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在墨氏，你和你哥哥对外宣称我服错丹药去世便是，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四大家族必须团结起来。该做的我已经做完了，白氏就靠你和你哥哥，懂吗？”
“剩下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该说的我也和你哥哥说了，你的剑术一定要好好练，白氏这次就是亏在是医学世家，会剑术的人不多，剑道这一块只有靠你。好了，我走了，勿挂勿念。”
“你们也不必找我，我用的血祭，死后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空棺下葬便是。”
白宗主说着，起了身。
白羽没有抬头，他看着白宗主的衣摆轻轻晃动，渐渐消失在眼前，然后泪水重新模糊了视线。
很难说清楚看着白宗主醒过来，亲耳听他说那些话，又看着白宗主走出去，白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就是那段时间，白宗主才教过他：“抓不住的希望，要学会放手。”白羽当时只是觉得这句话有点悲伤，哪里想到这么多。
他起身，一步一顿，一步一回头地回到了墨竹瑄的卧房。他坐在床上，一夜未眠。
等天边泛起鱼肚白，白羽想起今天还有事，才胡乱睡了一觉。
只是浅浅的歇了一会，然后就听见外面闹嚷嚷的，似乎是在准备什么事。余光瞥见墨竹瑄被吵醒，他自己也坐起身来。
“早啊。”墨竹瑄冲他挑了挑眉，算是打个招呼，“他们应该在准备了吧？”墨竹瑄说完话，开始收拾床榻。
看着那人脸上灿烂的笑容，白羽唇扬起一个不大的幅度，勉强笑了笑，微微点点头。
等两人收拾好开门，墨竹瑄的阿娘正要捶门，白羽走在前面，拳头挥下来差点砸他身上。
墨竹瑄随了他妈，大大咧咧的性格。
他母亲姓柳，字尚青。她生在安梣柳氏，和墨氏有联姻。
安梣，一个算不上显眼的地方，柳宅建在山上，路算不上好走，好处就是灵气较为浓郁，适合修炼。
但是地方的偏僻并不影响名声的传播。
安梣柳氏，在以前，也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家族，如果后来没有那些事，柳氏没有被灭满门，两家的联姻定然能轰动一时，世上定然能有五大家族。
两人也没有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他们是双向的。所以后来柳氏只剩了柳尚青一人，墨宗主还是选了她。
这次去的地方，好像就是柳氏的旧宅。因为柳尚青每年都要回去，所以老宅没拆。
柳氏多行善事，积了些德，灭门后也没怎么闹腾。但是听周围的百姓说，这段时间有人走夜路，出了事。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回来的时候就疯疯癫癫的，问什么也不说。家里人去庙里求了佛，回来再问，嘴里只一个地念叨着柳宗主的名字，其他的什么也不说，没过几天人就走了，现已将人下葬。
“走了？！”墨竹瑄在这些听柳尚青说完，正在擦剑的手顿住。他笑了两声，收回失态，道，“还埋了？那我们去做甚？好歹把人留，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吧。”
“他们报告迟了，”柳尚青叹了口气，“以为求个佛，人就没事，人都死了都不打算报告。要不是又出了同样的事......”
闻言，一直看着窗外的白羽也不由得回了头。一直听闻墨氏做事爽快，得民心，怎么这些百姓连出了事都要藏着瞒着的？
柳尚青刚好抬头看白羽，后者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又转过头看外边。
“怎么回事？吵架了？”柳尚青冲墨竹瑄做了做口型，得到一个“不知道”的动作。
“人准备好了，走了。”正说着，墨宗主从外面进来。
他们这次一共十二个人，三辆马车。墨竹瑄大哥二哥没去，他们上次出去历练过，这次该带墨竹瑄去，他们就留在宗门。
刚走到门口，白羽被墨竹瑄喊住：“抱歉，刚才和阿娘说话，不方便给你。”
“无妨。”
他从墨竹瑄手中接过白氏的乾坤囊，佩在腰上。其中装的是他自己配的药丸，墨竹瑄好奇，拿去看了看。
几人坐者马车，山路崎岖，一路上颠颠簸簸的，抖得人想吐。以前柳氏在的时候还好，路有人修，现在早不成样子了。
越往上路越陡，墨竹瑄有点泛恶心，难受的皱着眉，正当他想拨开帷幔缓一下，马车磕绊几下，接着停了下来。
墨竹瑄：“？”
墨宗主带头，四人立即下了车。脚刚一落地，两个老人就跪着爬过来，一面哭，一面就抓住了墨宗主的衣摆。
“仙家，仙家行行好，救救我儿吧！我儿晚上走夜路失了神志，如今已是疯子了，求求仙家，看看我儿吧......”
墨宗主赶紧将两位老人扶起来：“老人家别跪，我是墨氏宗主墨琏，他们二位是墨氏的人，这位是白氏二公子，我们此次上山就是为了此事。”
墨琏顿了顿，又说：“老人家，麻烦您不要隐瞒，已经多少人出事了？”
老人低头，犹豫道：“两......大概......四人吧。”
马车又开始颠簸。
柳尚青翠眉微蹙，问：“大概是何时开始出事的，还记得么？”
老人目光躲闪，也是知道报告迟了。犹豫了一会，才支支吾吾得道：“......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当时以为是冲撞了邪祟，直到又有人出事，最开始的小伙也走了，这才......”
这地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迷信，出了事第一时间求佛，而不是找人解决，也在情理之中，算不上藏着瞒着的。
白羽一路上默不作声，眸中的情绪更淡了，根本看不出在想什么。墨竹瑄正想说话，马车缓缓停下。
“到了。”老人没要墨竹瑄他们扶，互相搀扶着下的车。
小道上乱石嶙峋，夹道的枯草丛生。一边种了竹子，长得高大，遮住了半边天。
有风吹过，竹子就“咿呀”怪响一阵。再走几步，拨开高大的杂草，一个小村庄赫然出现在眼前，透着些不正常的死气。
尽管是白天，走动的人却很少。要不是救子心切，两位老人定然无论如何都不会下山。
没有任何灵气的波动，柳尚青记忆中的村庄不是这样的。
虽然力记忆中的时间相隔了太久，她小时候也没有经常到这个村里来玩，仅有的几个玩伴如今也下山自寻去处，村庄里已经没有柳尚青认识的人。
但这里......明明应该是一片欢声笑语。
哪里有报告的这么轻巧?!
柳尚青心头一阵难受，突然听见老阿公低低沉沉得道：“他回来了。”许是怕人发现，老阿公低眉四处瞧着，压着声音。
谁？柳尚青没有一点头绪，但是他们决定先住在这里，等事情解决了再回去。
墨宗主派了两个弟子回去送信。没想到，直到第二天中午，人都没回来，山腰遇见的两位老人也离奇死亡。
在离村庄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两位弟子，和老人一样，他们无一例外地少了左小腿。有人从膝盖处，将其生生扯断。
提前祝大家新年好，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作为取名废的我把墨寒改成了墨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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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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