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离开之后，卫灵川满脸疲惫的坐在房中发呆。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外挂仿佛开了很大，但在很多时候也帮不上太多忙。
比如她现在最想要的其实读心术，能够清晰地告诉她这帮人到底都在想什么的那种，折腾了那么几天，就她一个人在这里猜来猜去，到最后也不知道猜没猜中。
所有事都想做出万全的准备，但这天底下有哪里有什么万全的事，到最后估计还是要出乱子的。
但是这一城百姓就在这里，若是真的不管，到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她实在不愿意去想。
除非……
卫灵川忽然站起，看向窗外的兖州城。
这座城市的人口虽然多，但是居住在城墙范围内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密集，也许是因为过往战乱的缘故，很多兖州百姓都南迁投亲去了，毕竟此处的地理位置实在不怎么样，距离三国之间交战的区域实在太近。
战乱年代，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所以兖州城的富户几乎早就南下，城中剩下的都是些走不了或者无处可去的人。
如果三天之内情况依旧不能稳定下来，她就要考虑最后一个办法了。
这个赫连克这几天在她面前反复横跳，根本看不出具体目的，如果始终被他牵着鼻子走，后面只会更加被动。
现在另外一支大军正在继续进发，本来赤旗营的兵力就有限，如果在这里被牵制太久，说不定会导致更大的危险。
“赫连克啊赫连克，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卫灵川看着月下灯火并不繁盛的城市，如今的局面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大盛实在太弱了。
……
翌日，整个兖州城都热闹起来。
兖州虽然不算什么大城，人口也并不繁盛，但想要将整座城的卫生全部重新清理一遍，所需要的人手也很多。
尚戬安排人下去，和新上任的官员们一起监督着百姓们清扫自家，播撒鼠药等等。
卫灵川站在城墙上往下看，整个兖州城里都热闹起来，许多人家都在打老鼠打害虫，闹得有些鸡飞狗跳。
但有一片区域，意外的安静。
“果然还是有问题，”卫灵川终于振奋起来，“放无人机！”
兖州的城墙上，无人机嗡嗡地略过城墙，飞向那片十分安静的区域。
尚戬问询赶来，正赶上卫灵川看视频。
“这些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卫灵川看着大片的空宅子，“是已经搬走的富户吗？”
兖州城现在的几个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也是刚刚才调过来的。
“也对，你们应该也很难查到记录了，”卫灵川看他们的表情就明白过来，“这样，你们去城里找几个年纪大些知道事情的，把这片宅子是什么情况问清楚。”
几个官员赶紧下城墙去找人。
封长归这时候也带着人过来，表情有些凝重。
“侯爷，我们已经在城中巡查过，看到一些行为有异之人。”他直接开口汇报情况，“已经派人去将他们抓捕起来。”
卫灵川心道，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这个赫连克做了那么多的铺垫，要是不在这种时候搞点事情，前面跟自己搞得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岂不是全部浪费了。
“你先带人去城东边这片地方，派几个做好防护的人进去探查一下。”卫灵川估摸着这片宅子里面肯定有东西，但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些难说。
封长归确定位置之后立刻带着过去了。
兖州城依旧处在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中，但是四周的城门都被赤旗营的军队严格把守着，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此时进出兖州。
尚戬在封长归下城之后才看向城东那些过于安静的宅子。
“大军刚刚入城的时候，好像没有注意到城东处有什么异常之处。”他回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整个赤旗营的军队一起入城，出于谨慎，他在进城之后还专门检查过城中各处。
兖州城并不算大，绕城一周不过一个多时辰，如果那时候城东的这片宅邸就显得如此冷清，他总该有些察觉的。
但他那时候对城东居然毫无印象，可见那时候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卫灵川下意识皱眉。
共事数月，她对尚戬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
他这人行事谨慎，思维敏捷，若是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当时一定会报告给自己。
如果如他所说，这里之前并没有什么异常，那就说明之前有人在这里专门掩饰什么。
