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鸢回崔府的第二天下午收到了崔时谦让矛隼带回来的信。
一只威猛硕大的花白色海东青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戚鸢的窗户框上。如果不是它的腿上绑着特制的信筒,戚鸢都被它吓了一下。它太大了,看起来是寻常禽类的好几倍,漆黑的瞳孔里尽是凶狠,发出渗人的光,让想接触它的人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戚鸢拿出随身携带的鹰哨吹了下,矛隼翘起头来了看看了她,像是在确定主人一样。
戚鸢壮着胆子去解矛隼腿上绑着的信筒,然而幸好后者并没有想象来的去啄她,反而很配合。
信筒解下来,矛隼的腿上没了束缚,扑腾着翅膀在窗前飞了几圈便不见了身影。戚鸢打开那只小小的特制信筒,一张被卷的小小的纸掉了出来。
信上写到【吾妻展信佳,我与阙都轻骑于昨日午时抵达掖雁山,途中一切顺利,今早副将携轻骑八百深入掖雁山内部探查,异军的主要据点已被我军掌握,大捷近在咫尺,吾妻尽可放心。崔时谦亲笔于掖雁山】
戚鸢将信上的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信崔时谦是真的寄信给她,心里掩饰不住地高兴。
无论如何,一切安好,军情又在可控的情况中,戚鸢便觉得满是希望。她偷偷地在心里祈祷着愿崔时谦一切平安,愿阙都军早日战败异军,凯旋归来。
因为收到了消息,戚鸢那一下午的时间里都是压抑不住地兴奋。连崔时薇在晚饭时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忍不住逗了戚鸢几句。
崔时薇道:“是不是收到我哥传过来的消息了?下午我看到他的矛隼在你窗边站着”。
戚鸢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崔时薇蹭过来问道,“说什么了,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
戚鸢把信拿出来给她看,崔时薇用胳膊掩着嘴笑道:“吾妻尽可放心……想不到我那平时一向寡言少语的大哥还有这么一面,真是笑死我了。”
崔时薇的话没说完,戚鸢的脸唰的一下子红的发烫。她小声道:“时薇,别笑我了。”说话间也扯了扯崔时薇的袖子。
崔时薇哈哈地大笑道:“嫂子啊嫂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面呀,你跟我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别人都是恨不得一见面说八百个的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你俩是一个字都不好意思呀。诶呦,真笑死我了。”崔时薇大笑着拍着凳子的靠背,试图是缓冲自己的情绪。
晚饭过后,崔时薇说要上街转一转,明日一大早又要回太后那边去,要抓住这最后一晚好好玩一下,问戚鸢要不要跟她一起去。
戚鸢摆了摆手,说自己这几天挺累的就不跟她去了,说完又召了小厮让陪着崔时薇和她的侍女,夜里不太安全,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他们走了后,戚鸢确实打算早一点就休息的。她看到下午矛隼站的那扇窗户还开着,便走过去想关上它。
手刚碰到窗户的边框,一个黑影一下子从窗外挑了进来和戚鸢来了个对视。
黑影脸上带着面罩,看不清脸,只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让戚鸢觉得异常的熟悉。
她被吓了一跳,脚不自觉的往后退,正准备喊救命时,黑影一下子抱住了戚鸢。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别喊,是我。”
崔时谦一手抱着戚鸢的腰,一手摘了脸上的面罩,他棱角分明的脸清晰地出现在了戚鸢面前。
戚鸢的脸上尽是吃惊,她瞪大了双眸,问道:“你怎么……不是应该在掖雁山的驻地嘛?”
崔时谦双手抱了抱戚鸢的腰,嘴角微微上扬道:“想你了,曾青他们都在驻地,别怕。”
戚鸢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下崔时谦,她“嗯”了一声,原本垂着的手臂缓缓地抬起来也抱住了崔时谦的腰。
四目相对,崔时谦的眸子里充满了笑意和满足,他的目光扫过戚鸢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她那红润的嘴唇上。
一抹红唇标致中透露着性感,嘴角被唇膏勾勒出微微上扬的弧度,唇中泛着点点的水光,让人看的又纯又欲。
崔时谦的视线定格在那抹唇上,额头渐渐逼近,鼻尖要碰不碰地接触到,戚鸢在那一刻闭上了眼。崔时谦正要低头吻下来的时候,外间的们门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崔时薇在门外喊到:“嫂子,我给你带福祥居的糕点来了?”
敲门声让原本围绕在崔时谦和戚鸢之间的暧昧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霎时都被惊了一下,崔时谦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尖。他转弯背过身去。
戚鸢正欲去开门,还没走一步,崔时谦便拉住了她的手腕处,道:“别给她开门,我没有和别人说我回来了。”
戚鸢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下,以为崔时谦是怕别人知道他私自离开驻地的情况,于是自觉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对着屋外喊:“我已经睡了,时薇我明天找你拿好嘛?”
