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缪将茶里茶气贯彻到底。
在一旁乖巧地说:“不用了,爷爷,我刚回国,已经太麻烦年年了。”
一听这话,林桔年快心梗了。
最后的结果不出意料,林桔年被爷爷强行留在卧室照顾病号,厨房那边慢慢响起锅碗瓢盆的动静。
林桔年:“......”
柯缪但笑不语,怎么看怎么欠揍。
林桔年认命地取药,倒水。
柯缪生病了,他的K神也生病了,俩人还都是重感冒,甚至生病的原因都出奇地一致。
他在某一刻还真产生过奇异的联想。
他边给柯缪递药边在心里否定自己,K是艺术家,柯缪就是个不怀好意的戏精,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何必作此联想?
柯缪很是温顺地吃药、喝水,这副人畜无害的做派和他极具攻击性的外表毫不相关,就像是一只阴狠的狼忽然讨好地冲你摇摇尾巴,要多割裂有多割裂。
林桔年有点没忍住,“爷爷这会不在,你不用装乖宝宝了,你以前打架逃课翻墙炸厨房,哪件事爷爷不知道?有什么演的必要吗?”
柯缪却说:“爷爷喜欢乖孩子,我就愿意在他面前当乖孩子,怎么,你看着爷爷疼爱我...吃醋了?”
林桔年都有点气笑了,伸手就要抓回水杯,“随便你。”
然而,水杯没如愿抓住,掌心里却忽然多了柯缪的手。
柯缪握住林桔年的手腕,把人猛地一扯,让他失去平衡后跌进自己怀里。
林桔年的鼻梁狠狠磕上柯缪的锁骨,疼地眼泪差点掉出来,“你有病吧?!”
柯缪按住林桔年的腰,力气出奇的大,“原来下午是你帮我换的湿衣服吗?”生病后低哑的嗓音在此刻有点性感,“我就说呢,下午感觉有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还以为是在做梦,还以为是梦里的小猫尾巴在撩拨我。”
说着,手指在林桔年腰上勾了一下。
林桔年抖了一下,“放开!”
柯缪没放,并且无辜道:“自从你不让我骚扰你以后,我就再也没找你叙旧了,就连重病的事都瞒着呢。可今天是你主动来找我的,不能算我犯规吧?”
林桔年挣扎,抓住他的大胳膊就掐,无力地辩解:“是爷爷要找你,我担心爷爷一个人雨天不安全才来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柯缪说哦。
“不管原因,反正事实是你不仅来看我了,还摸我了,既然是这样,那你能不能给我笑一下?”
林桔年为这个脑回路感到震撼,“你能讲点逻辑吗?我来看你和我对你笑,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
柯缪观察着林桔年那越来越生动的表情,感受着臂弯里软软的身体,这真是生病期间最美妙的福利。
他不禁弯起唇,本就俊美的五官,顷刻间变得颠倒众生。
林桔年怕是醉了,他竟然觉得柯缪现在的样子又惨又帅。
“我知道你是学霸,但不要对任何事都太讲究逻辑关系。我是个人,不是你实验室里的题。”柯缪轻笑,喘息间还带着淡淡的药味,“我现在生病了,我在无理取闹。”
林桔年把柯缪都快掐出坑了,但那肌肉感十足的胳膊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
“我回来以后,还没听见你说一句欢迎,也没见你对我笑一下。都已经很多天过去了,总觉得少了什么。”柯缪不满地控诉着。
林桔年俨然要气炸了。
柯缪垂眼,视线落在了林桔年的鼻子以下,“你现在在我手里,所以这张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林桔年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威胁...了?
“或者笑一笑,也可以。”柯缪显得很慈悲。
林桔年恨不得两眼一闭直接就死。
他懂柯缪。
这人表面玩世不恭,但骨子里又坏又疯,从小到大他就没少被捉弄,可悲的是一次都没赢过。
他干脆闭上眼,英勇就义般地说:“欢、迎、回、来。”
柯缪见他咬牙切齿,不禁又笑了。
回想起白年花小粉丝对K的嘘寒问暖,再对比此刻林桔年对柯缪的排斥,心情一时之间挺复杂的。
算了,想得到一个笑容是不可能了。
柯缪略显遗憾地放松力气,“好了,谢谢年年欢迎我。”
林桔年一咕噜爬起,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
孙子拗不过爷爷,胳膊拗不过大腿,林桔年被迫照顾病号将近一周。
终于从柯缪那儿解放以后,今天,是他们要干大事的日子。
虐猫事件在学校里广为人知,但报警后并未得到进一步解决。
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舒盏对黑白格女孩的跟踪结果,这两样都不足以真正定罪。
“为了拿出实锤,必须得到她室友的口供,或者拍到她下一次虐猫的视频。”舒盏蹲在小树林后面,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民国特工。
边安华压低声音,“需要我和年弟怎么配合?”
