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夜间风大又凉,一家人在饭后各自回了房。
林靖显得郁郁寡欢,林希倒没有表示有任何的不满,性子使然。
之所以林靖耷着脸,是因为他们二人是被父母亲骗来。亏得自己背了不少草药上山,结果母亲安然无恙,甚至笑话林靖开不起玩笑。
换做以前林靖会一笑而过,可如今他整个人变化太大,没有在双亲面前闹脾气,只是暗自生闷气。
林希在屋后的竹林找到林靖时,手中提着的灯笼里烛火燃尽,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二哥!你来做什么?”
“你就那么气母亲让你来?”
一人一个问句,竟相互僵持起来。也不怪林靖性格起了变化,一是年纪长了一岁二是家人三番五次地逼婚。
最终还是林希开口,“回去吧。免得受凉。”
并肩在小道前行,林希回想起一天中父母亲向林靖提出婚事的次数不下五次!
也难怪林靖到现在还不能释怀,好比去年被逼婚的自己。那时林希满口答应了婚事,却在私下也无比纠结。
能够理解林靖的难处,所以在双亲提出让林靖成婚后出言劝阻。
即便无果,也好过没有为林靖做什么。
一段下坡路有些陡峭,林希提前拉住林靖的手慢慢走。回到了木屋,只有正屋外挂着一盏灯笼照亮。
林希放下提灯,对林靖说:“热水给你烧好了,去吧。”
“若是今日母亲是对二哥提出婚事,二哥还会像之前的决定同意吗?”
“不会。”
“那就好,我累了想早些睡,热水还是二哥用吧。”
若有所思地目送林靖进屋,林希独自去了后厨用大桶提热水去沐浴。身体完全浸泡在热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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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烛光摇曳,伴随带有凉意的清风,林希舒适地闭上双眼。
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内多了个人,手上拿了毛巾在等他。吕宿猜测水该不是那么热了,走到浴桶旁抚摸林希绯红的脸颊。柔声道:“水凉了。”
林希不信自己还有幻听,睁开眼看见吕宿一脸诧异。“你怎么能找到这里!”
“只要是有你在的地方,我就能找到。这样说你会不会信?”吕宿明摆着在说谎。
听的人甘愿被骗,在吕宿的搀扶下走出浴桶,任由吕宿为他擦干了身体穿上衣。暗黄的光线映衬在吕宿轮廓分明的脸上,林希看得有些发呆。
“我们的卧房是哪一间?”
“在......”林希回过神,“你明日还有早朝,怎么来这么远的地方?我送你下山你回去吧。”
“别担心,其实我到了有一段时间。伯父伯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一直在暗处不想现身惹他们不高兴。也不想你为难,直到你一个人去沐浴我才出来见你。”
林希欲言又止,却出手捏住吕宿衣袖的一角。
“我来这里让你不高兴了?”
摇了摇头,林希说:“你饿着肚子是不是?我去做点吃的给你。”
吕宿拉了林希入怀,亲吻了一下他额头说:“饱了。你穿的单薄,我们回房去。”
也不是不饿,是饿过头。
吕宿把人哄了又哄,才一起回房。屋内较林家的房间狭小许多,几扇窗大开冷风不停刮来,吕宿右手搂着林希左手拿了烛台。
才进房门,烛火便被窗口吹来的风灭了。
好在外头月光皎洁,光线从窗户穿过直直照射在床铺上。这木屋后是竹林,蚊虫不少,林希早早为每间房挂上了蚊帐。
让林希上床后,吕宿去掩上窗户,自己摸黑上床。
林希打开被子让他进来,吕宿躺下后主动钻进他温暖的怀抱中。手心贴合着吕宿心脏处,小声说:“明日一早我会叫醒你。”
“好。”听见林希轻微和缓的呼吸声,吕宿忍不住问:“之前曾问你若我是个一无所有之人你是否还愿意与我在一起,你那时同意。我想再问一次,你当真愿意吗?我若失去王位会什么都不剩。”
“我更愿意!不论你问我多少次,我的心意都不会变。你不信我?”
