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昱擦擦手指，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要去看医生。
“好，只有靳初吗？”
方聿明攥着他的手玩，阮昱罕见的没有主动抽出来。
方聿明说：“对，要让靳初帮忙看看，除了他我们不告诉任何人。”
阮昱明白了，而且知道那位王专家被方聿明拉黑名单了。
晚上七点钟，夜色笼罩着秋日爽利萧瑟的城市。
方聿明带着阮昱找去医院，那会儿靳初刚下班在吃外卖，没吃两口，就被两人拽出去吃大餐了，当然，空间也更隐秘。
靳初听完事情原委很是震惊，“阮昱能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方聿明点了下头。
靳初转头就凑到阮昱身边，“那闻闻我的，是只能闻到他的，还是都闻得到。”
可还没过去，中间的方聿明一巴掌怼上他肩膀，“你自重。”
靳初对他的占有欲表示无语：“还让不让我看病。”
方聿明拿起筷子给阮昱夹菜：“那算了，不看了。”
说着就要走，阮昱正低头吃虾，冷不丁听到这一句，“什么？不看了吗？”
靳初赶紧让步，“不闻了不闻了，你满手虾油别拉阮昱。”
方聿明就坐回去继续剥虾。
阮昱这时候开口了，他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说：“靳医生的信息素我也能闻到，是海鲜的味道，对不对？”
说完方聿明看向他，然后满眼笑意。
只有靳初被呛了下，“阮昱过来仔细闻一闻，中间隔着一桌子菜你闻不出来。”
方聿明就不笑了。
靳初倒也只是开玩笑，然后皱起眉思考，“怎么会突然好起来的？难不成真是你治好的？”
方聿明沉思：“有可能。”
阮昱看着两人，他们讨论了半晌讨论不出来，靳初最后还是决定，晚些时候，等阮昱稳定下来，带他去医院提取信息素再看看。
阮昱想了想，“我有件不确定的事没有告诉你们，其实前些日子我经常闻到橙子的味道，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想，恐怕那时候就有好转。”
方聿明视线一滞：“什么时候？怎么不和我说？”
“上次下雨天你接我回家的时候闻到过，后来在你的外套上也闻到过，但当时没有放在心上。”
方聿明没想到是在那么早的时候，阮昱就有好起来的迹象，怪不得那之后的腺体治疗，阮昱的反应都比之前要大一点，总是说疼。
靳初谨慎的问；"那更早之前呢？有没有闻到过？"
阮昱摇摇头，无奈道：“家里总是点橙花熏香，我用的香水也是类似的味道，可能闻到过，但我分辨不出来。”
靳初在听到家里都是橙子味道的时候就把视线放在了方聿明身上，奈何当事人坦坦荡荡的剥着虾，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靳初想了想：“方聿明的味道肯定和那些气味不一样，你回去以后把能想到的都记下来，回头连带着方聿明记录的你的发热期记录一起发给我，我问问导师。”
阮昱答应下来，方聿明突然开口：“别让其他人知道。”
想起王医生那件事靳初就有点愧疚，“这次放心吧，只有我和老师，绝对不会让第三人经手。”
而且重要的是，阮昱能够感受到方聿明的信息素了，他自己的信息素却还藏着掖着不肯出来，他们必须把他的信息素勾出来。
他看一眼方聿明，心想幸好还没出来，如果到时候检测信息素匹配度，低了还不是要发疯。
如果阮昱只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倒也没事……
包厢门这时候被敲响了，一个穿着这家餐厅标志性制服的服务员进来送菜，推着餐车往他们这桌放了一道羹汤。
靳初灵光一闪，“冒昧的问一句，你是alpha还是omega？”
服务员巴掌大的小脸，长相可人，头发柔软，他是知道这家餐厅的客人非富即贵，有同事被大老板看上包养的。
想到那些传闻，他脸一红，看向问他话的客人，长得帅，还年轻，他的运气好像比别人要好，便小声道：“我是omega。”
靳初一拍手，“阮昱，你要不要试试。”
服务员受宠若惊，看向这人口里的阮昱，是一位长相很标致的老板，很难让人移开目光，举手投足间能看出老板的涵养，和那些纨绔不一样。
他的脸更红了，听到老板柔声跟他说：“跟我来吧，麻烦你了。”
