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听就是温般那小姑娘的,卢不迟一抬头,穿着黄色衣裙的温般像只小蝴蝶飞到卢不迟身侧,绑着丝带的小辫子搭在肩前,强烈的色彩,客栈也看着明媚了许多,温般自顾自的拉了个凳子在卢不迟身边坐下。
卢不迟态度随意的说道:“喊我名字,不要乱喊。”
温般捂嘴,一看到人高兴地差点忘了,仙晚哥哥叮嘱过他现在叫卢不迟……额,她也明白行走江湖的人顾忌多,总有一个两个在外行走的名号什么的,不过实话实说,不迟、不吃,有够不好听的。
卢不迟看着她满头的汗,猜她估计是一路跑过来的,给她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送到她手边,“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花大人给准备了好多菜。”温般手戳了戳卢不迟的衣服,,眨着大眼睛说了来意,“迟哥哥,花大人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那个院子里有很多房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住?你也知道秋姨这趟出来只带了阿魏、桑枝外加一个我,除了我也就阿魏有些拳脚功夫,这里江湖人这么多,打打杀杀的,实在是不安全的很。”温般和秋心住在花家别院,原本温般还不知道邀请秋心的人是谁,直到抵达泗阳,对接的人将他们带入花家别院,她才知道是本地的县令特意邀请了秋姨。
卢不迟有些犹豫,住一起会方便照看温般,不过他们三人一行出来,他也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还没等卢不迟问出口,这时候谁都没料到还在吃饭的李无伤突然站起来。
王弗回吃惊的看向他:“怎么了李兄?”
上官曦:“难道李兄也没吃饱?”
王弗回回头看他:你不是已经吃了两碗面了。
上官曦:别看我,你要是一天没吃饭,你不见得吃的比我少。
“我问问押金还能退吗?”李无伤一抬胳膊,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边点头,“顺便帮上官兄再要碗面”
上官曦:“多谢”
卢不迟:“……”
王弗回:要押金?这种事感觉和李兄很不搭,不过他们这几个人,他也没看出谁合适。
花家别院空房间多的很,温般也不计较多几个人住,反正只要卢不迟一起就行,所以最后连仅仅一面之识的上官曦,由于身无分文,在李无伤开口相邀下,也跟着温般去了花家别院。
路上温般主动牵起卢不迟的马,和他说起路上的见闻,一刻钟后,几人来到花家别院,朱红色的大门开着,一身青衣的秋一女和花府的几个婢女正在整理药材。
温般兴高采烈地吵她跑去,“秋姨,你看谁来了”
秋心回头,她绑着灰色的头巾,袖口扎起来,手中端着晾晒药材的簸箕,看见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容色清丽,只有眼角细纹隐隐透出了年岁,朝着卢不迟点点头,“卢公子,许久不见。”
卢不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许久不见秋医女,贸然上门,打扰了。”
后面李无伤几人都跟着打了招呼。
温般趁机说了邀请大家来花家别院暂住的事。
“行了这下你总算高兴了。”
温般笑的眉眼弯弯。
秋心放下簸箕,“她呀来的路上就一直说到了泗阳去寻你,刚安顿下来,就打听你们的消息去了,还让人在城门守着,没想到还真被她这么快找到了。”
温般骄傲的说道:“我有人脉。”
她拉着秋心的胳膊,“秋姨,我给你讲,出门在外,就是要有迟哥哥这样的高手才放心。你看”她的手摊开,“迟哥哥是高手,他的朋友肯定也不差,这样那些万一有坏心思的人,看到我们家有这么多高手,总该掂量掂量了吧。”
王弗回:小姑娘家家还挺会算账,不过倒是给她提供了思路,她以后缺钱了倒是可以给外出的女子当保镖。
秋心知道她向来伶牙利嘴,笑了笑,也明白她的一番好意,堵着大门也不好再多聊,“我领大家去房间看看。”
“我也去。”温般追上,边扯着嗓子对着一个收拾药材的高个子男子喊道,“阿魏,帮我把门口的马牵到棚子里,改天请你喝羊肉汤。”
在秋心和温般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花家别院的客房。花家别院环境清幽环境优雅,院中有棵丹桂,若是来的早些,说不定能领略到满头丹桂飘香的景色,只是现在过了时令,只有寥寥几朵挂在枝头。
路上秋心解释道:“已经和花县令说了,可能会有朋友来访,大家且安心住下。”
“多谢秋医女。”
如温般所言,花家别院的空房间很多,四人一人一间仍有多余,上官曦把行李放下后,就说要出去,说是要外出找份零工,王弗回也有意到处逛逛,两个人便一同出了门。
卢不迟安顿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沐浴,等换好干净的衣服,去隔壁李无伤的房间敲了敲们许久没有听到回应。
卢不迟:也出去了?难道是不放心假和尚和上官曦单独出去?
