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峙

戚鸢刚刚的话让崔时薇有些不太明白,陈睦和明明根本就没吃过那些点心,还假装一本正经地给她介绍。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当了个小丑给他玩。

本着买都买了不浪费的原则,崔时薇从里面挑了几块出来赏给平日一直在照顾自己的侍女。几人尝了一口,都异口同声道真好吃。

崔时薇听到她们这么说,带着怀疑的眼光自己也随手拿了块来尝。

香甜软糯的米香和果香瞬间冲盈了整个味蕾,果真不错。似乎是不想相信,她又从其他几个包装好的纸袋里掏出来尝试。

结果竟出乎意外地好吃。没有想象来的甜腻和酸涩,都是淡淡的酸甜口。除了这些外,崔时薇还发现陈睦和给她挑的这些糕点除了原本材料的味道外,还有一种特别细微的清苦味,会有一丢丢的涩口。

那种口感特别像泡过很久的陈皮水的味道。崔时薇没有注意,以为这只是福祥居的一个特色。直到三个月后她才知道陈睦和为什么不喜欢吃那些茶点却能够从那么多种中挑出口感不错的几样,以及她现在好奇的每种茶点里又为什么会都有种陈皮水的味道。

那不是偶然的碰巧,而是一起生活许久中一点一滴的细微观察。

由于太后并没有许诺她们能够在崔府呆太久,崔时薇和戚鸢用完早膳后便乘了马车返程回宫里。

同样的路程,同样的马车,崔时薇走的那是一个心不甘情不愿。要不是皇命难违,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回去那个压抑的让人惊怵的皇宫。

戚鸢安慰她说等崔时谦回来后 ,她们就不用再呆下去了,殊不知这一回去后面竟会发生那么多她们都没有预料过的事。

——

崔时谦天还没亮就醒了,他看了看一侧的戚鸢还在酣睡,没有惊动她。自己穿戴好了衣物便骑马往驻地赶。

清晨的寒气重,空气里带着的厚重的潮湿感,让人不免感觉到很是冷冽。崔时谦没有睡多久,但是他现在一点都不困,除了冷空气的干扰还是昨晚的欢愉,都让他现在如同一个刚成年的小伙子一样神清气爽。

马蹄声穿过沿途的林间,惊出几只鸟来,崔时谦兴趣使然,随手掏出了只弹弓竟一把打到了惊飞起来的鸟身上。

今天是个好兆头,他心里暗暗地确定。

人心情舒畅了,马也能感觉到。平日里需要十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崔时谦今天竟只花了八个时辰便抵达了目的地。

见他回来,曾青上来禀报崔时谦不在时驻地的军情。一切都如同崔时谦预料的一样,掖雁山的异军在这么几天里都没有一点消息,连他们最喜欢偷袭阙都军的招数也没有用。

曾青问崔时谦怎么办?阙都十几万轻骑一直按兵不动地呆着驻地也不是个办法。赵怀瑾带来的粮草虽然能借他们的燃眉之急,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轻骑每多呆一天,便要消耗一天的粮食。如果拖的太久,对他们来讲必然不利,到时候苍狼部落的异军打过来时,崔时谦将毫无胜算可言。

除了粮草的问题外,气候也是个问题。崔时谦隐约觉得异军这么多天的按兵不动就是在拖延。

掖雁山不比阙都,秋天眼看着就要过去,夜里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再过一段时间下雪是必然的事。

他们的轻骑不比一直生活在这一带的异军部落。大雪封山后既没有吃的,御寒的衣服也不充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就真变成了瓮中之鳖。

左右想了一圈后,崔时谦确定他们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了。既然敌人不动,那他们先动也未尝不可。

他对曾青岛道:“传令下去,今晚副将各带一队,一会儿听我吩咐。”

曾青领了军令,也没问为什么,他知道崔时谦在这方面一向足够的谨慎,而他只需要听从安排即可。

几位副将领了命令,都毫不犹豫地清点自己的队伍,没有一个人反驳崔时谦的命令。他们跟着崔时谦,也算是经历过了走南闯北,浴血厮杀的场面,他们当中没有人不服崔时谦。

无论是从人品还是从能力上,对于崔时谦的命令,这帮轻骑们都是无条件的服从。

掖雁山靠近鄢朝的最西边,海拔高,气温低。一入夜,裹挟着冰粒的风吹的士兵们的披风“沙沙”地响。那是一种刺骨的冷,一种让人感到无助的冷。

几路副将清点完自己的队伍后,崔时谦让各方队伍等候时机。从兴州到驻地,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而以苍狼部落为首的异军竟然一无所动。

崔时谦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贸然进攻。等是不可行的,但是毫无准备地给对方下战书也是不可取的。所以他今晚特意想先派出一小队人马去探探这些个部落的装备情况。

