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队很快抵达了疗养院。
安洛压低声音告诉沈垣:“乔上将让我告诉你,他会和你在一起。”
沈垣愣了一下。他望着监察队,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他径直走到队前。
领头那人发了话,“沈垣?”
“是。”沈垣平静地应道。他见那人的信息栏,顾斯。监察队一级总督。
“疗养院的事,需要你配合调查,沈垣。”顾斯打开了证件,协助调查令抵在了沈垣眼前。
“也请安上校配合调查。”
安洛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走在沈垣身后,在沈垣耳旁低语:“别害怕,没事的。”
沈垣站住脚步,回过头,微微笑道:“没事的。”
监察队的车很快来到了联军基地。
沈垣在众目睽睽之下,神情自若地走进了监察部。
唰——
机械大门缓缓打开,沈垣见到了,乔衡。
“你...”沈垣开了口,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
“我申请了,与你一同接受调查。”乔衡坐在简陋的办公桌后,语气毫无波澜。
小小的监察室,四周的墙壁全部由软布包裹了起来,室内只搁置了一张办公桌,上面只放着一张软纸和固定在桌面上的连体笔。
靠着这墙,只放了一张床。
旁边的洗浴室,也是同样。镜子还被透明塑料壳罩了起来。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沈垣坐在床上,轻叹了口气,乔衡能在这里,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知道。”乔衡认真地说。
沈垣盯着乔衡那张脸,陷入了沉默。
而乔衡却感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悸动,他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心扑通扑通在胸膛乱撞。
“疗养院的全息探测仪被人破坏了。我调了系统,你我走之后,再没有其他权限出现在疗养院。”乔衡说。
沈垣想到了些什么,他说:“会不会是今日早上出了纰漏?”
“没有权限的人,是无法进入疗养院的。第二日,权限系统记录只有我和医疗队。”乔衡说。
“医疗队的嫌疑很大。”沈垣平静地说。
是安洛吗?可沈垣却不想怀疑安洛。
很快,监察队的人刷开了门。
这次顾斯带着全息记录仪,和两位随从。
顾斯站在门外,礼貌地敲了敲已经打开的门,得到乔衡首肯后,他才进了门。
“乔上将,沈助理。”顾斯打开了全息记录仪,说:“以下全部对话,将以全息记录的形式连入联军系统,我将以提问的形式询问两位,两位如实回答。”
“沈助理,麻烦告知下,你昨日的行程。”
沈垣声音沉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昨日8:00我与乔上将一同出发,大概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到达天一早餐店,9:10抵达疗养院,12;00左右和乔上将一同回到联军基地,下午,嗯...14:00左右在祁言上将办公室。18时在星塔楼与乔上将吃饭,大概21时,回家。”
沈垣全然不知,他此时的一举一动全部投射在联军高层会议室的投影仪上。他的话语一出,会议室里的人嘁嘁嚓嚓地交头接耳。不少人揣摩着他与乔衡的关系。
“他长了这副模样,还说是助理,哪儿有人把助理带回家的。”坐在安东身旁的欧文的语气颇为不屑,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查尔斯眼底掠过一丝狡黠,揣摩着安东的态度,压低声音道:“助理?生活助理也是助理,这人还是一个黑户,还是咱们乔上将心思细啊。”
安东对这些不成调的话语置若罔闻,底下的人愈发大胆,很快就把话题从沈垣的身份转论到乔衡的私生活上了。
“诶,文艺团的珀西不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吗。”
“我说怎么有人能拒绝珀西小姐呢。”
……
画面动了,直接顾斯又接着问:“在疗养院发生了什么?”
沈垣双眸垂落,让人看不出神情,他说:“治疗了一位病人的精神体。”
“如何治疗的?”
沈垣顿了顿,言简意赅地说:“精神共鸣。”
听到这句,安东收起了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而是凝重地看着大屏幕。
“精神共鸣?真的假的。”查尔斯玩味地说。
“谁知道呢,咱们又不是乔上将。”欧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屏幕里的顾斯继续提问,他说:“在祁言上将办公室发生了什么?”
乔衡默默地将视线移到了沈垣身上。
沈垣礼貌地笑了笑,说:“涉及祁言上将的私事,不方便回答。”
会议室彻底乱成一锅粥,说什么的都有。如今祁言和乔衡都不在,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谈论起了沈垣。
“你说,祁言能有什么私事?”
