然在师兄面前不该玩弄心眼,可宁非名扔坚持:“我的错,与任何人无关。”

“宁非名,到现在你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实话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

宁非名眼睫毛轻轻一颤,乌湿的阴影一闪一闪,强撑着身后的伤下来跪着:“师兄,小宁不敢。以师兄之聪颖,定然已经知道事实,但是这事实绝不能从我口中说出。他才研二,很多事情承受不起。”

“那你呢?”凌尔简直要被气死了,来不及思考就扬起板子抽在他身后,“你就承受得起?你就那么怕我把他如何?我好歹是你师兄,他的师伯,什么时候变得残暴不堪让你们不敢面对了?”

宁非名几乎要疼脱力了,很久没挨这样的狠打,倏然间想到白白动不动就要挨一顿,心里更是揪痛:“师兄,无论受不受得起,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

凌尔筋疲力竭,泄气般坐在沙发上:“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好,我不把他怎么样,但是你至少要告诉我,老师的手稿为什么这么晚才出现。我也是老师的弟子,我必须知道。”

宁非名当然能理解凌尔的心情,只是这一切说来话长,又牵涉到他曾经虐待毒打谢书白的往事,也不想多提,只道:“师兄,此事,的确是我的错,求您不要再问了。”

“好,不问是吧?宁非名,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宽容了。”凌尔眼神一暗,迅速揪着他的脖子往下一按,另一手扬起板子,接二连三地抽打下去,“啪啪啪”的责打声响彻房屋。

宁非名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慌忙中赶紧两手撑地,紧接着便感到身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整个屁股如同千百根针刺下,又疼又麻,竟是忍不住呼痛出声。

凌尔原本有些累了,可宁非名实在太气人了,不重重罚一会都对不起他这牛一样的脾气,当即抓紧板子,“噼里啪啦”落了下去,一下比一下狠,不多时便将那个屁股打成了紫色,星星点点的血痧沉在底下,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凌尔有点下不去手,宁非名是和他朝夕相对一起读书一起生活的师弟。比起任一言,他对宁非名有更深厚的感情,从前总是让着他宠着他,可如今,竟也下了这样的狠手。

宁非名疼得有点恍惚,满脸冷汗,两手撑得手腕和掌心都生疼:“师兄……疼……”

凌尔扔了板子,把人扶起来,哄道:“好了,不打了,师兄不打了。”

宁非名整张脸发白,顿时令凌尔想到从前。他们刚进师门那会都很不抗打,宁非名一疼就小脸就发白,又不敢在老师面前说,只好一直强忍地挨完打,回房以后才小声叫师兄。

凌尔总是一边倒吸凉气一边揉屁股:“干嘛?”

“师兄……我疼……”

凌尔就只好先顾他,跟哄小孩似的:“打完了,不疼了,等会就好了。”

大多时候宁非名就没声了,很少的时候他还会接一句:“师兄……我心里疼……”

凌尔想到那些,心里酸软不止,忙将人抱起来,扶回房间去了。

“走走走,快点!”

谢书白要被他这个小师叔弄疯了,刚刚在学校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现在又跟催命似的,一下了出租车就拖着他死命往小区里跑。

“小师叔,慢点!”

“还慢!再慢你老师……算了算了,快点走!”

谢书白无奈,只得跟上,窜进电梯里,回家。

任一言一进门就喊:“师兄!宁非名!”

“宁什么宁?没大没小!”凌尔从主卧里出来,一脸肃然,看见他们两个也没说什么。倒是任一言似乎有点心虚,把谢书白往身后揽了揽,嬉皮笑脸道:“凌尔师兄,您还在呢!”

“我在,你很不高兴?”

“没、没有,”因为心虚乱瞟,任一言竟看见了沙发上的板子,登时警铃大作,回头道,“你老师应该在卧室里,你去看一下?”

“哦。”谢书白一头雾水,往主卧去了,经过凌尔的时候微微点头示意,凌尔没有拦他。

任一言想也知道,凌尔肯定猜到了,估摸着宁非名又被打得下不来床。见凌尔往客厅走了,也自觉跟过去,顺从跪下:“师兄。”

任一言没有跟凌尔一起生活过,虽然印象中这位师兄总是很温和的样子,但到底是师兄,老师走后,他们三人中就以凌尔为尊,任一言不敢造次。

凌尔真是要被气死了:“你也知道?”

“嗯。”

“说说?”

宁非名坚持的事,任一言是定然要维护的。他抬头看着凌尔,道:“我知道的不比师兄多,小宁师兄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兄弟俩还真是团结,凌尔恨不得把他也打一顿,可到底下不去手,只是伸出食指,重重地撵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边,谢书白进了卧室,就见老师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脸苍白,毫无血色。他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放轻声音唤:“老师。”

宁非名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回来了?”

谢书白走到床边,不敢坐,只跪在地上,小脑袋蹭在老师跟前:“老师怎么了?生病了吗?”

“嗯,有点不舒服,歇一会就好,”宁非名顺着他的话说,“你今天也累了,去睡会,明天还要送师叔师伯们回去,要好好休息。”

“我不累,老师哪里不舒服,我在这里照顾老师。”谢书白不知怎么的,竟红了眼眶。在他的印象中,宁非名还没生过病,没曾想,病起来如此虚弱。

宁非名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老师没事,别担心,听话,回去吧。”

“我不走,”一出声哭腔就忍不住了,“我要和老师在一起。”

宁非名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想,别说一顿板子,就是一千一百回,也是值得的。

可卧室门忽然就被推开了,凌尔和任一言先后进来,凌尔手里还拿着一管药膏,一见宁非名那模样就皱起了眉,呵斥道:“宁非名你疯了!折腾什么?”

谢书白不懂,老师哪里折腾了?

凌尔上前来,托着宁非名的肩背,要把他翻过来趴着,动作至一半,瞪了谢书白一眼:“还不出去!”

谢书白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任一言拖走了。

“你倒是为了他煞费苦心。”凌尔挖苦道,说着掀开被子,为他伤痕累累的屁股上药。

“师兄,您没有收过学生,您要是自己有学生,说不定比我还要宠。”

凌尔嗤笑一声:“幸亏我没有,我可不愿意为了个蠢学生挨打。”

宁非名笑笑,仿佛觉得这几板子也没什么,却没预料到他身心俱疲的状态已经承受不住过重的责罚。

半个小时后,睡梦中的宁非名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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