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今也对这场你来我往的感情挑拨产生出了极大的刺激感。
甚至让他找回曾经在哈佛和几个铁哥们合伙玩的兴奋,他们都是一群神经病,疯狂、偏执、头脑极好。
随着年龄增长,这些东西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完美掩饰,长年堆攒成山的**与奶油般融化的怜悯全部被激发出来。
像是颅内**,和那些人一起狙击货币发泄都不如与Atlas博弈来得有意思。
Atlas年轻,长得帅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脑子转得又快。
丛今也带他出去玩,在朋友们挑逗的目光中,亲自俯身给男孩摆筹码,他贴着Atlas耳边嘱咐:“随便玩,不用在意输赢。”
Atlas很自然地享受着他的照拂,不看他,说:“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输?”
男孩没有说大话,比如他扔出两块的赌注,男孩能给他赢回二十万回来。
消遣至夜色浓深,反倒是桌上那群人不舍得他走了。
逢场作戏的宴会太多太多,他带过的所有男伴女伴和Atlas比黯然失色。
说句更俗的话,男孩太给人长脸面。
丛今也甚至怀疑过Atlas是家里找来盘他的阴谋。
完美满足他对一个合格情人的全部要求。
很多人说,两个人在一起难免计较得失。
丛今也心中不屑,无能的人为自己的开脱理由罢了。
养另一半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在他身上倾力付诸自己的所有资源,将他的习性、爱好尽收于心。
就像养一株娇嫩的花,买到种子开始你绝不能给它孤零零扔在野外,怎么忍心它在干枯的土地上生长,更不能允许旁人随意践踏,你要将它带回家,放进最肥沃的土壤里,灌溉水源,看着它破土而出,枝叶丰满,开花结果。
美与**共勉,只能被珍藏。
Atlas就是那株被他精心娇养的花,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从不介意Atlas把他当跳板,人脉、资源、钱……他本就不缺,就像被他们刻意忽视的符号化名字,点到为止,不需考虑未来。
丛今也不说不能保证的话,但他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无论是事业还是人际关系,Atlas只需要开口,他能为他解决所有烦恼。
那么他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Atlas爱他。
爱是很纯粹的事,它很简单,吃到一盘好吃的菜,你可以惊呼oh my god,下一句紧接道我爱它,那一时刻的情感变化而已。
所以丛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哄情话能把人激到耳根发软的Atlas唯独不肯说一句爱。
Atlas也不喜欢接吻,不是抗拒,也不算讨厌,就是单纯对这种行为不感冒。
男孩觉得无聊,所以懒得接吻。至少给丛今也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没有过分歧吗?有。
第一次分歧出现在床上。
Atlas支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坐得可谓毫无形象,黑色长裤绷紧腿弯,转着手机玩,说:“哥,我不当0。”
丛今也挑眉看他,相当于用眼神询问:难不成让我在下面?
丛今也当时为什么对Atlas如此着迷,因为他们不旦可以做情人,做竞争对手也能打的有来有回,谁能让步?都不,但要说把这个十足对他胃口的男孩放走,心里是真不痛快。
Atlas扔了一颗水果糖进嘴里,咬得嘎嘣嘎嘣响,指指一边的空酒瓶,朝他眨眼:“这样吧,玩个游戏。”
男孩上下看他,扬扬下巴,说:“我们转酒瓶,转到谁就脱一件,谁全脱完谁在下面。”
丛今也喉间溢出一声笑,风度翩翩伸出手掌:“请。”
Atlas不做无准备的博弈,他也是。
那就交给命运吧,丛今也想。
然后,他输得很彻底。
衣服散落一地,Atlas慢条斯理地整理皱掉的上衣,咬着自己腰带另一端,从左端重新找扣子,一身肌肉刚刚好,后背深凹下去一条沟痕,弯腰时更显绷紧,“哥哥手气真差啊。”
愿赌服输,丛今也又不是玩不起的人,他洗过澡,从背后揽住Atlas,“你怎么确定自己一定会赢?”
笔记本电脑的荧光屏幕映得男孩侧脸朦朦胧胧,他撑着下巴专注地扫着文档:“当然不确定。”
“我输了我就跑了。”
“玩赖?”