卢不迟转头正要回房间,就看到了秋心。
他们虽然多年未见,可对秋心而言,除了师父最令她信任的人就是卢仙晚。
秋心眼里染上一丝愁意,来的当天,花县令就同秋心进行了一场长谈,据他所言,此次邀请她来泗阳,除了义诊之外,还有一事想拜托于她。也是此事让她心下不安,于是温般说要找卢公子一起来花家别院的时候,她心里松了口气。
“我虽然刚来此地,可也听说过酒中仙月溶溶的名号。也听过那几句,‘快意江湖客,红尘酒中仙,仙人赠仙酿,醉舞上九天。’这泗阳的江湖人这么多,大部分都是为酒仙赠仙酿。花大人将此事告知于我,乃是信任,我自是义不容辞,万一真如花大人怀疑,梨花苑有问题,我担心……阿般还小,我答应了公输先生要照顾她。”
卢不迟:“事了之前我都会留在此地。”
想了想,补充道:“你若外出,也多找些人陪着你,以防万一。”
闻言,秋心眉间的轻愁散去,她这些年能活着已经是赚的了,早就将生死看淡,只要阿般她们几人平平安安就好。
……
宜安镇湖边,燃起的火堆散发着橘色的光。
韩庆打探消息回来,“楼主,秋医女七日前已经离开宜安。”
宗泽秀:“可打探到去了哪里?”
“说是受邀去泗阳义诊。当时秋医女的几个徒弟还有镇上很多人都想随行,为此还争吵了一番,属下去鹿鸣苑的时候,秋医女没去成的几个徒弟还在聊这事。”
宗泽秀:“那就……”
宗泽秀话还没说完,薛碧云就打断她,“楼主,我们该回去了,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提醒道,“马上就到那位的寿辰了。”
据闻此次寿宴,燕、卫两国都会派出使者出席。
燕国来的还是那位指挥使褚云城,燕帝这些年孩子生了一大堆,可活下来的仅仅一个两岁多的皇子和一个五岁的公主。据说身体还都不太好,活不活到成年都要另说。
这位风华正盛的指挥使,他的母亲与燕帝同母同父,是先燕帝的嫡女,燕帝的两个独苗苗倘若将来真是有什么事,褚云城未来就不止是指挥使那么简单了。
卫国从卫帝失踪,卫夫人监国后,已经多年不与其它两国联系,此次受邀后派人前往韩国参加寿宴,韩帝自然是喜。以韩帝好大喜功的作风,定然觉得卫国派人前来,肯定是代表他比燕帝那个老匹夫强。看,燕帝都邀不动的人,被他邀来了,自然要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
若楼主缺席了寿宴,以他们陛下锱铢必较的性子,再有那几个不讲手足情的兄弟煽风点火,他们楼主免不了又要受罚。
宗泽秀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敛去,睫毛下瘦长的黑眸逐渐变得冰冷,出来了这么久,他怎么忘了,他是那个肮脏的地方出来的,只要他们没有死绝,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不得不回去。
真脏啊,一想到他们,胃里止不住的翻涌恶心。
薛碧云:“寿宴后,甲子楼那里差不多也到了揭榜时间。”
宗泽秀站起身。
薛碧云和韩庆都跟着站起来。
薛碧云知道宗泽秀顾念她的身体,觉得她这身毒是受他牵连,总想治好她。
可有些话她不得不提,当年那么难他们二人才捡回一条命,她不能让楼主因为她耽误正事。
公主一家死的那么惨,若是不能为她复仇,她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只是区区火毒,又怎么痛过她亲眼见着公主在烈火中自戕。
一挥袖,火堆随着宗泽秀的掌风在空中划了一道火红的线,点点火星散落,又很快消失不见。
宗泽秀足下一点,转眼间,人已经落在马背上。
薛碧云和韩庆紧随其后。
踏着月色,一行三人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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