“守株待兔就行。”舒盏神秘兮兮,“她每天下午都一个人来这晃悠,估计是最近人多,所以她不敢下手。而今天是国庆放假的日子,学生都回家了,校园里人巨少,她今天必来!”
这时林桔年从不远处走来,很轻易地锁定了树林后面两颗鬼鬼祟祟的头。
“......”
和俩傻子当室友,也挺考验人。
林桔年淡定地走过去,把手里东西递给他们,“我从摄影社团借了录像机,你把它架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省得自己硬守着。”
两位特工瞬间冒出星星眼。
边安华竖大拇指,“还得是年龄小的脑子灵活。”
“也行,蹲的我腿都麻了。”舒盏狠狠的舒展了一下四肢。
把录像机藏在一个结实的树杈上,树叶挡住以后只露出镜头,林桔年进行了简单操作,开始拍摄。
镜头对准了猫窝的位置。
他稳稳落在地上,拍了拍衣袖蹭的土。
舒盏有点羡慕:“一个看起来最不会爬树的人居然会爬树。”
边安华:“深藏不露。”
林桔年问:“接下来呢?”
今天的一切都是由舒盏进行统筹,革命任务就是抓住嫌疑人的把柄。
他大手一挥,“走,去找她室友!”
...
一行人来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碍于性别身份而有点进不去。
舒盏心虚道:“我已经知道她们住在502号寝室了,这是我作为侦探的一大步了好吗,你俩不要用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我。”
边安华对此无语:“那你倒是进去一个给我看看啊?”
林桔年面无表情。
舒盏嘿嘿一笑,“要不咱还继续守株待兔?”
边安华更无语了,“就硬等啊?”
一筹莫展之际,只见某性别同样为男的柯缪学弟,正携着三位女同学从宿舍楼里走出来。
几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舒盏惊叹着望向林桔年:“哎,这不是柯缪吗?”
边安华戳了戳舒盏:“哎,那几个不是你要找的502人证吗?”
林桔年则沉默着,昨天这人在爷爷面前还是蔫不拉几的,今天在学校就走路带风,不该读金融,该考电影学院。
柯缪远远地就和林桔年对视了一下,微不可查地勾唇。
“谢谢学姐们给我推荐猫粮,还送了我这么多试吃品,真是不好意思。”柯缪含蓄地一笑。
学姐们连连摆手,一个个笑颜如花,“客气什么呀,你不也送了我们国外护肤品嘛,这叫有来有往。”
“就是就是,以后你就是我们直系学弟,有什么事了就找我们啊。”
俊男靓女站在一起时格外吸引眼球,已经有几个路过的学生频频侧目。
待柯缪领着学姐们来到619特工组面前时,路人的视线又统一转向了林桔年这边。
柯缪热络地介绍道,“这三位小姐姐是我金融系的学姐们,这位小哥哥叫舒盏,是校喵群群主,上次就是他带小猫去医院做手术的。”
猫的话题瞬间拉近了距离,学姐们都热情的表示感谢。
“这位是边学长,他是校学生会宣传部的,虐猫事件的新闻就是他在校报和公众号上跟进。”
一学姐说:“哇还好有你们伸张正义,要不然我们根本都不知道学校有人这么恶毒。”
林桔年站在最后面,自打人群聚集时,他就默默地藏起来了,对于人数较多的社交场面,他向来能避则避。
柯缪正想介绍一下林桔年时,就有一个学姐先一步开口了:“你是林桔年吧?”
林桔年被迫露脸,“嗯。”他也懒得问为什么这个学姐能连名带姓的认出自己。
柯缪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他引回正题:
“对了,学姐,这两位学长可能有事情需要问你们,如果你们方便的话...”
学姐们自然满口答应:“方便方便。”
柯缪微笑,“嗯,谢谢。”
舒盏和边安华则显得懵懵呆呆的。
舒盏小声道:“我是个运气型侦探吧。”
边安华附和:“是,全靠年弟和柯缪,没有他俩你啥都不是。”
两人带着学姐们去了小吃街的一家奶茶店,希望收集点有效信息。
临走前,一学姐问:“柯缪,你和林桔年不一起?”
柯缪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找不着回家的路,得老乡带一带。”
林桔年闻声皱了皱眉。
柯缪打发了他们,站到了林桔年面前。
林桔年在矮矮的小台阶上,柯缪在台阶下,这个高度差使他们的目光刚好平齐。
林桔年:“你要说什么?”
柯缪:“你猜呢?”
“不说就算了,我还有事。”林桔年不想多逗留。
转身的瞬间,却被柯缪拽住了手腕。
柯缪像个流氓似的盯着林桔年。
精致又清冷的五官,眸子里仿佛永远含着水,长成这副模样,只叫人想保护他、逗弄他,这种骨子里透露出的柔软坚韧的气质,最适合招蜂引蝶了。
“聊聊。”柯缪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和学姐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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