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追杀

谢不见回来时虽已夜深,客栈的大厅内还是有不少人在喝酒吃肉。

刚踏进来就有人在鬼鬼祟祟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是个香饽饽,看来今天真的是有的忙了。

谢不见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栈,哼着小曲上了二楼。

居然没跟上来?

他迟疑地朝着房间走去,在手即将触碰到门的那一瞬间又收了回来,佯装掉了东西,一边摸口袋一边自言自语道:“去哪儿了?”

脚步一转,走进温长澜的房间里。

温长澜没灭灯睡得极浅,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就醒了,看到来的人是谢不见,他的眼里闪过丝警惕和不快。

下一秒谢不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情有些严肃,将灯吹灭后,轻声大步走到他面前。

谢不见用气音小声说道:“收拾东西,今晚就走。”

温长澜蹙眉,语气不悦道:“你又惹了什么人?”

谢不见回道:“说不定也有你的一半。”

想起这段时间的逃亡生活,温长澜迅速地收了些重要的东西,然后将包袱紧紧地绑在自己身上。

看着门口逼近的人影,来的人真不少,得想个办法,谢不见转头问道:“你轻功怎么样?”

温长澜:“还行。”

接着谢不见又问道:“爬过树吗?”

温长澜迟疑地答道:“爬过。”

“爬过就行,跟紧我。”说完,谢不见来到窗户旁边观察一会儿之后,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到了最近的屋檐上。

温长澜见状赶紧跟上,他后脚刚走门外的那群人就察觉不对破门而入。

其中一个人大喊道:“他们跑了!”

在暗夜的遮掩下,两人火速逃窜到了一个带着阳台的房间附近。

“待会抓紧栏杆,使劲扒拉。”谢不见摆好姿势准备再次施展轻功飞到那里。

温长澜不解道:“直接飞到阳台上不就好了?”

谢不见准备姿势被温长澜一句话收回,真不知道温长澜现在是装的还是真的,他耐着性子解释道:“那里是崔长明的房间,还没等你飞到那里薛知秋一脚给你踹飞了,到时候掉下去跑都跑不掉。”

一时间温长澜倒是忘了那里是崔长明的房间,接着又问道:“那我们过去的意义是什么?”

谢不见:“抓住栏杆,这样他踩我们手的时候还能谈判。”

温长澜:……

霎时间屋檐出现了十几号人,月色下的他们如同鬼魅在夜晚中跳跃,一齐朝他们追来。

二人见状一鼓作气飞到那里抓住了栏杆,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温长澜感受到指尖遭到碾压,传来剧痛。另外一边的谢不见额头被刀尖对准,月光下的刀尖裹着苍凉的银光让他大气都不敢出。

不远处,追兵中的一个人问道:“那里是镜水渊的房间,我们还要追吗?”

一个满嘴络腮胡的大汉说道:“孬种,怕就别来,赏金是属于我的。”说罢他就要接着追上去。

“你们是什么人?目的为何?说!”薛知秋刚准备打坐就听到外面的声响在向这里靠近,出来一看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

他此行的任务是保护少主,这一路上不乏有些胆大包天的人想要刺杀少主,都被他一一解决了。

谢不见见薛知秋杀意起,赶忙说道:“我们是白玉阁的,我们楼主有信传给你们家少主。”

薛知秋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人,看这两人丝毫没有反抗甚至还有些窝窝囊囊的样子,不信任道:“白玉阁的,这么废物?”

没等他俩回答,薛知秋的刀尖逼近问道:“你们是哪的?”

额头前的刀尖停在那里形成极大的压迫感,让谢不见头皮一阵发麻,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强行镇定下来,交待道:“潜夜楼,闻楼主手下的。我身上有令牌,不信你可以搜搜。”

这时崔长明披着外衣出现在薛知秋后面,微微侧过头,身后的两个随从便飞了出去将后面的尾巴截杀。

“薛叔,把他们绑进来吧。”少年清冷的嗓音此时成为救命符,让谢不见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没过一会儿,谢不见和温长澜就被卸掉胳膊分别反手绑在桌腿上,崔长明坐在他们对面不远处,也没有去搜谢不见口中所说的令牌,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三人就这样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等到薛知秋回来。

崔长明起身走上前,“薛叔,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薛知秋挥挥手让他坐下,顺带还看了眼谢不见和温长澜,“有人帮着一块处理,是潜夜楼的人。”

崔长明听后转头看向被绑着的两人,眼里满是探究,就像薛知秋说的那样,他也觉得这两个人不是白玉阁的人。

等着被审判的谢不见有些难安,他其实也没底,他只是在赌罢了,在听到“潜夜楼”这三个字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接收到崔长明的目光,谢不见保证道:“我们真的是白玉阁的人。”

薛知秋又说道:“不过,那人说不认识他们两个。”

不认识!他谢不见明明今晚还去了白玉阁的联络处。

在一旁的温长澜也开始纳闷,他今晚确实去的是白玉阁的暗点啊?

还没等崔长明问那人是谁,谢不见就开口急迫问道:“是谁?”

