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反复把脉千遍,眉头紧皱,这脉象很是奇怪,明明上一次替她诊脉时还是脉象平稳,现在的脉象却乱成一团,像是好几股脉象融合在一起般。
“回殿下,夫人的脉象着实怪异,像是有触摸到两条脉搏,但又和一般的喜脉不同,或许是夫人确实怀有身孕,只是怀孕初期脉象紊乱,时有时无。”
“你说她真的怀孕了?”
扶苏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敢对天发誓连姜素一根头发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会诊出喜脉?除非......扶苏想到了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他将太医和所有下人都遣开,试图唤醒精神混乱的姜素。
“姜素!你别给我装傻了,你老是交待,你是否真与那蒙氏兄弟有染?”
姜素身体里两个灵魂又在融合,又在互相排斥,而姜素的灵魂听到扶苏这句话,很是气愤,她冲破了晓菱灵魂,夺回了自己的身体。
此时,扶苏见姜素的眼神突然回到了之前的模样,但却一把推开扶苏,哭着说:“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怎么可以随意污蔑我和蒙大哥?要有染也是你跟别人有染,就凭那庸医一句话,就毁我清白么?”
扶苏见姜素哭得那么伤心,仔细一想,确实也不太可能,以蒙恬与他的交情,断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只是这奇怪的脉象确实很难解释。
他缓缓靠近姜素,试图安慰她,却被她再次狠狠推开。
“你要干嘛?你对我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她都看见了,你还想装无辜吗?”
龌龊事?扶苏又差点被气晕,他只不过是在酒里加了一些**药,只是让她睡去,并无图谋不轨,现在她口中这倒成了龌龊之事,他堂堂儒家子弟怎会做出此等事?
但对于姜素口中的“她”,扶苏还是持怀疑态度,可姜素依旧对他说:“你看见她了对吗?她和你说了什么?”
扶苏回忆起秦晓菱的灵魂对他说过,她与姜素共存一体,两个人有着不同的记忆,这说法他不太相信,也不明白为何姜素会发生这种变化,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姜素的问题。
而在这时,门外小厮通报华阳太后驾到,原本还在大眼瞪小眼闹别扭的两人此时面面相觑,面对突然光临的太皇太后,二人只得暂时休战,好生接待一番。
冉竹搀扶着华阳太后进了宜春宫门,下人们端着赏赐的燕窝与玉饰跟着身后,扶苏带着姜素赶紧出来接见。
“曾祖母怎么突然造访宜春宫,还带着这些东西作甚?”
他走过去搀扶着华阳太后落座,吩咐下人沏茶倒水,姜素见这太皇太后和芈冉竹两人走得很近,心想该不是这冉竹跑去告状,现如今带着太皇太后过来训她?
“素素,还不给曾祖母请安?”扶苏唤了唤失神的姜素。
姜素连忙跪下请安,却听太后说道:“姜夫人既然身怀六甲,就不必跪下请安了,意思意思就罢了。”
扶苏和姜素两人听了这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人将目光投向华阳太后身边的冉竹。
冉竹跟着说道:“上次就听说妹妹怀孕了,怎么不告诉太皇太后呢?”
“太皇太后,其实我.....”
“她确实怀孕了”,姜素想矢口否认,却被扶苏打断,这莫名其妙的回答让姜素有些慌乱,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这事扶苏是知道的,那为何他现在要对华阳太后说谎?
扶苏看了一眼茫然的姜素,继续对华阳太后说:“回曾祖母太后,是扶苏不好,以为现在是怀孕初期,胎儿尚不稳定,想过些日子再告知您与祖母太后。”
一旁的芈冉竹见扶苏如此护着姜素,明明是谎言,却还说得理直气壮,于是,她吩咐小桃将太医请来,嘴上却说着要替姜素把把脉,看这胎儿是否安好。
刚刚给姜素诊脉的太医又被叫了回来继续把脉,这让扶苏和姜素一并紧张了起来,事先没有和太医串通好,真怕他说出真实的脉象。
太医仔细替姜素把着脉,脸上的表情一会惊讶一会儿疑惑,足足把了五分钟,华阳太后等得不耐烦了,便问道:“太医,怎么样了?难道是这胎儿不稳?”
