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铵被元宋帝揭破阴私脸色青红皂白,他心里慌乱的想着解困之法,越想越是钻牛角尖般的无法脱困出局,渐渐的脸上汨汨的冒出汗水。
额发上一滴汗珠滑落再流经眉骨,渗入眼睛里,顿时酸涩的眼眶绯红,赵匡铵抚袖擦拭汗珠,勉强稳住心神说道:“父亲,吾是您亲儿子,您怎可听信一面之词,儿臣到了现在也只好说实话了!
提议将赵云霄扔进枯井并非是儿臣本意,儿臣也是受了那赵云恒的唆使,他嫉妒赵云霄被果郡王看重宠爱,又仇视果郡王妃占了他母亲的位置,故而借吾之手一举解决赵云霄这个碍眼之人!”
“赵匡铵!这便是你的脱罪之词,好,很好,来人速将赵云恒召来对峙!”
元宋帝眼神冷漠至极,看得赵匡铵一阵瑟缩,不敢与之对视,赵匡铵心里忐忑不安,他跟赵云恒未曾通气,恐怕以赵云恒郡王世子的身份不会为其背锅。
赵匡铵忽然有些懊恼自己走了步臭棋,真是脑子糊涂了,哪怕随便推脱到奴才身上也比推给赵云恒要来的省心啊。
就说是手下恶奴与赵云霄有仇才携私报复动的手,想来这些狗奴才的卖命死契包括家人都在赵匡铵手里也甘愿以牺牲一条贱命换家人平安而背锅下来。
果然,待着赵云恒被带进了紫辰殿中,行至果郡王身边站定,紧随着朝元宋帝躬身行礼,但听元宋帝问道:世子对赵云霄之死有何见解!”
“回官家,对于二弟惨死之事,云恒已经连着几日夜里安寝,不曾闭目,实在是自责后悔当初为何要带二弟一同前往,又为何要与八皇子起了争执!
尤其是当初八皇子要将二弟扔入井中之时,云恒原想上去阻拦却被八皇子手下扣压着不放,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弟被迫害而死。
之后八皇子一再言语威胁恐吓于我,言之凿凿的警告云恒若敢告发出去,二弟的惨死便是云恒明日的下场!”赵云恒声泪俱下的说道。
“放屁,你赵云恒当初附耳说过什么莫不是忘了!
你作壁上观看的爽快,哪里有阻拦行为,赵云霄死后你不还高兴的去了烟雨湖舟暗会花魁,别以为你赵云恒这些破烂事没人知晓!”
赵匡铵耳听赵云恒胡编乱造,一副好哥哥的虚假做作,恶心的反胃,当即生怒的揭露其谎言,二人狗咬狗,一嘴毛。
高坐龙椅上的元宋帝心头想着这个老八算是废了,既然已失圣心无缘皇位之争,那么要死要活便宜处置。
元宋帝一拍扶手吓住了争执不休的二人,帝王心中已有章程,何不就拿这个废物安抚果郡王夫妻以及纳兰世家,于是他说道:“一丘之貉的狗东西!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匡铵虽为赵氏子孙,但国法不容其杀人罪行,今日吾必给果郡王府一个交代!”
果郡王夫妻闻言脸色倒是感激真挚了些,他们原本以为讨不回公道,虽然一直在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天子若真犯了法,又有谁敢置喙独尊的皇权。
“福德海,赐八皇子一盏相思子!”
元宋帝此话一出,在场文武大臣皆是一惊,更何况是赵匡铵本人如被人当头一棒,赵匡铵摇晃了身子,不愿相信自己的生身父亲真要毁了亲儿子。
直到一盏棕黑色的汤药冒着热气被福德海端了上来,并走到赵匡铵跟前说道:“八皇子喝药吧!”
赵匡铵见着福德海靠近,惊慌的连连后退,直到距离那盏汤药远了,他才停下脚步,眼含热泪的看向龙椅上的元宋帝,凄厉喊道:“父亲!父亲您当真要毁了儿臣吗!”
相思子,听着名儿好听,却是一味毒药,以往便是用来戕裁犯罪妃嫔,当然也被运用在一些后宫阴私算计中。
轻者毁了身子终身无法孕育子嗣,重者浑身发红抽搐七窍流血而死,全看一碗汤药里下了多少分量的相思子。
元宋帝既然心里已经放弃了赵匡铵,便再无父子情分可讲,他一脸冷然,说出来的话也让人闻之冰冷透彻:“福德海,你这老货这般拖沓是打算退位让贤了不成!”
福德海闻言哪里还敢站着不动弹,他冲高台边上的小黄门使了眼色,于是四个小黄门立即上前听他吩咐说是要扣压住赵匡铵强迫灌下药去。
“福公公,奴才。。。奴才不敢啊!”有小黄门踌躇不前的害怕道。
“狗东西!你再不上去,这盏药便留你享用去吧!”福德海踢了一脚呵斥道。
这番性命威胁着,小黄门总算敢上前动手了,四个小黄门前后左右围困住赵匡铵,双手大张跃跃欲试。
“滚,下贱的狗奴才!
吾乃天家皇子,尊贵的赵氏子孙!你们敢用脏手碰孤,孤叫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赵匡铵眼看着狗奴才真要动手立即一脚踢过去吓退他们,狐假虎威道。
“反了反了,御林军何在!”元宋帝眼看着一场混乱的闹剧,剧场中心还是一个大言不惭给赵氏皇族抹黑的逆子。
死到临头赵匡铵还敢扯着虎皮耀武扬威,元宋帝恼怒这个蠢货既然要杀人好歹扫清首尾,竟然让目击证人逃脱攀咬上来,一旦被揭破又自乱阵脚,自掘坟墓。
一队御林军即刻踏进紫辰殿,为首男子着金黄铠甲,单膝跪地朝元宋帝说道:“御林校卫受听!”