“哈哈哈哈哈,祁言还能有什么私事,你说他这脸不就是祁言喜欢的类型吗。”
“祁言和乔衡,谁更胜一筹啊?”
会议室里的蜚语愈发不成规矩,安东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下面倏然鸦雀无音,安东瞥了一直活跃的欧文,欧文尴尬地拿起了水杯,抿了一口。
在监察室的乔衡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漫不经心地把手旁的纸叠了叠,叠好了又拆掉。
“你在乔上将的家里,是最容易接触到乔上将的权限卡,沈垣,如何证明你昨夜的行踪?”
沈垣一窒。
一直默不作声的乔衡却发了话,慵懒的嗓音彻底点燃了会议室里氛围,他缓道:“可以调取家四周的探测仪,也不必如此麻烦,昨夜我与他同在一起。”
会议室彻底沸腾了。
“乔上将半夜也在办公吗?”
“你懂什么...”
“看来祁言还是慢了一步啊。”
这次安东清几次嗓子都压不住底下鼎沸的人声,他无奈地冷声喝道:“安静。”手指毫无章法地扣了扣桌面。
“关于沈垣的行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乔衡轻轻放下手里的折纸。
“我的行程80%与他折叠。”乔衡先入为主,继续说:“这些都可以调取全息探测仪。”
他坐在办公室后,手指轻轻敲着那张纸,语气“疗养院的探测仪的系统是何时破坏的?”
顾斯不答。轻轻地把平板搁在了乔衡面前,因为反射,记录仪拍摄不到iPad上的画面,顾斯缓缓道:“这是,你与沈助理一同进入疗养院的画面记录。”
乔衡扫了眼顾斯,顾斯的指尖在桌面右上方轻点几下。乔衡发现画面右上的时间是下午14;00。
沈垣却出现在了画面上,乔衡微微蹙起眉,自己调查时候,记录仪是被破坏的。
顾斯倏然关闭了记录仪,压着声音迅速说:“联军监控系统由高层统一管理,这是修复后的,他们一概不知。”
顾斯指了指记录仪,然后又开启。
乔衡明了,既然能篡改监控画面,就是联军内部人士,甚至是高层。
“对于本次记录仪的记载,是否有异议?”顾斯说。
“没有。”乔衡淡淡地望着顾斯。轻飘飘地说:“我需要查阅基地里的记录仪。”
顾斯点了点头。切换画面,是沈垣14:00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后,画面一闪,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雪花。
“记录仪,当天下午正在检修。”顾斯说道。
乔衡颔首。沈垣下午时候明明就在祁言办公室。
“对于沈助理的行程已调查完毕,谢谢配合。”顾撕开着记录仪退出了监察室。
顾斯走到门前时,看了眼乔衡。
乔衡心领神会,他是去找祁言了。
监察室是顾斯安排的,不会有记录仪或者录音笔的存在。
乔衡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懒散地说:“挺麻烦的,下午,有人冒充了你去了疗养院。”
沈垣心情复杂,难以置信地开了口:“奔着我来的?”
“应该是奔着我和祁言来的,进疗养院必然是刷我的权限。”乔衡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祁言在外面处理监控的事,咱们只需要停留到明日,没有确凿证据,就能出去了。”他继续说,:“只要确定了监控是谁入侵的就好查了。”
沈垣无声地呼出口气,若是今日乔衡不申请与自己同受监察。自己可能会不明不白地畏罪自戕,悄无声息地死在监察室。
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监察室里没有时钟,没有窗户,枯燥乏味的狭小室内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沈垣怔怔地开口:“谢谢。”
乔衡随即明白沈垣的意思,他难得没那么正经,语气还略有些轻佻,:“沈教授,我们好运常在的。”
沈垣会心一笑,他说:“常在。”
乔衡坐得有些疲乏,索性站起身来,一米九几的个在小房间里显得格外有压迫感。
沈垣莫名地想着,今晚,该如何睡啊。
而后又被自己的念头蠢笑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讲究的。
乔衡坐在了沈垣身旁的那一刻。
沈垣还是有些紧张。
沈垣扫了一眼这不到两米宽的小床,说:“咱俩..挤一挤吗?”
这床,一个成年人睡都伸展不开,何况他俩是两个成年男性。
“不然呢?”
“在这,什么都没有。和我讲一讲你们那个时代吧,沈教授。”乔衡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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