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集团产业遍布全国,旗下员工十数万。
邬明山作为邬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所有者,盛怒之下这一眼,直看的谢远汗毛直竖讷讷躲避,恨不能直接钻进地缝里。
邬明山不再理会这个不知所谓的学生,歉疚的注视着谢久。
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表明身份,不够郑重,也不能见心意,但话赶话的到这里,此时不说,事后谢久会承受更多的揣测议论。
说给谢远听,也是给谢久正身份:“你记清楚了,谢久不是野种,也不是你这种枉为人的东西能动的。他是我邬明远的亲生儿子,邬氏集团的小少爷。谁敢再动他一根头发,我要他的命!”
周围一片抽气声。
这个坐落西北的小县城在整个市都并不起眼,但安市邬氏集团,却是盘踞西北的大集团,说高居云端那是夸大,但全国知名却是真的。
有反应快的学生偷摸用手机搜索,某度百科上,邬氏董事长的照片和亲近又怜爱的看着谢久的中年男人,赫然是同一个人。
而他们朝夕相处的谢久......
因为打工晒的黑不溜秋,常年穿旧衣,去食堂只打一个素菜的谢久,居然是市值百亿的大集团的少爷?
陪同邬明山过来的校长,即使几天前就知道了谢久的身份的,但亲耳听到邬明山这一番话,还是禁不住有些恍惚。
天方夜谭一样的事,多少年不出一件。
校长一个在成年人的世界有些建树的人都受到如此大的冲击,更不要说才口不择言过的谢远。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偷听父母说话,是父亲对母亲抱怨:“久久虽然不是咱们亲生的,但自小养大,和亲生的也不差,你不能太偏着远远了。再说了,那边......”
后面的话谢远没听到,外面冷,他打了个喷嚏。
谢远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他六年级,小学在村里念,有走街串巷卖冰棍的,父亲买了两根冰棍,他和谢久一人一根。
天那么热,谢远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根,又抢了谢久的。
谢久不依,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母亲戳了谢久额头一指头,骂了句“饿死鬼投胎啊!”又掏钱给谢远买新冰棍。
谢远白天冰棍吃多,晚上起床尿尿,白天才闹过矛盾,拉不下脸叫哭的眼睛肿老大的谢久陪自己,就去隔壁房间找母亲,因此听到夫妻夜话。
这才知道,原来谢久不是亲生的。
那时候农村经常有养不起孩子的人家送孩子,还有直接扔大河里的。谢远想,谢久没准就是哪个穷到吃不起饭的人家求他家养的。
一个在他家吃白食的,有什么资格和自己争抢。
这种优越感伴随他到现在,使唤谢久做这做那也很理所当然,更明白母亲对自己偏心是正常的。
可是谢久原本的家不应该是穿破烂吃破烂,怎么会是大集团的少爷?
谢远记得村里有个大学生毕业进了邬氏集团,只是普通员工,很多家都羡慕的不得了。
他那时专门查了邬氏集团,暗自发誓将来读个好大学,也要进邬氏集团,将来在安市安家,过人上人的生活。
现在,谢久居然是邬氏集团的少爷,甚至将来整个邬氏集团都是他的?
不可置信、 嫉妒、畏惧......各种情绪交杂,他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个梦,噩梦。
正神思不属间,忽听谢久问:“你叫我野种,是不是早就知道......”
谢远还没有回过神,但某种自我防卫的直觉让他快速的回答:“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明明是你总和我们疏远,像不是一家人似的!”
现在想想,父亲说“那边”时没有丝毫犹疑,是知道谢久......可是谢久家世这么好,为什么?
谢久故意问的谢远,对方警惕性太强,便暂时放过了。
前世谢家仗着对“谢久”的养育之恩,着实从邬家要了不少好处,尝到甜头后更是蚂蟥一样吸过来。
而事实上,当初邬母在县医院早产,正和谢母同一产室,不巧那天整个西北地区都有强震,混乱中孩子就被护士抱错了。
谢母身体更好一些,发现了,但意识到孩子抱给一看就有钱的邬氏夫妇,竟没有吱声。
这些事是谢久联合“谢久”的记忆,以及其他一些蛛丝马迹确定的。
现在谢远一句“野种”,更说明不仅谢氏夫妻,便是谢远都知道谢久不是亲生,那前世种种......这家人何其可恶!
邬明山若有所思,自记下谢久的疑问不提。
谢家,
谢父在院子里检修摩托车,当再一次回屋从犄角嘎啦找需要的工具时,叹口气:“要是久久在就好了。”
以前车子也坏过,他提了一句,没想到小儿子就记住了,熬夜修好,还用抹布细细擦了一遍。
谢母在门口摘菜,闻言没有像之前那样数落谢久的不好。
这些天谢久不在家,她感觉家务多了很多,暖壶里总是空的,地总脏,花也没人浇水了,做饭也没人在厨房里陪她。
后悔了一会儿对谢久太过严苛,又开始思念远在安市的亲生儿子。
这些年她不敢打听,但那么有钱的人家,锦衣玉食的,肯定养的白白胖胖,没准还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学钢琴学艺术去国外旅游什么的。
这么想着,对谢久倒有些愧疚之心。
夫妻两个各干各的事,时间过的倒也快。
谢父嘱咐谢母:“那条鱼做成糖醋的!”
家里两个孩子爱吃鱼,谢远爱吃红烧,谢久爱吃糖醋,谢母一直做红烧的,偶尔做糖醋的。
谢母没好气:“我还用你说!”
劳碌着,心底那点不多的愧疚很快就消散了,家里就这么个条件,能让谢久读书,又不打不骂的,多少人家都比不上。
再说了,学校食堂什么没有,十几个菜供着挑选,他们做父母的在家,白水面条不也就过去了。
正起身,看到谢远进来。
谢父站起身往外看,巷子里放学的学生好几个,哪一个都不是谢久,问疲塌塌走进来的谢远:“久久呢?”
谢母冷哼一声:“问那干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真是惯的他!远远,晚上我给你做红烧鱼......”过几天找到学校去,看他是不是连他这个妈都不认了!
说着去接谢远的书包,正对上谢远游魂一样的脸。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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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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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真少爷只爱自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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