薛知秋眼睛微眯,脸上神情有些不悦。

谢不见的求知欲被这眼神一噎,气势弱了几分,态度诚恳道:“对不起,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崔长明在心里感叹这人变脸之快,问道:“那人是?”

薛知秋:“闻寄风的手下,酌茶。”

酌茶?酌茶为什么不认他?谢不见思来想去,除了上次把他养的兔子撸掉了点毛之外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为什么说不认识自己?

谢不见变化的脸色让薛知秋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有令牌,不信,你搜搜,真的!”谢不见一时间不敢乱动,生怕下一秒命就没了。

真是有理还说不清,要不是胳膊被卸了又被绑着,他真想现在就掏出来救命。

薛知秋在他怀里搜了一下,摸出块白玉令牌,可他却看也没看,直接说道:“他们说最近令牌被人偷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偷。”

谁能从闻寄风手里偷令牌,这分明是故意的,这下谢不见是彻底没招了。

眼看白玉阁的身份不管用了,温长澜思索再三后说道:“我是药巫谷的。”

听着前后不一的说辞,薛知秋不满道:“你们刚刚还说你们是白玉阁的。”

温长澜面无表情,理直气壮地狡辩道:“他说的,又不是我。”

谢不见双眼微微睁大,眉毛飞起,望向温长澜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崔长明被温长澜的话吸引,来了兴致,问道:“你是温长澜?”

“是。”

“如何证明?”

“崔夫人曾来过谷中找师父看过病,当时少主也在,不过少主尚且年幼估计记不住我。”温长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会儿继续说道:“我记得少主那时扎着两个……”

“好了,我信你,薛叔放了他吧。”崔长明及时打断温长澜的话,他可不想当着真多人的面被揭老底。

说罢继而看向谢不见,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不知道身份的。

谢不见十分有眼见力地抢先道:“都是一家人。”

忽然阳台上出现了个人影,薛知秋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把将手中的令牌丢给了他,下一刻人影接住令牌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虽然对方极快,可谢不见还是看到了,是酌茶。

谢不见心一横两眼一闭,放弃挣扎道:“任君处置。”

话音刚落,谢不见就感受到刀贴着自己快速落下,不过刀没对准他的脑袋,而是砍断了捆他的绳子。

“你们走吧。”薛知秋用刀砍断了绳子,然后把刀放好,蹲下给他们接上手臂。

谢不见睁开眼,有些惊喜,下一秒疼意直窜进骨子里,接完后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二位拱了拱手,“多谢二位的救命和不杀之恩。”

站在身旁的温长澜也朝着崔长明和薛知秋行了一个礼,表示感谢。

薛知秋:“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不许走正门,从窗户翻出去。”

谢不见点点头表示明白,毕竟这家店住的人太杂,别给人家惹上麻烦了,还是悄悄离开的好,随后拽着温长澜一起从阳台翻下去。

直到二人的身影没入黑暗中,崔长明才将目送的视线收回,对着身边的薛知秋说:“娘亲她该放心了。”

崔长明对温长澜的模样确实不太记得了,但他记得娘亲总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时常惦念起温长澜。

薛知秋听出崔长明话里隐约的失落,他却无可奈何,夫人对他们说过这些事不必告诉少主,说她的愧疚不应该延续到少主身上。

他是陪着少主长大的,少主从小就极其懂事,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只是为了让夫人开心些。

可如今母子俩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少主切莫多想,早些休息吧。”薛知秋抬手摸了摸崔长明的脑袋,像小时候一样安慰着他。

崔长明情绪低落地点了点头,便回床休息了。

与此同时——

谢不见和温长澜赶到城门口附近,找了间破旧没人住的房屋准备凑合一晚,明早城门一开就出去,为了不留痕迹,他们连火都没生。

一晚上接连遇见这么多事情,温长澜没了什么睡意,望向躺好准备睡觉的谢不见问道:“明天什么打算?”

谢不见睁开眼望着一片漆黑,“去奉中城。”

温长澜想起谢不见之前说过,他是想问一些事情,“潜夜楼收集情报这么厉害,以你和闻楼主的关系,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吧?”

“那你呢?”谢不见双手交叉垫在脑袋下,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说:“虽说当年你爹的事人尽皆知,但药巫谷与世隔绝,我相信你师父他不会告诉你这件事。”

“据我观察,你好像在这件事上尚有存疑,另外你除了下药和轻功,其他方面都不太精通呢。”

温长澜靠着墙壁,看向谢不见的双眼闪过几丝晦暗。

不知道谢不见是不是在黑夜中接到了他的目光,语气淡淡地说道:“不用看这么我,也不用起什么杀意,我对你这些不感兴趣。”

温长澜在想,他究竟是什么人?

接着谢不见翻了个身背对他,叮嘱道:“早点睡,明天一天都要赶路呢。”

说完后,二人再无交谈。

落寞的月光透过破了洞的窗纸落在了温长澜的不远处,他盯着看几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循着光源的方向看去,除了破旧的窗户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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