“御林军速速将八皇子拿下,灌药后压往养蜂夹道囚禁至死,死后永不入皇陵!”元宋帝振聋发聩的说道。
赵匡铵闻言整个人一震,头脑嗡嗡作响,精气神忽然被抽出了一般萎靡不振,噗通一身摊倒在殿堂上。
咔咔咔的军靴踏在光滑大理石上的声音越发响亮,赵匡铵呆傻的眸子里倒影出几双靴子在他眼前站定。
忽然手臂上传来一股大力的拉扯,赵匡铵整个人就被御林校卫一手拎起,只是他浑身发软再无生气反而站不住脚。
御林校卫见此可不懂什么皇子金贵直接用胳膊肘夹住赵匡铵的腰身,把他正面朝上倒扣起来,然后使眼色叫福德海端汤药过来。
另一只手捏住赵匡铵的腮帮子将其扣开,方便了福德海直接把汤药灌进去。
咕咚咕咚作响,灌的急了一些汤药汁倒流而出,侵入鼻孔里惹得赵匡铵咳嗽不止。
待着一碗汤药下肚,药效发作的很快,赵匡铵觉着浑身热的犹如被架在火堆上烧烤着,他扭曲身子挣扎着想松开衣襟,忽然他感觉腹内喉间有什么东西要踊跃而出。
噗呲一声,赵匡铵吐出一大口血来,因着面部朝上,这口鲜血大多喷出又洒落进鼻孔里,顿时又是一阵似乎要将心脏吐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少之又少的几滴鲜血滴落在洁净的殿堂上。
自从吐了这口血,赵匡铵整个人昏死了过去,紧接着被御林校卫夹带着出了紫辰殿,去向他最后的结局。
果郡王夫妻知晓这是元宋帝最大的让步,到底是一国皇子,赵匡铵为君,赵云霄为臣,在这皇权至上的集权制度下,又如何真的能以君命抵臣命呢!
王妃纳兰容婼随着果郡王一起躬身向元宋帝谢礼道:“臣(臣妇)叩谢官家国法昭彰,为我儿讨得公道!”
纳兰容婼在心里说道:“霄儿,赵匡铵已失得圣心无缘皇位,身子被毁终身囚禁,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我儿在天之灵可安息了。”
同时纳兰容婼恨自己为何要大度,此前善待赵云恒,真诚以待可又换来了什么。
那赵匡铵有几句话说对了,赵云恒虽被请封世子,只是瞧着果郡王夫妻与赵云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似乎他才是一个被摈弃的外人。
再加上果郡王平时对他最是严厉,打骂不断,可对赵云霄却喜笑妍妍一副慈父心肠。
渐渐的赵云恒心里的天平倒塌了,一颗由不愤化为恨意的种子埋进了心脏深处,他恨纳兰容婼占了母亲的位置,让他这个嫡子处于尴尬境地,又恨赵云霄惯会卖乖做作抢去了果郡王的喜爱关注。
其实当初八皇子砸过来的时候他本可以拽一把赵云霄好躲过无妄之灾,只是那一刻黑暗的心理占据了上风。
赵云恒眼睁睁的看着满脸是血的赵云霄抽搐倒下,更在八皇子愣神惊恐之时附耳过去唆使他将赵云霄抛入井中不治身亡。
对于赵云恒的处置那是果郡王府之事,元宋帝也不便插手,待着果郡王夫妻无视了赵云恒,甩袖奔走,而赵云恒此刻心有不安的立即跟了上去。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福德海继续站回到高台上朝看了一场皇室丑闻的文武大臣喊道。
方才紫辰殿上刚发生闹剧,约摸元宋帝此刻心情不好,谁敢在这个关节处给自己找麻烦,实在有事上奏也不会选在这时候啊,于是底下寂静无声,个个跟个鹌鹑似的乖巧。
“诸位大臣无事启奏,可吾却有旨下召!
自即刻起,新设北昭,南辅两个官职,正三品阶,由原汉阳知州韩愈调任南辅大夫赴道台省履职,由果郡王赵祯祥接任北昭大夫赴司隶省履职。”
元宋帝板着臭脸下旨新设了两个负责南北红薯试验区的官职,而安排了一个可信之人韩愈,其人出身大族之外还是孔元敬的五弟子。
同时元宋帝还不忘安排一个赵氏自己人,至于为何是果郡王便是一张一驰的帝王权术以获底下人的肝脑涂地,衷心效命。
“且有一事,原正义大夫吴庭恩年事已高,前段时间还病了一场,已向吾上奏卸甲归田!
如此一来正义大夫二品官职便空缺了出来,六部与丞相即日起好好寻摸一下何人适合。”
元宋帝又扔出一颗甜枣来,既然前头大棒已过,适时的绑块鲜肉在那些狡猾奸诈的大臣眼前,也好叫他们有动力不是,再说靠一个二品官职若是能搅和文臣内斗不是更妙吗。
其实文臣们并不是真的乖巧不反对,而是在专注疑惑新设的两个官职作何用处。
这里头正有人起了心思想套问一番便遇上更甚一筹的元宋帝扔出来的甜美大萝卜,还是正二品的京官,那对比外放的正三品官职自然是前者更有吸引力了,顿时表面和气的文臣之间风起云涌起来。
章节名取不出来了,调皮一下,以前超级爱看胡歌和林依晨演的天外飞仙,回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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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鲜肉萝卜五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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