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能不能理一下你的狗。
——《寄给南极洲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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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痛变得剧烈，姜米昏昏沉沉中想醒来，又睁不开疲惫的眼睛。
浑浑噩噩中做了很多梦，一会儿是跟陈近南初见的那场大雨，一会儿是陈近南约她来南极洲的那场山雾，一会儿又是跟陈近南滚在床上水深火热……
最后是那满屋子的玫瑰，可不知怎的它们全部变成流淌的鲜血，染红了姜米的视线。
姜米被那血红色刺得终于睁开眼睛。
头顶天花板的灯泡明亮照耀，陈近南坐在床边，单手支颐着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高挺的鼻，深邃的眉。
疤痕狰狞，睡态疲惫。
灯光光打在他身上，牵出白色的柔和光影。
“姜米醒了吗？”门外这时响起梁纯君的疑问。陈近南被吵得睁眼，对上姜米的眼睛。
偷看被发现，姜米心虚地移开视线。
外面，徐北说：“不晓得。南哥守着呢。他没出来，应该没醒。”
“……”
陈近南盯着姜米看了会儿，想等她说话。但等了一会儿，姜米毫无开口的意思，他耐不住性地问：“你说不出话？”
姜米转转眼，看他。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姜米半晌开口：“谢谢。”
陈近南听到她嗓音是沉睡过后的嘶哑，起身去给她接了杯水。
看着姜米喝下，他欲要说话，梁纯君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她醒了吧？我听见她说话了。让我进去看看她。”
徐北：“那可不行。南哥不让人打扰。”
“我去看看她。就看一眼，一眼都不行吗？”
“不行。”
徐北就怨自己没拦住姜米，这会儿就要把拦人进行到底。
姜米带了点儿小恳求地看向陈近南：“我也想看看我救的人怎样了。”
陈近南嗯了声就去开门，梁纯君被放进来。不只是她，A组的大半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姜米救下的那个同事，叫骆芸。
出事之后，A组的游艇就开过来跟姜米这艘靠近，他们能直接跨过来。
梁纯君一进屋，就跟在团里检查设备似的，把姜米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苦着脸说：“你跳下去干嘛？骆芸自己没学好本事，她想死你不用跟着她。”
姜米没回这个，她看着骆芸说：“你明明看到我身上有救命索，为什么不拦着A组扔索下来？”
如果不是A组扔的索打到了海豹，就算陈近南没有拉她，她也不会被攻击。
骆芸深深埋着头：“在海里的时候我太紧张了，没注意你到底有没有绑索……”
闻言，陈近南冷笑着插了句嘴：“你这心理素质干嘛来干这行？嫌自己死得不够早吗？”
骆芸被说得脸色通红，深深埋下头绞紧手指，局促地捏着抗风衣的褶边。
梁纯君也忍不住说骆芸：“就是啊。而且那么那么那么黑了，你下海去干什么？”
骆芸带着哭腔：“是团长说我们组业绩实在差太多，得开发条与众不同的路线来。她想从南极洲的极夜入手，不仅仅是观看极光，最好还有海里的东西……”
梁纯君又无语又生气：“晚上除了极光还能看什么？而且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是B组调来传授经验的，你们背着我这么干，还让我调过来做什么？”
骆芸哽咽着反驳：“那是团长的决定！你说我做什么？我也差点没命了！”
“你是差点没命了，姜米去救你，结果被你们害成什么样了？”
梁纯君冷哼道：“难怪你们A组业绩差。出这种鬼点子，哪个游客愿意找你们？找你们不等于找阎王？”
“怎么说话呢？”另一道冷嗤的女声插/进来，是A组的团长汪总静。
汪总静提来些水果，是组内的资源，品相不太好。
汪总静把水果放下，看着梁纯君淡淡道：“姜米救了我团里的人，我们是很感激。但没有谁请她去救人，现在拿这个来绑架骆芸算怎么回事？”
梁纯君气得发抖：“没人请？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在这种地方工作，有良心除了让你死得快，没有任何用处。”汪总静指了指床上的姜米：“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姜米表情淡淡的，盯着天花板不吱声。嘈杂中置身事外。
陈近南沉着脸：“你说话注意点。”
汪总静看向陈近南，红唇冷勾：“我说话一直都这样。陈先生不是我们组的客户，还指望我们对你毕恭毕敬吗？”
陈近南目光阴郁盯着她：“我这人也一直都这样，不管男人女人我都打。”
他把拳头捏得咯咯响，脸上的疤痕戾气很重。
汪总静看了眼，不再说。她转向姜米，放和语气：“不管怎么说，希望姜同事惜命。遇到这种事离得越远越好。”
梁纯君瞪了汪总静一眼：“你真是不近人情得令人发指！”
汪总静淡淡瞥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哪一组的人。”
“你！”
