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卧槽卧槽!柏年你别录了!你快把相机放下!”

“你抬头看看,夏聚昏头了!”

“不怕。”柏年淡然放下相机:“还没发生什么实际行为,我给他录下来,早晚让他看了哭。”

言语间的轻描淡写还没停下,柏年退后一步,换了角度,继续说:“再说了,语蝶肯定不理他。”

“喝得再醉,她也不会变成傻子。”

“你,确定?”张善挑着眉毛问。

柏年果断说:“我确定。”

“我还能害——草......”

相机镜头外,舒语蝶放空缓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似的,好看微闪的眼睛慢慢移到手指点着的地方。

她伸手戳了戳,迷糊的声音有点黏糊:“这里?”

被点的人眼睛一动,声音哑涩:“嗯。”

舒语蝶哼哼笑了下,凑近了距离,近到快贴到他耳边:“求我。”

这是很可爱的一声,不是幼稚,也不是娇软,而是类似俏皮的正常语调。

喝了2L往上走的人稍稍一愣,大脑一热,眼皮上抬,静静看近在咫尺的人,微张的嘴唇轻轻颤抖。

“......求你。”

舒语蝶缓缓摇摇头:“太慢了,再来一遍。”

“求你。”

“今天怎么这么乖呀。”舒语蝶一歪头,双手捧上他的脸。

视线交错,夏聚背半靠在沙发,手中瓶身微微一松,发出轻缓的跌宕声。

放在脸上的手在不安分地揉搓,时不时戳戳点点,酒精上头的后劲越来越明显,没有多少肉肉的脸很快被放弃,舒语蝶转而轻轻点上他的鼻子。

“你好烫。”

酒后的眼睛微微放光,气泡似的腾腾上升,舒语蝶轻轻笑说。

“再求一遍吧。”

夏聚呆愣,头昏脑涨后的眼睛依旧不离不弃紧盯着她。

“嗯......求你。”

垂下的视线慢慢往下,逡巡至喉结又回到淡唇,舒语蝶语调轻轻,几近耳语,仿佛黏在夏聚心头,燃起火星,腾起火焰。

“今天真的好乖。”

舒语蝶缓缓俯身,散在身后的发丝垂下,轻轻扫过夏聚的眼。

当距离越拉越近,视线渐渐涣散失焦,挨得极近极近的身影慢慢靠近,独属她的气息逐渐侵袭。

在混沌的意识里,夏聚试图理清大脑,但最终,也只想起一件事。

......今天,她的口红是橘红色。

像蓝天绿茵间一朵半透明的红色玫瑰花。

另一边,随着事态失控,柏年顿声,搁下相机喊:“快点拦着啊!”

“都#$&*快要亲上了!!”

张善扶额,边走边说:“服了服了,来来来,一边一个,拉开拉开。”

三分钟后,柏年艰难地拉着舒语蝶安置放到了L型沙发的最边角。

“善哥,你怎么有六个脑袋,好6啊。”另一头,夏聚坐在L型沙发的转角胡言乱语。

张善冷笑说:“哼,看我就六个头了?你刚刚看着人家怎么就没看出来。”

“还对瓶吹,喝傻你得了。”

夏聚无声盯着他,幽怨似的歪头,倒向另一边。

“...学长,”柏年吐槽:“你也挺小孩的。”

“谁!?你说谁!?”李李姐眯眼从沙发上慢腾腾站起,指向墙壁。

柏年见状笑了笑,却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这点度数至于三个人全醉成这样?

就算是混着的也不应该失智。

柏年闲闲晃了圈,提起地上的空酒瓶,借着头顶亮眼的白色灯光看了看。

“......”

18度。

“咳咳。”柏年出声:“学长,你是不是拿错酒了?”

那边张善正圈着李李姐稳稳坐回沙发,听见这个稍稍愣了愣。

“没,怎么会呢。”

柏年笑而不语。

懂了。

“带节奏啊学长,十八度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吨吨吨倒啊学长,撮合人也不是你这样撮合的。”

柏年呲笑:“他们两个就算真的相互喜欢,以后确认关系谈恋爱。”

“但自由恋爱的过程也不是这样靠你撮合起来的。”

“哎呀,”张善微微皱着眉:“我承认我有冒险的成分,我这么做是有点危险了。”

“但是喜欢本身就是人的**和本能嘛,总要靠酒精麻痹掉一些当事人顾忌的东西。”

“而且再说了,你那套说法是相亲市场的适用法则,根本不适用于才二十岁,正值年少轻狂的他们。”

张善苦口婆心:“柏年,你对感情这种事,真的,不太擅长。”

柏年笑笑,不想探讨一分为二辩证思维那套。

“学长,你可能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想语蝶存在任何风险,0.01%都不行,懂?”