服务员恍然回神松开餐车，跟在阮昱身后，鼓起勇气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说：“老板，我叫谈意，您叫我小谈就好。”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餐桌上坐着的两人听到。
方聿明本想趁机吃两口垫垫肚子，听到这话菜也不吃了，抬头看到阮昱正温柔的冲那个服务员笑，叫他放轻松。
方聿明站起身就要跟进去，靳初把人拉住了，“你跟进去干什么，不然你让阮昱闻我的。”
方聿明盯了他一眼，坐回来开始盯门。
大概五分钟后，两人从更衣室出来，谈意满脸通红，衣领不再像刚才那样整洁。
阮昱出来后坐在方聿明身边，坐下后发现凳子好像变位置了，抬手就能碰到方聿明的胳膊。
靳初并没有当着外人的面问话，而是看了一眼谈意：“你靠什么拿提成？”
谈意还沉浸在刚才尴尬的气氛里，闻言无意识的实话实说，连餐厅不允许说的都说出来了。
“老板，我靠卖酒拿提成，一瓶酒提百分之五，一天卖超过十瓶还可以额外有五百块的奖金，另外充值会员卡也可以，我提百分之十，以后做得好可以要求提高分成拿到更多。”
靳初在和服务员交流，方聿明满心满眼都在阮昱身上，“怎么样？还好吗？”
阮昱凑过去小声说：“可以，我可以闻到。”
方聿明说不上什么滋味，他想让阮昱好起来，阮昱好奇来他应该高兴，可知道阮昱不是只能闻到他的，又诡异的有股失落感。
“好……那就好。”
阮昱吃了一口方聿明投喂的蟹肉，说：“但是没有你的那样强烈。”
方聿明一顿，欣喜，“真的？”
阮昱看一眼异样的方聿明，觉得他好像看起来有点高兴的样子，不确定方聿明在想什么，他说：“真的，会不会是吓到谈意了？所以他的信息素收敛一些。”
方聿明：“……你记住他的名字干什么。”
阮昱：“？什么？”
方聿明转移话题，“没事，他怎么还系上衣服了，就算闻不到，扒开领子就行了，他系扣子干什么。”
说起这个就有点尴尬了，阮昱看一眼正让靳初签什么东西的谈意，收回视线说：“可能一开始他……会意错了，总之就是比较淡。”
方聿明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阵急，“没干什么吧？”
阮昱奇怪的看一眼方聿明，解释道，“没干什么，就是看看我能不能闻到信息素。”
很快那边交流完了，谈意收起票子和笔，脸蛋还是红扑扑的，“各位先生用餐愉快。”
吃完饭下楼，到前台那儿结账，方聿明看着比他们点餐时多出百倍的结账单，眼神滑到最后一项时看向靳初：“……你直接给他钱多好。”
靳初摇摇手指，“那也太不尊重人家了。”
阮昱跟着看过去，发现谈意刚好送餐回来，闻言看向靳初，那眼神似乎在幽怨的说“我不介意，请狠狠的用金钱羞辱我”。
阮昱笑了下，回过头看到方聿明正在看他。
“……”
似乎因为能闻到信息素了，方聿明开始关心他的感情状态，问了他一晚上“你是不是喜欢omega”。
阮昱再三强调：“我只是看到那位服务生很有趣，没有对他有意思。”
上了床，他正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记录以前闻到不一样橙子味的时间，方聿明出现把他的电脑收了，“该休息了。”
阮昱刚好眼睛酸涩，放下电脑后躺到床上，身侧慢慢传来袅袅的橙子香。
阮昱忍了一会儿，终于在快要忍到崩溃之前，方聿明从他背后抱住了他。
“好点吗？”
阮昱终于舒服了，赞同道：“好很多了，你别担心。”
方聿明收紧了胳膊，亲了亲他的后颈。
-
方聿明不能继续在家待下去了，公司的事垒成山高，他再想在家陪着也不行，公司离不开他。
但阮昱还不用回去上班，他在家写论文，经常一坐就是一天。
去上班那天早上，方聿明做好早饭，回卧室看到阮昱还在睡，留了一件衣服才不舍的走了。
等晚上回家，客厅黑漆漆的，方聿明赶快去卧室，结果床上没有人，而阮昱的书房泻出了一丝光。
他和阮昱的书房是分开的，相邻，方聿明走过去，从门的缝隙里看到阮昱披着他的衣服，正坐在书桌前敲电脑。
方聿明推开门，阮昱从电脑前抬起头，“你回来啦。”
“吃晚饭了吗？”
阮昱不再看电脑，站起来时衣服差点从肩上掉下去，方聿明给捉住了，重新披到阮昱肩上。
他凑过去闻了闻，“是不是闻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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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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