“拒绝回答设想下的问题。”Atlas懒洋洋地说:“你也没赢啊。”
他点点屏幕:“哥,教我写作业。”
Atlas一直是这样的孩子,他想要什么会直白地跟你说,你只需要回答给还是不给。
不给,他自己想办法。
偏偏他还能得到。
真是劲劲儿的,丛今也怀疑是Atlas给他灌了**药,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丛今也叭地一下亲在男孩的太阳穴,乐了,评价道:“恃宠而骄。”
他们认识那年,Atlas的所有金融知识与博弈技巧是丛今也教的,可以说是他一手教出来Atlas怎么在尔虞我诈的硝烟战场上狠狠撕咬对手皮肉,又如何全身而退,话术,思考路线,手段和计谋……
Atlas是他最优秀的学生,是他欣赏的男孩,是他唯一产生一辈子念头的伴侣。
丛今也一直知道,Atlas的手指很好看,细,长,非常有骨感,手背上的筋络像是勒紧在薄韧皮肤上的青色细丝,又涩气又性感。
尤其当他捆缠一些丝状物品时,Atlas很擅长在人的脖颈上套着皮质的,或许可以把它称呼为项圈一样的东西,勒在喉结上,束缚在肌肤上,深深卡陷在皮肉里。
Atlas熟稔的手法让丛今也无端生出种想法。
嫉妒。
有谁被同样对待过。
这太不像他了,丛今也觉得这种失控的滋味不对劲。
他从来不看过去,只要当下的感受便足够,Atlas以前如何,他不问,他也管不着。
那是个很寻常的下午,暖烘烘的阳光顺着地平面倾泄,丛今也的手里攥着戒指盒,在他的兜里,硬质的盒子在他的手掌变热变暖。
大片的鲜艳花园,偌大豪华的城堡上方是银河漫步的星空顶,推门便能看见,丛今也说:“晚上准备吃些什么呢,我记得往年十二月份晚上有表演,挺热闹的,想不想试试落日飞车?”
Atlas就是在这时候停下脚步,和他说:“我们分开吧。”
求婚现场只在一门之隔。
饶是丛今也也愣住了,他的指尖无意识狠蹭了下戒指盒,他看着表情不似作假的男孩,半晌,“你确定。”
“和我分开?”
Atlas身上有着浮动的金灿,蓬松又温暖,是起风了吧,他的碎发细软地拂在眉间,嗯一声,“说好只谈到圣诞节。”
“时间到了。”
是了,他们在一起之前,Atlas和他约定过在一起的时间。
前所未有的要求。
丛今也当时不以为然,但他应了。
这种约定在他们之间算不得什么,可以说它是情趣,可以定义它是口头一说,哪有一板一眼的规定,其实选择权在他们手里。
但男孩和他提起。
在他想要求婚的这天,甚至在一墙之外。
为什么?
他对他不够好吗?
他确定他们之间没有小三出轨等等问题,他与Atlas一样,谈感情时绝对专一。
为什么要和他分开?
纵使心里惊涛骇浪,纵使万般情绪仿佛针穿入血管中汩汩流动,丛今也只是体面地笑了笑:“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们那个圈子,真心相爱结婚的少之又少,但丛今也不需要考虑那些,他特殊的家世足以为他遮风挡雨,不需要考虑利益的情况下,在一起果断,分开也不用理由。
转眼又是一个冬,丛今也回了国,挺诙谐一件事,开拓亚洲市场的业务推进和别家企业撞了一个单子,对方的战略打法和丛今也的惯用手段高度相似。
意思就是他带着其他企业明争暗斗,和自家总部抢资源?他疯了么。
丛今也被老爸撵回国处理。
然后,在一张桌子的对立面,青年一身正式西装,薄光勾勒出侧脸轮廓,见他时目光些许停留,接着坦然笑说:
“这笔生意,我不做了,让给哥。”
是Atlas。
梦境在一瞬打破,与他亲密,无数次在深夜耳边厮磨,又毫不留情离开他,一走了之的Atlas变成了名为杨且商的青年。
他曾经开玩笑,说,感谢那个雨天,让他把Atlas捡回了家。
Atlas敷衍地回,是,人家是采蘑菇的小姑娘,我是送打火机的好心人。
Atlas不是送打火机的学生仔,他叫杨且商,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哥。
城堡不能让他驻留,无限额的全球顶级信用卡打动不了他。
捆住一个人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婚姻。
而丛今也当时居然想用一个小红本困住杨且商。
是他先越了界。
丛今也不由得笑了,他说怎么会有如出一辙的手段,合着是他自己教的。
这算自食其果吗?
对丛今也而言,真心想调查一个人不难,他找到了一个社交平台。
更新日期在三天前。
皑皑白雪之下,雪山静默屹立,护目镜遮住眉眼,只留小半张脸,鼻梁更显高挺,男生薄唇勾起,笑得张扬。
他身侧伏了一只蓝湾牧羊犬,全身深灰色,毛色顺滑无比,双眼闪烁着寒光,牙齿尖锐而锋利,此刻乖顺地臣服在主人手掌下。
配文:我的宝贝儿
评论已经炸了。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宝贝儿啊啊啊啊]
[楼上你滚]
[主人手好性感,想舔]
[项圈别栓狗,主人栓我]
……
丛今也盯着青年抵着项圈的手。
他不甘心。
和杨且商分开,他根本不甘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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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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