太医这才放下姜素的手,他望了望扶苏,扶苏的表情也是意味不明,太医回示道:“回太皇太后,姜夫人的脉象确实是喜脉,两条脉象现很平稳,想必胎儿现已安好。”
姜素听太医这么说,内心疑惑不已,她以为太医是受扶苏指使才说谎的,但她把目光投向扶苏时,见扶苏也是一脸不解,同样一副问号脸的还有芈冉竹。
芈冉竹怀疑这太医是不是被姜素收买好了,正打算宣另外的太医再来复诊,可却被华阳太后制止了。
华阳太后笑盈盈的对姜素说:“听到太医这句胎儿安好,哀家就放心了,姜夫人往后也不必藏着掖着了”,说着,她又对身后的下人说:“琴嬷嬷,将这上等的燕窝及人参赠予姜夫人,另外,你赶紧差人去把这个喜讯告知陛下和赵太后。”
琴嬷嬷喏了一声,便叫宜春宫的宫女们接过赠礼,然后又差太监去报喜讯,华阳太后和扶苏寒暄几句后便起身准备回宫。
芈冉竹心里有些愠气,但在华阳太后面前不便表露,也只好先假装笑脸的送华阳太后回宫。
姜素心想这老婆娘终于要走了,她紧张的心弦也疏松了,正当她准备找扶苏对峙怀孕一事时,琴嬷嬷突然转身回来又走到她面前,姜素心里一紧,莫非是华阳太后又有吩咐?
华阳太后不在,琴嬷嬷的表情不似刚才那般严肃,而且带了些慈祥之意,她看姜素的眼神意味不明,纠结了一番,才对她说:“姜夫人定要好生照顾自己,还有这腹中胎儿。”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快步离开,留下姜素还在原地不知所然。
不知过了多久,扶苏送走太医后,见姜素站在原地发呆,便悄悄走到她身后,准备吓她一下,但姜素幽怨的神情让他有些担心,他问道:“怎么了?华阳太后这关已经过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姜素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怀孕的事,她一把抓住扶苏的胳膊,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怀孕,难道是你跟太医串通好了?”
扶苏作了个嘘声的动作,连忙拉着姜素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这才对姜素说:“你声音小一点,让东厢的人听到,你就惨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随便骗人呢,这十个月后我拿什么交差,你这还不是害我吗?”
扶苏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指使太医说谎,我刚问过了,太医很确定你有喜了。”
姜素听了这句话,惊讶得下巴快掉了,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跟扶苏在一起睡过?怎么可能有喜?她心想一定是那庸医误诊,要求再请一个太医过来复诊。
扶苏一开始也不相信太医的话,直到他们再叫三个太医过来,还是能诊到喜脉,这就让他开始怀疑了。
他关上房门,质问姜素:“素素,你实话告诉我,除了为夫以外,是否还有另外的男子,你坦诚告知,我便从轻处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姜素委屈的哭了起来,“你干脆休了我得了。”
宜春宫的西厢中,姜素趴在床上低声啜泣着,扶苏则在房间里焦虑得踱来踱去。
芸儿闻声赶来,见扶苏在场,又不敢明着为小姐说话。
她搞清楚事由后,便小心翼翼地对扶苏说:“扶苏殿下定是误会我家小姐了!打从小姐入府后,我就开始服侍小姐了。她虽有些顽皮,但也绝对不会做出有损贞洁之事,芸儿以性命担保小姐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还望殿下明察。”
说完,芸儿双膝下跪在扶苏跟前,倘若扶苏不相信姜素,她就不起来。
姜素见芸儿跪下了,心疼丫鬟的她也跟着跪下抱住了芸儿。
她心里非常明白,嫁到帝王世家,一举一动都会牵涉到整个家族。
她跪在扶苏面前,也是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不会做这种龌龊事,也绝不会给蒙家蒙羞。
而扶苏冷冰冰的态度也让姜素开始害怕,她怕扶苏会降罪于整个蒙家。
姜素带着哭腔,泪眼婆娑的望着扶苏,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请你放过芸儿,还有我的两位兄长。”
扶苏冷漠的表情在听到蒙氏兄弟的名字后变得更加气愤了,他勒令姜素起身,厉声说道:“你到现在还放不下你的蒙大哥吗?难不成你要跑去长城脚下与他长相厮守么?都什么地步了,你还敢说你与蒙恬没有儿女情长吗?”
“殿下,小姐与大将军之间当真是清白的!”
“芸儿你别说了”,姜素拉着芸儿起来,突然将自己发髻的凤钗取下,摔在地上,一缕缕青丝犹如碧水般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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