闻言吕宿收紧抱住林希的手臂,心里有了极大的满足。“没有不信你,听你说愿意我很高兴。”
黑暗之中,林希支起脖子在吕宿喉结上咬了一小口。笑容不改。
吕宿受到刺激浑身气血涌动,喉结上下动了动,低头吻住了那抹没看见的微笑……
不安分的手被身体的主人一把抓住。林希口中喘着热气,身体往后缩。“这里不行。”
“房中只有你我。”吕宿语气含欲,充满诱惑。
“真的不行,木屋的隔音不好,况且墙的另一边是林靖。明日你一早要回去,别做了好不好?”
心爱之人如此祈求,吕宿自然不会再继续。出手把人抱回自己身边,“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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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希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有些冷。下床梳洗却发现镜中的人脖子右侧有几处暗红印子!
林父林母起了大早,各自展现了厨艺让林希林靖兄弟二人选择。
“咦,你的脖子怎么了?用纱缠着是受伤了吗?上过药了没有!”林母言语间很担心。
几人目光随之落在林希脖子上,表情同样担心。
“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已经上了药。”
“什么虫子?会不会有毒!”
“没事的母亲,没有肿,过几日就消了。”
早上这个小插曲过去,林母提议去药田对面的山去采药。连林父都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头说:“你这说风来雨的毛病几十年就没变过。”
林靖有了猜测,直言道:“母亲是见不到徐真的。她所在的门派从不让外人进入,且山上有屏障挡着,你没受邀他们绝不会让你有机会进去。死心吧,也不要再肖想徐真。”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母亲千辛万苦不过是想为你去提亲,你倒好!”
林母被林父拉住坐下,看向林靖的目光带有质疑。“你怎知那山上有屏障。该不会是你扯的谎,只为不让我们去见徐真吧。”
“徐真自己提过,我何必哄骗人。”
林靖甩手而去,这事也不了了之。林父林母愁容满面,林希收拾了饭桌端起碗盘回后厨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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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父母亲再来追问,林靖一鼓作气地下山回王城去了。只言片语不留,他家人倒猜得出来他会如此做。
气归气,林希之后又劝说了双亲。也一同下山回去。
刚才林父质疑的话是真,林靖骗了他们。他没过问徐真门派中的事,徐真也不会主动提起。
匆匆下山后脚步放缓了。不管今后家人如何谈论婚事,林靖都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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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前后相隔半个时辰进入大门,隐藏在暗处的身影离开林家。
之后在无人之处放出一只灰白的信鸽,放飞的鸽子朝徐洛歌的酒楼而去。
得知林靖在被逼婚,徐洛歌心中起了异样感觉。起身在亭中来回走动,手里的字条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水池中。
以为是鱼食引得鱼儿们争抢,最后不知进了哪一条的腹中。
陈峰也在此时送来急报,“主子,吕昭还未有所行动。”
“那他整日里做些什么?在那巫婆面前说得斩钉截铁,真回到边疆又成缩头乌龟了!”
“不如给他提个醒,林希吕宿如胶似漆,根本不记得有吕昭这个人。”
“暂时不用。此事急不得,乾海国的王室早晚要乱成一锅粥,我只管看场好戏。”
“接下来主子有何打算?”
抿了一口冷茶,徐洛歌放下茶杯道:“去给大京的几位王子送信,只说是睿王要与他们合作。”
“是,属下这就去办。”
心情大好的徐洛歌去取了鱼食全部撒向鱼池中央,鱼池顷刻间变得拥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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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吕宿听几位大臣的劝很不耐烦。都是归顺于王太后的旧臣,吕宿是劝不动的。
“睿王的事本王已有定夺,你们退下。”
“不知王上何时下令让睿王爷交回兵符?”
“本王说,退下。”
于喜躬身送走灰溜溜的几位老臣,转身关上书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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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吕宿看向一排书架。
周选现身时一边拿出张图纸交于吕宿,“昨日跟踪主子的人是吕昭派来的没错,但属下发现宫中被安插不少眼线。他们身上都带了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属下照着纹路印在纸上。”
“是谁的爪牙。”
“是徐洛歌。”
徐洛歌的身份之前已经查明,要想将他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到的。
像巨大的蛛网无形中把乾海国变成了囊中之物,现在看来,徐洛歌的势力范围远不止乾海国这么简单。
“他派来的人暗中监视王宫中的一举一动--”
吕宿打断,“先前你就没发现宫中有人?”
“是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属下让其余人进宫吧。”
“不用,留他们在宫外自有用处。徐洛歌的人行事隐蔽,你吩咐下去,不要惊动了他们。一切照常便可,也让在林家的人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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