——嘀铃,嘀铃,嘀铃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进行的争论。

尚能站着的两个人同时循声望去,好像是李李姐背包内发出的声音。

“好,我明白。”张善比划OK:“让我先处理了。”

争执突然结束,平静的气氛让人不太适应,舒语蝶转身,翻向另一面,微醺的脸在白光下显得有些白里透红。

柏年看着她,微微撇了撇嘴,真心觉得语蝶可能要练练酒量。

“那个,”张善放下电话,圈着李李姐打算往外走,“她家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有了前车之鉴,柏年有些不放心,她挑眉问:“什么事这么急。”

张善解释说:“是我老婆她姐姐,看她没回家就打电话问问,说明天家里他二舅的大儿子结婚,要顺路接她回家。”

柏年:“到了?”

张善:“到了,就在门口。”

柏年把相机挪了个地,转身坦然说:“一起吧,顺便把学长你一起送出去。”

“不是吧柏年,这么记仇。”张善傻眼。

“嗯,对。”柏年笑笑:“放一万个心,我送他们回家。”

大门关上的声音不大,只是外面更吵。

临近大门口,张善才说:“你就这么放心跟我出来。”

“就不怕他们两个在里面干出点什么事?”

柏年戏谑一笑,耸耸肩:“我相机开了录像。”

“......”张善不禁后怕了一瞬,不由自主想起她拿着相机在高凳附近不明所以的转悠,原来那是点开录像的动作。

他边走边苦笑:“你别学金融了,改行律师吧,知法就不会犯法了。”

人的行为轨迹一猜一个准,这可太可怕了。

“还好吧,没那么可怕。”柏年微微仰头,感叹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学长你不懂。”

张善把人送进车,竖起大拇指,夸说:“真够押韵。”

临走时,张善不忘提醒:“对了,一楼那有解酒汤,你给他们带一带。”

柏年隔着半扇玻璃门,轻轻点点头。

人声吵闹,隔着开了一瞬间的门特别闹耳朵。

室内昏昏亮,舒语蝶不太舒服的揉了揉眼,身边空空,没见到半点人影。

她迷糊地喊:“柏年?”

无人回应,舒语蝶自问自答:“嗯,不在。”

“张善?”

“......”

“嗷,不在。”

“李李姐。”

“好,也不在。”

室内完全没有人应声,连脚步声或者憋笑声也没有。

酒精遗留的后劲上涌,想起身的人腰腿一软,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五分钟后,舒语蝶无声盯着前方桌底的小片黑影,双手慢慢托起自己的脸,又揉又捏。

乖小孩不能哭。

幼时无数遍被人叮嘱的话,重新萦绕在耳畔。

“我们语蝶最乖了,乖小孩不能哭。”

“哭了就没人喜欢了。”

“一定要开心地笑。”

‘前面的小男生好像在哭,宝贝去安慰安慰他好不好。’

舒语蝶出声笑了笑,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她噘嘴郁闷地向四周张望,大眼睛忽闪忽闪,却只扫了一半,还是没有人。

像是不甘心似的,舒语蝶生气哼了声,慢慢抬腿,抱膝,埋头不语。

震耳欲聋的安静,是现在最不想得到的反馈。

耳中最多只有电流冒过的吱吱声,自己的心跳呼吸声,门外窸窣不成章的吵闹,总之没有一样满意。

“夏聚。”她眨眨眼,在自己笼成的黑暗里闷头轻轻喊了一声。

无声响应......

酒精侵扰后的大脑叫嚣肆虐,卷成混沌沉向更深的暗处。

眼眶越来越湿润,舒语蝶不死心,渐渐抬头又喊了一声:“夏狗。”

“嗯?”疑问的嗯声绕成卷,从身边冒出来,近在咫尺。

是他的声音。

夏聚皱眉,捂着疼到极近欲裂的脑袋,紧眯着眼晃悠悠走过去,出口却是晕乎乎的耐心和温和。

“喊我?”

舒语蝶睁着酸涩的眼睛,微微仰头看他,痛痒的苦衷差点争前恐后地成群涌出,却又没有理由的缩了回去。

“夏聚......”

脆弱的调调停到一半,夏聚扶着沙发边慢腾腾坐下,借着睁开一半的视线,手安稳按上她的脑袋,揉了揉顺滑的黑发。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

舒语蝶定定看他,又义无反顾地抱了上去。

两颗心跳长久的相拥,是一个世界短暂的暂停。

尽管脑子不太清醒,夏聚还是微滞了呼吸,他愣了愣,嗤笑说:“抱得太紧了。”

可能是听话这一件事经过良久累计,已经过多,舒语蝶固执地没有听话,反而圈得更紧。

心跳声愈演愈浓,夏聚按了按抽痛的额角,轻轻拍上她的背:“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怀里的人微微放松了一点,良久,才犹豫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那是很轻的一声,轻得让人一度也没有这句话,夏聚缓声:“没有。”

“讨厌你的人都是傻子。”

舒语蝶稍稍安分了一点,不久后又微微加强了声调,不确定地问:“喜欢我嘛。”

“嗯,喜欢。”

气氛突然又沉寂下来,舒语蝶沉默不语,夏聚贴在耳边轻轻出声,像儿时躲在角落诉说秘密。

“告诉你一个秘密。”

“很早很早就喜欢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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