梁纯君完全没想到汪总静会那职场里的身份来压她。汪总静这话明摆着她要是说下去，往后在团里日子不好过。
梁纯君咬牙切齿：“团长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早就不想干了！我今天就是要说，你可以不去救人，你可以漠视生命，凭什么姜米就要被你这样埋汰？”
“我埋汰她了吗？”
“你没有吗？！”
“我只是实事求是。”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实事求是，早不知道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
汪总静嘲讽一笑：“你连简单的游客工作都管理不好，还想管理世界？”
“你胡说什么呢？”梁纯君尖叫道：“我哪儿管不好了！”
“你在B组难道不就是调错了旅行路线，才被调到我们组的吗？”
梁纯君辩解道：“我没有调错，是那个客户自己要求的！”
“没能力就是没能力，何必找借口？你再跟我叫板，你连A组也待不下去。”
“你这是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是又怎样？你职位有我高吗？你除了忍能做什么？”
“你！死八婆，我跟你拼了！”
简直忍无可忍，梁纯君撸起袖子冲上去，趁其不备一把抓住汪总静的头发。汪总静不甘示弱，一爪子抠住梁纯君的脸。
骆芸被吓得躲到角落，看着争锋相对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打斗中，汪总静不小心踹到了陈近南的药箱。
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吵得姜米头疼，她厌恶极了嘈杂的喧嚣，紧皱眉头。
陈近南发觉她脸色惨白，怒喝一声：“都再打一下试试？！”
挺拔的男人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出声清淡冷冽，狰狞的疤痕尽显凶狠。
打斗中的两人立即停了动作。
梁纯君的脸被掐出几道血痕，汪总静的头发被扯了好几撮。
梁纯君擦擦脸上的血，瞪着她道：“我会到总部检举你的！”
汪总静理了理头发：“随你。”
吵过后忽然寂静下来，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亮着。
姜米扯了扯喉咙：“知道我为什么救骆芸吗？”
她终于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尤其是骆芸，红着眼又期待又愧疚地看着，双手不安地撮在一起。她也不明白，那样的场景下人人都想保命，A组没有一个人下来救她。
姜米跟她素不相识，为什么会来？
姜米神色淡淡地盯着那盏白灯，像记忆深处的一盏白灯笼：“因为我知道A组不会救任何人。我在南极待了四年。四年来A组死掉的同事没有十个也有九个。”
汪总静脊背一僵，被梁纯君扯掉的头皮比刚才更加剧烈。火辣辣的让她头晕眼花。
她咬牙问：“你什么意思？”
“汪团长可能忘了，我以前也是A组的人。还记得肖琳吗？她跟我同届来应聘的。”
‘肖琳’这个名字让汪总静的心跳几乎停顿。
汪总静沉下脸：“好端端的你提这个做什么？”
姜米疲惫地闭上眼：“总部把职权给你这样的人，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提醒你不要太过分。”
汪总静白着脸不说话，只黑沉沉的眼睛瞪向姜米。
空气安静了一瞬，陈近南开始逐客。
梁纯君保证下次会再来看姜米，跟听得云里雾里的骆芸走了。
汪总静跟在后面，她走到门边，回头深深望了姜米一眼。
“走啊？”陈近南催。
吵闹的房间恢复宁静，陈近南把房间门关上，坐回床边，伸手碰了碰姜米脚尖的纱布：“疼吧？”
他很轻的触碰基本没什么感觉，但那儿失去的趾头痛感一直持续着。
陈近南哼了声：“我要是再去晚点儿，你就没命了。把舱门把手都拽飞了，你行啊。”
姜米迷蒙：“门把手？”
陈近南挑眉：“不然我哪需要那么费劲才能开门去找你？”
要不是没有门把，他可以去得更早，不至于让她损失了趾头。
陈近南翘着二郎腿，又说：“你们团里总算有件用脑子的事，得亏救命索不是绳索，不然早被海豹咬断了。”
他习惯了姜米的沉默，继续自顾自地道：“你对我就爱理不理，刚才对那个汪汪汪话就很多。看来汪汪汪都比我厉害，能让你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姜米转头看他：“她叫汪总静。”
“管她叫什么，汪汪汪最好记，郎朗顺口。”
姜米说：“这样会显得你很像条狗。”
“本来就是你的狗。”陈近南呢喃了句。
那个，就是，如果有小可爱在看的话，但是又没有收藏的小可爱，可不可以给我点个收藏呀~让我看见你们，我会特别高兴，而且这个对我非常重要~谢谢小仙女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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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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