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团迷路了,它绕了好多歪路,在不同的烛台里升起来。
这个感觉不对,这个好脏,哇,就是这个,家一样的感觉。它回到那个屋子里了。
那是火团第一次出现的地方,也是它第一次产生意识的地方。
它回来,还没来得及窝着喘口气。发现丫头像被折断的树枝,蜷在地板上。
生病了,还是,西了。它咬着下唇,幻化出一根手指,丫头细弱的气息吹动火焰。它松一口气。
嘿,咻,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
还是抱不起她。
诶吖,亲爱的你好沉。火团叉腰,大口呼气。
好像有点不对劲,然后它心虚地看小姑娘头嘭的撞在地上。
“别。”它跟着那声响重重眨眼。
幸好睡着了。
它飘到床上,站在枕头后面,两脚后蹬,双手推枕头。被面上拓下小脚印。
枕头掉到地上。
它站在枕头前,两只手拽着枕头的边角,朝丫头走过来,然后一直只手搬起丫头的头。再把枕头塞她头下。
踢走旁边的碗。
它低头看小丫头苍白的脸,凹下去的颊,干裂开血口子的嘴。快死人了,急死火了。
它又飞出去。额,哪来着,上北下南左东右东,太为难火了,记不得,根本记不得。
它又走了好多歪路,又一次麻木的燃起后,随意扫一眼,正要走。
看见李源,它兴冲冲绕着李源转一圈。
李源后仰,手指伸出,它落在指尖。
“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少凑关系,都要死人了。
它幻化出人型,平躺,然后闭上眼睛。然后拿一根手指放在自己鼻子前,做出探呼吸的样子。
它一个后空翻坐在空气上。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它会说话啊。
“丫头,生病,躺,死?”
李源打哈欠,它在咕蛹什么。
哦,原来拖油瓶又生病了,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妹妹。我也没有妹妹,不对,好像差点有过。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李源挺着下巴一副给对方很多恩惠,对方最好识趣地赶快来感谢她的表情。
跌坐在地上的任含一,看草丛里钻出来的小孩。
“你有病吧。”
“要是不想挨打,就替我送东西。”
“哦。”任含一知道府里的人都害怕那个小孩,那小孩还没她高,但那小孩是个混世魔王的性格,最喜欢捉弄人、欺负人。
要是有这种事,就随意推给那些年纪小、性子软的人。
她双手捧着木托盘,上面有一件衣服,红色的布料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反正把她卖了,都买不起就对了。
她无聊地看连廊外的花、树。花还是花,树还是树,没意思。
李源穿着黑色云纹的袍子,在连廊的拐弯处扯断一串珠子。
珠子砸在木板上,声音清脆,珠子上颠倒的映出李源歪曲的脸。
然后李源退到一侧树后,手拨开一角树叶,透过缝隙看那处。
一行六人,端着盘子,穿着统一的服饰脚步快速又稳的走过来。黑色衣服银色花纹,头戴黑色高帽。像六根黑底镶银花的筷子。
要来了,李源眉眼弯弯,嘴唇也勾着。袍子的衣摆坠在地上。李源那天爬上屋顶想晒太阳,却听见屋里医师说她母亲怀孕了,而且还是女孩。她倒仰着头,闭着眼,牙齿咬的狠狠的。
她可不想要什么妹妹。
然后过了几天,她母亲流产了。她跑去心疼地抱着母亲,安慰母亲。
她说了她不想要妹妹的,母亲不知道,那就让她来办吧。
她回过神,看见那些人提前从一个楼梯处上去了。靠,他们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提前从那走。
她不乐意了,正想让人吩咐那些人再走一遍,摔给她看。
结果嘭的一声。
“诶,哪来的傻鱼。”
“都没人打扫卫生的吗?”任含一捡起罪魁祸珠,木珠子上透着一股醇厚的香味,那是金钱的味道。
她正犹豫要不要捡,万一是哪个贵人不小心掉的,回头来找结果不见了,那她捡了不就惹大祸了。可是这么多,能换多少吃的啊。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李源挺着下巴一副给对方很多恩惠,对方最好识趣地赶快来感谢她的表情。
任含一把珠子塞进袖子,然后扣指尖,又拿出来,双手捧着递给李源。
“您的东西。”任含一乖巧看李源。
“不要了。人踩过的得多脏啊。”
“哦。”李源靠着雕刻精美的木柱子,她低头看任含一捡起所有的珠子,然后走近她,“干嘛,我说我不要了。”那你要想给我,也不是不行。
任含一小学掀开李源衣摆,捡起一颗珠子。
“谢小姐赏。”任含一往上提腰带,那些珠子坠的裤子要掉了。
“这是谁的衣服?”
“额,貌似是您的。”
“算了。”
给我吗?任含一眼睛都亮了。
“这次饶你了,捡起来吧。不行,送去给我洗了。”
“你听见没?”
“嗯嗯。”任含一眼睛无神。
然后任含一带着妹妹就搬到李源附近院子里了。
“你告诉她姐”
哦,对了。她姐被我支走了。她姐姐要被我弄死了,拖油瓶要是再死了,这也太不吉利了,总不能一死死一双吧。
她去看看?
“玉瓶,我要出去。”她意思是要她们受伤东西。
廖红飞勾起的笑死了一瞬,又活了。
“是。”
路上,路过的人都停下低头向她问好。
李源没有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以为他们不在乎,就不行礼,会消失的多快。
廖红飞觉得自己越发捉摸不透小姐的想法了,要出去,从另一条路走更快。她却绕了一大截,甚至经过了任家姐妹住的院子。
要是直接去,她不得以为自己很在乎她,然后得意忘形、胡作非为,站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
对,就是要这样,假装不经意经过,然后。
“呀,我饿了,进去吃点。”李源提着裙摆,吭哧吭哧走进院子。
廖红飞看眼院门,不是,这也不是厨房啊。
“锦绣,你去安排一顿饭。尽快送来这。”
李源一不小心踢开门,呀,脚撞疼了。只能勉为其难坐会了。
她看见躺在地上,歪歪扭扭枕着枕头,脸色苍白,头发扑了半张脸的任含珥。
额,
“真死了?别啊,拖油瓶,拖油瓶。”没反应。
“你姐不要你了?”任含珥手动一下,李源下意识后退一步。
“玉瓶,把那个干吃饭的魏延叫过来。”
“是。”
廖红飞已经麻木了,怎么着也是记住她了。她吩咐下去,然后准备把这丫头抱到床上,小姐总不会抱的。
“停!我来。”李源抱起任含珥,然后把她快速塞在床上。
“好奇怪的味道。”
李源环顾四周,锁定唯一站着的人。
廖红飞:看我干嘛,不是我。
廖红飞恭敬地使个清洁咒,对象是任含珥及整个屋子。
这下好了。
魏延转头,差点撞上后面坐在椅子上的人。
他差点跳起来,然后快速后退几步。
“她是因为几天不曾吃饭,导致的晕厥。”
李源看着身后桌子上的菜,不能她再喂吧。
“小姐,服颗丸药就好。”魏延好像看出她的为难,然后回应。
魏延扒开任含珥的嘴,塞进去一颗药丸,然后再扔进去一颗蓝色水珠。
吴念醒了,睡久了的眼看事物迷迷茫茫的。像隔着纱帘看事物,朦朦胧胧。
床边一人穿着红色衣服,长得,特别像她高中同学。红色短袖,她们学校夏天校服,这张脸,李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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