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流染从自己的储物囊里找了件衣服,递给方雨眠:“明天我下山去给你买两件回来。”
方雨眠冲方流染甜甜一笑:“师兄最好啦,谢谢师兄!”
方流染宠溺地戳了下方雨眠的额头,方雨眠装作被他戳得往后仰:“师兄你出去,我换衣服。”
方流染还有些担心方雨眠的伤,别看方雨眠现在好像很有精力的样子,这三天,她经常这么话说了一半,就昏睡过去,害得方流染担惊受怕了许久。
方流染不确定地问:“你自己行吗?”
方雨眠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方流染依旧不放心:“我就站在门口等你,你感觉身体不舒服了,千万别逞强,赶紧喊我。”
“嗯嗯。”方雨眠可怜兮兮道,“师兄,你出去顺便给我弄点吃的好不好?我好饿,我现在修为大跌,需要吃饭果腹。我要是不舒服了,我就用传音符叫你。”
方流染从储物囊里拿出辟谷丹:“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雨眠打断,方雨眠冲着方流染撒娇道:“师兄,我要吃烧鸡——”
方流染惊呆了:“七师妹,你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吧?”怎么还会卖萌了?
方雨眠冲他一笑:“怎么了,不可爱吗?”她说着,还拿手指戳自己的脸颊,做作得十分好笑。
方流染吓得缩起肩膀,一副鸡皮疙瘩都要掉到地上的模样,却笑道:“可爱,师妹真该多笑笑。”
他揉了揉方雨眠的头,眼中尽是怜惜:“怎么受了伤,反倒这么高兴?”
方雨眠眼底闪过一丝悲哀,故作轻松道:“受过伤,才真的看明白了。”
方流染闻言一怔,半晌,他叹息一声,心疼道:“真的看开了吗?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对什么人都掏心掏肺,不要再像以前那么傻了。”
方雨眠灿烂一笑:“好。”
方流染被她的笑容感染,忍不住道:“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见到师兄高兴。”方雨眠拉过方流染的手,低下头,感觉鼻尖有点发酸,“师兄……对不起……以前你那般劝我,我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还总觉得你说的都是错的……我那么固执己见,辜负了师兄的一番好意……”
方流染见她这般模样,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向自己,怜惜道:“傻丫头,道什么歉呢,师兄心疼你还来不及。你既然已经明白了,以后便和师兄一起出门历练,不要再一个人留下来,随意给他们使唤了。”
以前,方流染也总想带方雨眠一起出门,可是方雨眠非要留在宗门给那几个师兄差使,好像师兄们没了她就会累死、苦死,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似的。
方流染怜惜她,可是方雨眠却不知道爱自己,他劝也劝不住。
见她终于明白了,方流染一边替她高兴,一边替她酸楚:“傻丫头,受委屈了。”
方流染温暖的手掌一下下顺着方雨眠的头顶,方雨眠侧脸靠在方流染的腹部,眼泪刷一下就控制不住了,她急忙把方流染轻轻推开,擦掉眼泪:“师兄,你可别逗我哭了。”
方流染一笑,他弯下腰,看着方雨眠,替她抹掉脸颊的泪水:“好了好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师兄去给你拿些好吃的回来!”
方流染又给方雨眠塞了几张传音符,方雨眠点点头,目送着方流染离开。
第二日,宋听到的时候,方流染刚巧下山去给方雨眠采买,方雨眠则正在洞内打坐,她需要快速将身体恢复至最佳状态,好接受后面的惩罚。
方雨眠感觉到有人进入自己的洞府,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大师兄、四师兄和五师兄。
方雨眠下意识蹙眉,都是讨厌的人。
宋听见到她那不欢迎的模样,心中十分不适。
他走到方雨眠面前,想要替她把脉。
方雨眠收回自己的手,冷冰冰道:“六师兄已经替我看过了,伤势不重,如今已无大碍。”
空之悟讥讽道:“老六真是瞎了眼,竟然如此为你忙前忙后!”
方雨眠哼了一声,空之悟见她如此轻蔑的态度,立刻就生气了:“好不要脸的人,有了三师兄,又去勾引唐师兄,如今还穿着老六的衣服,方雨眠,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方雨眠反唇相讥:“还不是因为我的灵石都被四师兄您拿去养剑了,导致我买不起衣裳,只能三两件衣裳来回穿。如今仅剩的衣裳都沾满鲜血,我没得穿,只能和六师兄讨一件来穿。你快点把灵石还我,我就可以去买几件新衣裳了。”
空之悟见方雨眠伸向自己的手,脸憋得通红,他看向宋听,眼神闪躲,结巴道:“我……我才拿了你多少灵石,你不要空口污蔑我!”