“看来是真有问题，”卫灵川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城东的院子，“这几日有什么人带着大量的东西出入兖州吗？”
“并无。”尚戬回答的很快。
自从进城之后整个赤旗营都处在十分谨慎的状态，十二时辰无时无刻都有人值守在各处城墙上，所以尚戬才能确定没有什么异常。
“看来他们如果是想趁乱把什么东西运出去，现在还没能得逞。”卫灵川已经有些猜到赫连克为什么跟她玩这些莫名其妙的花样了。
兖州城里大概有什么他们想要弄走的东西，有一部分在城里，另一部分是在城外那座古墓里。
城里关押盗墓贼的地牢是幌子，那座汉墓也是幌子。
赫连克想要做的，就是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让她胡乱猜测，再故意往汉墓里放一些乱七八糟的毒药，让她以为有人要对兖州百姓下毒手。
换做一般人，很可能会按照卫灵川昨天的想法，直接将全部人暂时撤离兖州。
到时候他们就能趁机将城里的东西也运走。
卫灵川在脑海中梳理一遍，觉得这个逻辑没有什么问题。
“侯爷觉得会是什么？”尚戬也在猜测。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封长归就能找到。”她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如果对方所图的是某种实实在在的东西，那么自己之前所发愁的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至少城里的百姓不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赫连克自己的人，此时大概还在兖州城中。
“可惜了，赫连克应该早就已经离开了。”卫灵川几乎能确定，在她没有做出赫连克预想的选择之后，这位大戎的王子应该已经撤离。
否则被自己抓住，岂不是非常尴尬。
尚戬此时也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觉得有些好笑。
“我还以为大戎这位王子设计出了什么精妙至极的计谋，原来只是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好让他声东击西。”尚戬同样感觉松了口气，“看来他的算盘还是打错了。”
卫灵川看了看时辰，说道：“走吧，我们也去城东看看。”
总是待在城墙上也没什么意思。
经过一早上的除四害运动，城里现在安静了一下，各家各户都在收拾家里。赤旗营发现来的各类肥皂香皂洗衣粉洗发水等等生活用片已经全部送到每个人手中，就连消毒用的酒精都发了不少。
卫灵川有心把兖州当做公共卫生治理的试点城市，所以该发放的东西几乎都配齐了。
她甚至还安排了几位长期在赤旗营生活，已经习惯了使用这些生活物资的男女士兵给城中的百姓们培训如何使用这些物品，又如何保证个人卫生。
古人虽然会在能力范围内尽量保证自己处在尽可能干净的环境中，但毕竟条件有限。
赤旗营军中现在的状态是卫灵川对兖州城的期许，但她也知道这个难度要比军事化管理的军队更大。
无论是移风易俗，还是改变自己的卫生习惯，都是需要时间的。
……
一路从城墙走到城东，卫灵川闻到最多的还是洗衣粉的味道，有很多人家已经开始尝试使用这种洗衣粉洗衣服了。
城东，周围的喧嚣声逐渐消散，四处显得安静不少。
封长归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四个身穿防化服，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的赤旗营士兵刚刚走进宅院。
“这是第几批了？”卫灵川问。
“第三批，前面两批的人分别去了边上的两个院子。”封长归也在观察院子里的情况，“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危险。”
正在他们说话时，有几队人马抓着几个打扮成大盛人的大戎人过来。
“将军，侯爷，就是他们几个刚刚在城中鬼鬼祟祟。”为首过来禀报。
卫灵川看过他们手中茧子的位置，又看过他们的面容，笑了笑说道：“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部搜干净，然后把人直接扔出城去。”
那几个大戎人有些震惊的样子。
“不用这么看着我，杀你们有什么意思，”卫灵川看先和城外汉墓，“去跟你们主子回报一声，他的局已经被我破了，但在跟他合作和一点上，我还是很有诚意的，他要是还想继续跟我们合作，那就明日辰时在汉墓见。”
那几个大戎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最年长的那个躬身行礼。
“我等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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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演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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