声音传到门口的人的耳朵里,崔时薇有些不解,怎么今天这么早就睡了?她掂了掂手里包装好的茶点回应道:“好。”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屋外重归一片平静,崔时谦悄悄地打开了房门,看到屋外确实没人才心满意足地放心了下来。
戚鸢在他的身后问道:“时薇走了嘛?”,崔时谦“嗯”了一声道“走了”。
戚鸢有些不太理解,问崔时谦:“连时薇也不能知道嘛?她最近也挺想你的。”
崔时谦被她的话说的有些想笑,他真不是怕崔时薇知道,只是……
没有听到崔时谦的回答,戚鸢去收拾床铺,今天多了一个人自然是要多拿一条被子的。
手刚触到柜门,她就被崔时谦从背后给抱了起来。他道:“不是不能让时薇知道,她一来爸妈估计也都知道,跟你说话的时间更少了,我明日一早便要出发返程,今晚只想多和你说说话。”
崔时谦的声音在戚鸢的耳边飘来飘去,一股接一股的热气穿过,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戚鸢怕自己摔下去,紧紧地撑住崔时谦的胳膊。透过掌心,戚鸢可以感觉到胳膊上强劲有力的筋骨,坚毅有力。
崔时谦没听她的话,擅自做主般地把戚鸢抱到了床榻上,随即自己也压了下去。
戚鸢被扑倒,双手抵在胸前。崔时谦看着她的眼睛,双臂撑在两侧道:“不喜欢?”
芙蓉帐下,红暖玉香,烛火摇曳发出朦胧的微光。暧昧的氛围又顺时笼罩起了两人。
戚鸢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她抵在胸前的手也缓缓上爬抱住了崔时谦的脖子。粉白的脸蛋霎时变得红热起来,崔时谦压抑不住地扬起嘴角,笑从胸腔发出声来。
“别怕”,随即他低头吻了下去,两唇相碰,彼此都感觉到不一样的触感。戚鸢觉得自己唇上的冰凉、柔软的感觉。可除了唇瓣以外其他又是热的要发烫的感觉。
她往回收了下自己的手臂,将崔时谦抱的更紧了些。崔时谦在接吻的空隙里察觉的戚鸢的动作,他怕自己压到她,抱着戚鸢翻了一下,自己和她换了个位置。
戚鸢哼哼唧唧地几声,问崔时谦这是干嘛?”
他轻轻地咬了下戚鸢的唇峰,在她耳边道:“我想欲行不轨。”
话音刚落,崔时谦又吻了上去。屋外的夜色更加的浓稠,被点燃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被崔时谦熄灭。
红帐暖塌上交缠的两人身影,无一不在诉说着今夜的缠绵悱恻。
崔时谦吻了很久,久到戚鸢的嘴角都有些破皮,锁骨、侧腰,无一不布满红痕时才算满足。
戚鸢有些累,她哼唧了几声,崔时谦没听清就沉睡了过去。
崔时谦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往戚鸢那一侧扯了扯,盖住漏出来的那莹白光滑的肩膀。
他盯着戚鸢的脸看,眼睫毛扑闪扑闪地十分可爱。崔时谦在被子里将戚鸢搂进自己的怀里,感受到温暖柔软的触感后自己也满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戚鸢醒来时身侧早已没了崔时谦的身影。她掀起被子,被自己浑身各色各样的吻痕吓到。如果不是真真切切地知道崔时谦昨晚确实回来了,她大概会以为自己昨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不过所幸都是他。
一夜的温存,戚鸢的身体还是有些疲惫,她换上了崔时谦放在枕边的衣裙。双脚碰地,刚准备走一步时,腿软的一下子差点跪了下去。
戚鸢撑住床沿才避免了让自己坐在地上的窘境。
昨晚真的有些狠了。
稍微缓了缓后,戚鸢再次起身才适应那种酸软,虽然□□仍有不适感,不过比刚才已经好了太多。
她梳洗收拾好后,打开屋里的窗户,让空气流通下。屋内的气味属实有些重,免不了让人脸红心跳。
收拾好一切后,戚鸢也没忘昨晚崔时薇过来的事情,她没叫任何人自己动身去了崔时薇的院子。
崔时薇这边也刚起床,看到戚鸢过来时,自己都还是懵的。
一听戚鸢说茶点,瞬间反应了起来。她道:“对对对,。”吩咐侍女将她昨晚从福祥居带回来的东西拿过来。
杂七杂八地东西摆了一桌子,崔时薇道:“我也不知道那些好吃,嫂子你的表哥刚好在那,便让他给我挑了几样,不知不觉就挑多了。”
话音还没有落,崔时薇又道:“嫂子,睦和哥不会是厨子吧,看他介绍那些茶点时有声有色的,他还送了我几包配置的花茶,嫂子我拿几包给你尝尝。”
戚鸢听到这时也有些惊讶,花茶是陈睦和自己空闲时配置的,都是选用上好的材料,早春的茉莉、初夏的玫瑰、刚萌芽的菊花胚芽等,配成一副需要等好些时候,她自己也只是喝过几次。
看来陈睦和确实是把时薇当自己人了,戚鸢心里这样想到,不免多出了些许高兴。
她道:“好啊”。随即又笑着说道:“别看他说茶点有模有样的,不过他可不是厨子,那些茶点他不喜欢,你问他哪些是酸口的哪些是甜口的,估计都不知道。”
崔时薇“啊”了一声,喃喃自语道:“那他怎么还给我介绍?”
戚鸢看她的样子笑了笑,自己拿了茶点回了她和崔时谦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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