方雨眠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空之悟的话他自己都不信,全宗门上下,谁不知道空之悟每月都会代领方雨眠的灵石。
宋听没有制止空之悟讥讽方雨眠,也没有阻止方雨眠回怼空之悟。
他见方雨眠这般抗拒自己,只得收回手,问道:“你为何要私自下山,独自一人去地底灵潭,还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方雨眠心道,她把自己弄得再狼狈,能有被他们弄得狼狈吗?
方雨眠道:“我要走登仙阶,需要恢复身体,所以去里面采灵草。”
宋听显然不信:“你何时这般谎话连篇?采灵草需要深入灵潭吗?”
方雨眠心道,你们这些人,不就是喜欢听谎言吗?
方雨眠道:“中央十八潭也有不少我需要的灵草。”
宋听愠怒:“你若只是采药,为何会遇到能将你伤成这样的妖兽?”
方雨眠问一句蹦一句,说的倒也都是实话,只是,宋听若是不问,她便说一半藏一半,避重就轻,但是宋听显然不是个好糊弄的。
方雨眠道:“我下了潭水,杀了一条无眼蛇。”
宋听强压怒火:“为什么?”
方雨眠蹙眉看着宋听,似是觉得他多此一问:“当然是为了它身上的妖丹。”
宋听怒道:“雨眠,你身上还有伤,修为也没有恢复,为何要独自一人去冒险,你怎的如此不知爱惜自己?”
方雨眠反问:“我还要怎么爱惜自己?我不自己一个人去,难道你们有谁愿意陪我去吗?若是我不去取药,别说爬三千登仙阶,爬到一半,我可能就已经殒命了!”
宋听闻言道:“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主动请这样的惩罚?我这些日子替你去求情,可如今二长老不肯松口,师尊也不好驳了二长老的面子!若非你当日夸下海口,自寻死路,此事本还有转圜的余地。如今你别无选择,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方雨眠问:“你所谓的转圜就是让我白白花费五十年大好年华,终日面壁吗?”
宋听急道:“至少你还有命活着!”
如果活着就是不做一具尸体,还能喘口气,不管自己的精神状态,不管自己的生活状况,不管自己的未来,像一颗树一样,像一只蛙一样的话,那确实。
方雨眠懒得再和他争执下去,她闭上眼继续打坐:“我与师兄话不投机,师兄请回吧。”
方雨眠只听一直待在洞内没有说话的李求玄轻嗤一声。
宋听也想起来,自己此次前来,还有另一个目的,他面色阴沉道:“我见你活蹦乱跳,也不像受了什么重伤。”
方雨眠无力再为自己解释:“如你所见。”
宋听见她那副毫无恭敬的态度,心中窝火:“你离开宗门前打伤了姜雨,宗内严禁弟子私自斗殴。”
方雨眠早就知道宋听是个讲究效率的人,来探望自己,见自己无碍后,定然要兴师问罪了。
她看向宋听:“姜雨出言不逊,我揍他一顿,怎么了?他要是有能力,可以揍回来。”
宋听道:“你比他修为高,怎么好意思对炼气期的弟子动手?”
方雨眠讥笑道:“他还比我年纪大呢,为什么好意思在我背后,用那些下流的话污蔑我?”
宋听显然不知道姜雨那天都说了什么,他一怔:“什么?”
方雨眠看向宋听,满眼讥讽:“我离开宗门十日,这十日,你只是在等我回来兴师问罪,都不去调查当日发生了什么吗?”
宋听的调查结果就是方雨眠单方面把人打了一顿:“我已调查过,是你主动打伤姜雨,姜雨自始至终没有还击一下。”
方雨眠觉得好笑:“他有什么能力还击?”
宋听问:“所以当日他说了什么,让你非要对他动手?”
方雨眠的目光移向洞口的李求玄:“五师兄当日也在场,哪怕五师兄修为受损,好歹也是筑基修士,即使隔着些距离,也应当能听到姜雨当日都说了什么。五师兄难得大驾,应该也是因为当日之事,难道五师兄竟没有提前告知大师兄,我当日为什么要出手教训姜雨吗?”
修为受损一直是李求玄心中的一根刺,他知道方雨眠就是故意说出来刺痛他。他面色阴沉,目光阴毒,看向方雨眠的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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