临近午时时,崔时谦下令让曾青带八百骑兵从掖雁山的西麓出发,往东北方向进行,途径铁浮屠所在部落,摸一摸他们的底细。

另一位也姓崔的副将,带八百骑兵从东麓出发,往西南方向进行,途径苍狼苍狼部落。苍狼部落历来被称为河西一带的领头狼,崔时谦特意叮嘱那位副将可稍探查,不可久恋战。

领了军令的几位副将立马召集自己的人马,沿着崔时谦给的方向出发前往异军驻地。

他们出发后,崔时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加地多了一份愁色。他一个人坐在帐外,寒风夹带着冰粒冻的他的脸发疼。然而崔时谦像感觉不到一样,就那样在火堆前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他知道此刻自己肩上的责任,二十三万阙都军的性命、崔戚两家的荣耀还有在宫里等着他凯旋的戚鸢和崔时薇。无论如何这一战,他都必须赢。

夜越来越黑,周围一片幽静。除了还在值班的哨兵外,所以没有被安排的士兵都在营帐里沉沉地睡去。

几个手下看崔时谦坐在帐外,怕他冷,前来请他回帐里休息。崔时谦没有回应任何人,手下见状也不好再劝,默默地往火堆里又丢了几根柴火,试图驱散一些周围的寒气。

按照崔时谦的估计,曾青和那位同姓崔副将最多走四个时辰左右就能返回他们现在的驻地。但是从他们出发时到现在,时间过去了将近一半,崔时谦都没有看到外出而归的阙都轻骑身影。

曾青照着崔时谦给的方向,绕过也掖雁山的西麓向东北方向出发。一路上倒还算顺利,除了碰到几个夜里巡视的铁浮屠哨兵外,没有遇见他们的主力。可以确定铁浮屠这边并没有对阙都军设有很强的防备。而走另一个方向的崔副将却没有那么幸运。

他带领的那队人马才刚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就与试图来偷袭阙都军的苍狼部落小队碰了个正着。

对方领头的是苍狼部落王的小儿子——乌尔法,寓意为勇敢和无畏。他们曾在阙都时就听闻苍狼王的小儿子十分的狠厉与果断,苍狼王对他很是喜爱。

崔副将与这位乌尔法相见时,对方扎着一头利落的小辫,狼一般眸子露出他膨发欲出的野心。这是一个天生的战士,少年英气与狠厉在乌尔法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道:“你就是少年封侯的骠骑将军崔时谦?” 崔副将的小队中队旗也挂着崔字,继而让这位乌尔法误以为他就是崔时谦。

崔副将还没有回答,就又听到那位张狂的乌尔法道:“我当是多了不起的少年将军呢?也不过是个老东西而已,我阿父真是老了,连这种东西都能看进眼里。”

乌尔法的口气嚣张的不行,崔副将身旁的将士们被气的面如土色,都铁了心一般要试图和他挣个高下。

崔副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乌尔法的话太过稚嫩,并没有挑起他心里的火。崔副将骑在马背上,对着乌尔法道:“我们骠骑将军并不是人人能见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真是口气不小,竟也要和我们将军比试,你先赢过我再说。”

话音刚落,崔副将便拉紧缰绳冲了过去。双方厮杀、纠缠到了一块。

崔副将没有想到自己没看上的毛头娃娃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臂力。他的刀法算不上规律,但刀刀致命,接连击的崔副将频频后退。

就在崔副将以为自己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时,他听到乌尔法道:“我不跟你打,叫你们的骠骑将军出来,我与他过一招,如果我赢了他,我会劝我阿父不在踏入你们鄢朝一步,如果他赢不了我,鄢朝河西一带的草原要归我们苍狼部落。”

崔副将听着比自己小一轮的小儿口吐狂言,不禁也愈加的气愤。

他道:“区区小儿,也配和我们将军一战,老夫今日定要与你决一死战,让你知道鄢朝男儿没有一个是孬种。”

话音刚落,对方的嘴角略为上扬,露出一副不以为是的神情,道:“放马过来!”

接着双方又开始厮打了起来。刀剑相撞声、血肉碰撞声、哭声和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在漆黑的夜里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寒颤。

这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较量,是新生的狼崽和久经风霜的鄢朝男儿的较量。

崔时谦在帐外等到了返程而归的曾青,却久不见回来的崔副将。他派矛隼前去查看,得到的就是崔副将在与乌尔法决一死战的消息。

崔时谦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怒意,眼角由于气愤被憋的通红,他出发时一再地叮嘱不能恋战,最后还是落了个他早先预料过的结局。

没过一会儿,原本漆黑一片的夜开始泛起一圈晨红,太阳快要来了。

跟随崔副将的手下回来禀告崔时谦,他道崔副将在和乌尔法的较量中,由于厮杀太久体力不支,被乌尔法从身后连捅两刀,流血过多而亡。

这个消息让原本处于愤怒中的崔时谦更加的气愤,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站了起来,没有说话。

营帐里紧张的气愤还没有消散,又有哨兵来报,说乌尔法已经带着一队人马马上就到驻地附近。帐里的几人的表情愈加的紧张,他们皱着眉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崔时谦闭着眼,缓解了一下一夜未睡的疲倦。他吩咐手下做好驻地的防御,拿起桌上跟随他许久的赤峰长枪,做好与乌尔法对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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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姑娘和她的纯情小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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