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木头,还没砚儿经摔,都摔碎了,没法跪了,我要带小皇叔回去!”
他听见父皇心疼地叫了一声,起身过来看了一眼后,就又开始头疼,“朕枕了十来年的木枕,你这个小混蛋就这么给朕摔碎了?”。
他向外看了一眼道,“也没多碎,只才两半。”继而摆出无辜的神情道,“那谁让父皇将其拿出来的?它不在该在的地方,结局自然也就说不准了,砚儿的手还破了呢——”。
小皇叔近乎震惊地听他说了半天,这时看见他手心破了,却又担忧道,“砚儿你过来,我看看怎样——”。
父皇气道,“他好着呢,不好的是朕的木枕!”。
小皇叔与他使眼色,让他躲到一边去,不要在父皇跟前晃荡,再与青枫说了一语,青枫就即出去了,又自出去捧了两半木枕进来,竖着放在地下,一边一半跪上去,道,“皇兄莫要动肝火,如此也是可以的,还比以前更疼痛一些,孟铎也能更省出道理来。”。
见他急急要说话,就低声道,“你再胡乱说话,我以后就再不去夭沃宫了。”那可不行,他就点了点头,勉强答应,在心里想别的法子,等了半时,青枫就即回来了,小皇叔望见了,与父皇道,“这木枕已为我踩踏跪压过,皇兄已是不能再用了,就赏了我作省过跪席吧。”。
“这木枕原本是有一对,皇兄在我三岁时,将一只赏了我,我因无有发作风疾,就一直好生存藏着,从未拿出来使用过,如今皇兄既将这个赏与我了,那一只就请皇兄收下枕着,还望皇兄能够成全孟铎的这点体疾孝心,也不要再计较砚儿的无心之过,好么?”
父皇嗤了他一声道,“他是无心?朕看他就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
他悄悄绕过去,趁着青枫没防,就将他手里另外一只完好木枕抢走了,跑到门槛之前,高高举扬起来,对准了门槛道,“如今这木枕在我手上,父皇今日若不肯让我将小皇叔带走,我就将这只木枕也砸碎了!”。
父皇既是心疼又是头疼,捂着额头道,“你还说他不是故意的?他都与朕血溅五步了——”。
小皇叔大约也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无奈之余,脸色也冷了下来,与他道,“砚儿,不要浑闹,你这不是救保我,而是增添我之罪过。”。
他选择不看小皇叔,只与父皇道,“我砸了?”父皇终是抬手制止了他,“朕应你就是”。
又道,“将木枕给朕”他就道,“父皇一手放人,砚儿一手交木枕。”。
父皇冲小皇叔一抬下巴道,“走吧。”。
“皇兄——”
“为了你的孝心,且跟他走吧。”
他很谨慎地与父皇交换过了,而后生怕他反悔地忙得拉了小皇叔就走,可却又因小皇叔腿上有伤走不快,还抱着那两块该死的崖柏木头,他就到后面道,“小皇叔先走,砚儿来断后。”。
“皇兄既已赦免,就不会改更主意,你不要一副如临大敌模样,这是宫里不是疆场——”
他嘿嘿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父皇那人,不可信的。”。
小皇叔忽而站定了,神色严肃地与他道,“砚儿,不得谤君。”。
站定了这一会子,地上就是一滩血,他不想再与小皇叔争辩,就即乖乖垂头认错,好叫小皇叔快些回去。
小皇叔回去后,先与他看了手心的擦伤,与他敷药包好后,也不与自己清洗伤口敷擦药物,反是与他道,“跪到榻上,我要打你。”。
他震惊地“啊?”了一声,“打我做什么?”又想起先前“谤君”的言语,想着定是因此了,他今日这般浑闹,也早抱定了挨打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打他的不是父皇,而是他费心维护的小皇叔,心上还是有些难过,却也不想耽误时间,又即除了鞋子,跪趴到榻沿上,“小皇叔尽快打,打完了好上药。”。
小皇叔误会了他的话,“我不会打的很重,到须得上药的地步。”他扭过头去道,“笨蛋小皇叔,我说的是你。”。
小皇叔惊讶地哼了一声,“难为你还想着我,可我却还是要打你。”他就随口回了一句,“不想你我想谁?”又道,“小皇叔你快打罢,我跪的膝盖疼。”。
他此时穿的裤子还不是合档的,这样一跪趴,半边屁股都露了出来,本就很容易打到肉上了,可小皇叔还是不满意地将他裤子剥了,而后朝每边打了五下,又给他穿上了,不怎么疼,有点麻麻的,可小皇叔都问他了,他肯定是痛哭流涕地道,“疼,好疼的——”。
哪料小皇叔“嗯”了一声,“疼就对了,以后若是再不顾性命,故意去做那失手的戏码来,我还得打你!要是真的磕碰到了,可如何是好?”。
他本装腔作势哭的很是伤心,虽然只是干打雷不下雨,听到此处忽而“咦?”了声,不是因为谤君?这么说来,小皇叔也看出他是故意的了,却还有口无心地说他是无心之过,心中将要说,小皇叔这是第二次因他言说妄语了,小皇叔已道,“依因此事,我须跪省皇兄说的两倍时刻,总计一个时辰,时刻结束后,我再清洗上药,而后再与你说话。”。
“我今日动手打了你,只怕你身上很不舒服,所以今夜你就留在我这里,我须得仔细看着你无事才放心,你可都听清了?”
“听清了,可能不能”小皇叔却打断了他,“不行”语气很是平和,却极为坚定。
这样的声气他很熟悉。
熟悉到不敢再费口舌,就只看着小皇叔于那两半木枕上跪了,就是跪着还要去看那样几堆劄子文书,又与他道,“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可能顾不得你许多,你要是无聊无趣了,可以让青枫陪你弹棋。”。
可他不想弹棋,就去小皇叔身边一只绣墩上坐了,“我陪着小皇叔,与小皇叔擦汗。”。
可他这副小身躯的耐心实在不足,屁股下觉得烫烫痒痒的,也就坐不稳,扭蹭了半天后,小皇叔终于忍无可忍地让青枫将他抱到一只高凳上,双足都腾空了三四尺高,又无任何可以依靠借力的东西,“坐端正了,不许动作,不许说话,听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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