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廷对此的回应是一个吻。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两瓣柔软的唇堵住了所有来不及说的话。
那个时候姜最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亲吻还能是这样的。
对方的唇揉捻着他的,灵活的舌游鱼般钻入唇齿之间,温软却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舌尖极具技巧地舔舐过他的上颚,轻微的麻痒感让他一激灵。
裴佑廷的亲吻,哪怕是情场老手都很难招架住,更不用说姜最这种除了拍戏借位都没打过啵的新手,不一会他就因着缺氧而感觉一片恍惚。
连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分离的时候他们的鼻息依然交错着,裴佑廷那样目光不错地看着他,恍若随时随地还会再吻上来,但他没有。
最后,他的亲吻落在了姜最发烫的脸颊上,仿佛他的承诺一般轻巧。
姜最地心脏砰砰跳,久久地难以平复,看电影也如走马观花,直到片尾曲的响起,影厅的灯盏盏亮起。
首映礼必然需要主要演员上台接受观众的提问和采访,姜最这才回了神。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待遇,因此有些忐忑地跟在跟在男女主和导演的身后上了台。
剧本不算多出彩,但好在几位演员的演技都还在线,整场电影观看下来也不让人失望,同时令人没想到的是,这部电影最出彩的,竟然是姜最。
“宝宝!”有位女观众接受采访时毫无保留地向姜最示爱,“我是为了我家女鹅来的,可是你哭的真的好美。”
更有男观众忸怩地站起来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钢铁直男,但是看到你哭的样子,我突然就觉得,男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诸如此类。
要不怎么说陈导有商业头脑呢?电影上映前就放出姜最哭戏的那一段剪辑做宣传,吸引了一波颜狗,电影正式播出后配上剧组得力的宣发,更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某位微博大V观看后锐评:剧情厕品,几位主演的脸还不错。
网友A在下面评论:对于姜最那段哭戏你怎么看?
大V回复:仙品,我反复观看。
一时之间,姜最各个公共平台账号都涌入大波粉丝,徐妍瞪着眼睛看那昼夜不停往上涨的粉丝量,仿佛就此看到了姜最辉煌一片的未来。
她拍拍姜最的肩膀,似有感慨:“你熬出头了。”
不说姜最,就连他所签约的那家小破公司都跟着母凭子贵,也不知道是走狗屎运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被国内一家老牌娱乐公司收购了,经查,那居然是娱乐产业的龙头———严氏的名下产业。
一时间,资源和投资都是质的飞跃,各大品牌和新剧本都找上了门来,姜最代言签到手软,剧本看到眼酸,颇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通俗一点就是这样说——
卧槽,我居然也能有今天啊。
但这还只是前菜。
就在这时,突然曝出了徐希哲新剧将在下月月初开播,而先前因为劣迹艺人俞颂空出的男三位置,是由姜最接替的。
顺便在官微下po出了定妆照和花絮,古装扮相显得姜最眉目如画、宽肩窄腰,因此官方借着这份赏心悦目又是乘热打铁地炒了些时日的热度。
至此,姜最不说红透半边天,也称得上小有名气了。
不过,他那热度蹭蹭升得跟坐火箭一样快,怎么可能有人不眼红?
网络上有人捧有人骂那都是常事,有真爱粉必然有黑粉,姜最已然做好自己被人谩骂的准备,奇的是他这风评倒是好的出奇。
连那几个少有的恶评,隔天再看也销声匿迹了。
之后又不知怎么的,被扒出了前些年在片场跑龙套,大夏天也蹭不到空调,蹲在角落里扒拉盒饭,看着好不可怜。
粉丝们一齐嚎着心疼,公关团队更是借势卖了波惨,如此,那些本就罕见的恶评更是少得可怜。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但不知怎么的,姜最总觉得奇怪,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徐妍许多次,但对方总是打着哈哈,左顾而右言他,每每都是糊弄过去。
她说:“你怕什么呀?人家被骂,那是因为行事不端,你身正不怕影子歪,人家骂你干嘛?夸你还不好,上赶着找骂,你又不是m。”
姜最被她说的语塞,思索许久,又道:“那……我跑龙套那会的消息怎么这时候曝出来了,这……这时机也太巧了些吧?”
徐妍手指虚点他,说道:“你成天东想西想些什么呢,我看啊,就是你以前混的太烂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老天要你星途顺遂,给你机遇,我们凡人还敢说一个不字吗?”
如此,时间久了,姜最也不再问她,但心里还是有些脚不踏实地的不真切。
另一边,严文赫忿忿地把一沓文件拍在裴佑廷面前的办公桌上,“啪”得一声,好像贴脸放了个炮仗。
裴佑廷有些不满地抬头看向严文赫,“你干什么?”
“你还敢问我干什么?”严文赫气极,“你公私不分,把公司资源捡着好得全送你那心肝儿那去,剩下些垃圾留给别人。”
他顺手抄了把椅子,反坐在裴佑廷面前,继续罗列他的罪行,“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把好的都捡走了,我都没东西跟我那小情人交差了,几天都不给我看个好脸色,别说睡了。”
“给兄弟憋出病了怎么办?你不仁不义!”
裴佑廷眼皮都懒得抬,讥诮地开口:“憋两天就受不了了?这么饥渴,小心真得病了。”
“公司我有一半股份,给谁我说了还不算?”
“是是是。”严文赫冷哼一声,“最好的公关团队和营销,一线大牌都不一定能接到的资源,全都是真金白银往他身上抛,你他妈到现在都没真的提枪上阵吧,兄弟,你得不偿失啊。”
“急什么,快了。”裴佑廷说着翻了一页纸,“细嚼慢咽才有乐趣。”
他说着,手机铃声又在此时响了起来,他瞟了眼,拿起手机在严文赫面前晃了晃,来电“姜最”那俩字晃得严公子头痛。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裴佑廷走到阳台接了电话,温言轻语,说不尽的柔情,严文赫看着看着,不由得轻声“啧”了一声。
刚好裴佑廷挂了电话出来,看他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心里奇怪,“你怪叫什么?”
“我怪叫你妈。”严文赫很没素质地道,但很快回归正题,“诶,我说你这次进展这么慢,是不是跟他玩真的?”
裴佑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玩真的?”
“还能是什么?老子问你是不是陷进去了,要跟他谈感情。”
裴佑廷似乎是准备下楼,刚准备去拿衣架上的大衣,听到他这话似乎是听了什么了不得了的笑话:“你说什么呢?”
“我不谈感情。”
严文赫知道裴佑廷的尿性,想了想,但还是没忍住,“那他要是以为你和他玩真的怎么办?”
“能怎么办,骗一骗。”裴佑廷笑笑,显然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然后睡腻了就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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