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老大——哟——”
好吵。
脚步踩在楼梯上和地震似的，咚咚咚，砰砰砰，隔壁的铁门猛一关声音震天响，楼下不知道谁在乱叫，金山烦躁地扯过枕头压住脑袋，企图隔绝这一切噪音。
砰！
房间门被猛地撞开，石头和春生拿着早餐，红光满面，张开双手呈拥抱大地状，吟唱道：“啊！美丽的早晨，美丽的老大，该起床了！”这死东西睡了一晚容光焕发，完全不见昨天认错的窝囊样。
“给我滚啊...”金山崩溃大叫，抓点手边的东西就扔出去。
门外的两个人被枕头水杯什么的打得落花流水，石头把早餐递给正抠着肚脐眼的小毛，嘱咐了几句话就退出去了。
终于安静下来，床上的人松了口气，扭头继续睡。
清静两分钟不到，一个不明物体降落到她的脸上，金山微睁眼，看清后岿然不动，声音被堵住很闷：“小毛，把你的屁股从我的脸上拿下来。”
小毛不回答，就咯吱咯吱地笑。
感觉不对，金山伸出手把小毛的屁股提溜起来闻了闻，好臭要吐，皱着脸大叫：“小毛！春生老师不是教过上完厕所要擦屁股吗？！你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小毛像条挣扎的大花鲢，嘟囔着：“不行，春生老师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让她帮我擦屁股。”
金山想着春生那头假小子一样的短发，真是小屁孩假正经，她拎着小毛到厕所，“那你自己擦。”
“不要！”毛子忽然发脾气。
“那你要干嘛！说！”金山瞪着眼和他较劲。
“我要尿包！”小毛说。
呵，金山懒得回答，直接给小孩子抓起来，脱裤子，拿花洒开冲，“羞不羞人？上次不是说变成大人了，要戒尿不湿了，羞羞脸羞死了。”
“不要——我不要！”依旧挣扎，屎花四溅。
金山声音沉下来：“别给我乱动啊，待会我真的会抽你。”
可能是被震慑住了，也可能真的有点害羞，小毛哼哼两声假哭起来，鼻涕眼泪全抹金山肩膀上，金山搓屁股搓得认真，对他说：“下次如果想上厕所，记得找石头老师知道吗，他不在就找我，你不是说我是男的吗？”
哼，小毛扭头。
切，小鬼头，金山笑了一声。
擦好屁股，换衣服，一气呵成，她把小毛带到楼梯口，看着楼下空地上已经有年龄大小不一的小孩聚集，“下去吧，去找朋友玩。”
回到房间伸了个懒腰，一口气干了这么多事，零星的睡意也没了，昨晚回来太迟太累，来不及换衣服，金山一脸嫌弃地闻了闻身上有点酸臭的衣服，有点恶心，她干脆脱了上衣裤子，走进厕所冲澡。
楼下，石头正在七座上卸货，一大清早他去菜场采购，但是最近蔬菜都涨价，买多买少那些菜贩子都不给打折。他是死脑筋的人，不会砍价，傻乎乎的也都买回来了。
春生在厨房看见，把手上的水抖抖，跑出来帮忙。福利院的孩子们也都很乖，一个接一个跑过来，连捧带脱带拽移动那些菜肉，春生手上动作不停，问石头：“没事吧，昨晚金山让我先回来看孩子们，钱追回来了么？”
石头摇摇头：“没。”
春生还在等着他说下文呢，等半天没等到，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没劲，讲话啊，然后呢？”
“然后？”石头表情呆萌。
春生气笑，“呵，没什么，你搬吧，多搬点。”
“嗯，我会的。”石头低头吭哧吭哧猛搬。
会你妹...
没心情帮忙了，春生往厨房里走，余光瞟见小毛扒着院墙的铁栏杆猛爬，惊了一跳，“小毛！裤子又要给戳烂了！”
快走两步，忽然听见有车子的引擎声，扭头看见有车灯穿过稀稀拉拉的林子一道一道晃人眼睛。
“那谁啊。”春生自言自语。
山路不平，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轰轰隆隆地就这么闪亮登场，小毛有点害怕，有点好奇，跳下来扒住春生的裤腿。
随着眼神移向大门口，春生探头探脑，看到肖海最先迎上去，副座上下来一个男人，西装革履，不知道和肖海说了什么，然后后座车门打开，又一个男人走下来，春生眯着眼仔细瞧瞧。
哎！这不是昨晚那那那那个...
肖海的债主吗？
可能是第六感，春生心里的预感不是很好，大门口，肖海看着也尴尬不自然，她无力帮忙，招招手把孩子们都叫过来，都先带回教室里去。
肖海眼神四处乱飘，看到站在车边的石头仿佛看到了救星，拉过来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老师石头。”
石头鞠鞠躬，有点木讷地和他们逐个握手，为首的男人是个上了点年纪的中年男人，叫老金，表情严肃，“你们好，我们是金茂开发商的，特地来看看这个福利院，你们的负责人在吗？”
又是开发商？
肖海回答：“我们院长年龄大了，近期还住在医院检查。”
这样，那几个男人点点头，忽然有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你们副院长呢？”
众人扭头看去，吴恙披了一件薄薄的风衣，插着兜，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说：“你们副院长难道不在？”
老金附和：“副院长也可以的，反正我们只是先来看看。”
肖海看向石头，感觉有点为难，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吴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慢慢踩上楼梯，只是轻轻踩着，声音就特别响，他轻声嘟囔了一句，转头朝几个人笑笑：“我先上去参观一下。”
哎——肖海有点想追上去，那几个中年男人把他拦住，“肖老师也带我们看一下一楼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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