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意一行人眼见着霍湘媛一脚踢碎了医院房间门上的玻璃,随后又飞快把腿收回来,紧接着余砚棋出现在了楼道里,霍湘媛一腿接着一腿,余砚棋连连后退。
“搞什么……”邵卓然直挠头。
“镇定剂。”段初淮朝李知意伸出手。
李知意交给了他:“小心。”
霍湘媛一个炫酷的双飞踢,被余砚棋闪身躲过,随后又立刻出了一腿,命中了余砚棋肩膀。
“服了,”余砚棋痛地皱起眉,“世锦赛你要是拿出踢我一半的劲儿,早他妈夺冠了。”
霍湘媛一个劲儿地进攻,余砚棋一个劲儿地躲,YT小队在一旁看眼儿,段初淮根本找不到机会用这支镇定剂。
“高手过招,就是不一样哈,太炫酷了这腿法。”陆屿琛说。
邵卓然看的有点傻眼,根本没空搭他的茬。
“他打贺川城的时候还是收敛了。”李知意笑道。
林修远点点头:“以后队长日子不好过啊。”
“嗯?”
林修远连连摆手,笑道:“我瞎说的。”
余砚棋用余光瞥到了段初淮的无措,一咬牙,趁着霍湘媛下劈的功夫,用手接住这一腿,把霍湘媛拉到自己怀里:“快点!”
段初淮和余砚棋配合十分默契,霍湘媛被打了镇定剂后逐渐安定下来了。余砚棋把她放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感觉有点奇怪。”余砚棋后知后觉。
“怎么?”陆屿琛问。
段初淮解释道:“这叮了咣啷打了半天,也没个护士过来看看。”
“对啊我靠,医院晚上不可能没人值班。”邵卓然感觉自己掉进阴谋里了。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余砚棋叹了口气,坐在霍湘媛旁边的椅子上。
这弄得叫什么事儿。
余砚棋烦躁地揉了几把头发。
一团糟。
“他妈了个逼的……”余砚棋骂道。
众人:“……”
“我还以为他疯了,”邵卓然小声哔哔,“看来还算正常,不骂街我都有点不习惯。”
“嗯对,”林修远点头,“这才像他。”
李知意看着林修远嗤笑一声。
这个医院算是待不了了,段初淮请示上级后,把霍湘媛带进了系统里,镇定剂没管多长时间,道上霍湘媛又犯了一次,用刀划伤了余砚棋的手腕。
医院,段初淮的办公室里,他刚把余砚棋的手腕包扎好,现在正背对着余砚棋,给他的肩膀上药油。
段初淮触碰到那片青紫,揉的时候使了点儿劲,余砚棋呼吸立刻粗重了一秒,但很快恢复平静了。
“疼了。”段初淮问。
明明是个疑问句,却被他问的跟陈述句似的。
余砚棋感觉段初淮现在有点过于了解他的一些小动作和小细节了,有种被他看光了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so what?
他还看过段初淮呢。
比如上次办案段初淮在余砚棋家洗澡的时候。
余砚棋发誓,他确实忘了他家浴室的门是坏的,也确实没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想什么呢。”段初淮见他愣神,问。
余砚棋立刻把段初淮的身体挪出脑海,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真能把画面甩出去似的:“没。”
“有人儿了?”段初淮笑道,“现在给你涂药的是我,你想谁呢?”
“……”余砚棋表情精彩极了。
哇,这男的。
“你刚才脑子被霍湘媛踢着了?”余砚棋笑道。
段初淮笑笑,没说话,涂完药油,他帮余砚棋穿好了外套,起身开始收拾。
凌晨,天蒙蒙亮,段初淮办公室的窗帘颜色很浅,余砚棋透过它俯视,能看到整个LAP系统的全貌。
“这两天累坏了吧。”段初淮语气依旧淡淡的,仿佛刚才开玩笑的不是他。
“还好,以前经常这么熬。”余砚棋答道。
段初淮点点头,没再说话,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
“你在医院是不是比这累多了?”余砚棋问。
段初淮这才有点笑容:“确实,累死了天天都。”
“你在不开心吗?”余砚棋突然问。
“嗯?”段初淮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
余砚棋起身走到他跟前,把他手里的药油抢过来一一放好收起来:“就这几瓶药,来回搁来回拿好几个来回了。”
段初淮看着余砚棋蹲下身把药油放在他办公桌的柜子里,然后又起身把段初淮按在椅子上。
“跟我说说,怎么不开心了?”余砚棋重新蹲下,抬头看着段初淮。
段初淮俯视着他,他感觉余砚棋把他当成无理取闹的小孩了。
“你这话问的太暧昧了。”段初淮说。
“草。”余砚棋偏过头笑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咱俩本来不就挺暧昧的吗?”
“霍湘媛喜欢你。”段初淮说。
余砚棋愣了一下,慢慢敛起了笑容:“嗯,你吃醋了?”
这他妈的,谁告他的?
绝比郑在恒和周羽桐这俩其中之一。
余砚棋悄无声息地磨牙,他已经在心里默默思考了一下太平间哪个位置好一点。
段初淮很严肃,没理会余砚棋的玩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余砚棋看了他一眼,向后一仰,坐在地上,双眼盯着地面:“不知道。”
“我说句不好听的。”段初淮刚说几个字,就被余砚棋打断。
“知道不好听还说?”余砚棋来了脾气,语气降到了冰点。
他差不多知道段初淮要说什么。
段初淮没管他,继续说:“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
“所以呢?”余砚棋再一次打断他,“赶我走?”
段初淮没说话,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他,眼里有很多情绪。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天快亮了,但所有人依旧被乌云笼罩。
余砚棋又何尝不知道他这么做会带来的后果。
他已经害了霍湘媛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要怎么停手呢。
余冉峤的清白,周围人的命,都重要。
“别生气,刚才是我话说错了,对不起。”段初淮也坐在地上,把手放在余砚棋膝盖上揉了揉。
余砚棋看了他一眼,偏过头舔了舔嘴唇:“我不应该说话那么冲,对不起。”
段初淮这次是发自内心地笑了,他抬起手,想拍拍余砚棋的肩膀,又突然想到余砚棋肩膀受了伤,又把手重新放回余砚棋腿上。
余砚棋看懂了他的小动作:“不摸我会死是吧?”
段初淮笑道:“我就想安慰一下你,怎么被你说的这么色情?”
“安慰我?”余砚棋说,“不是你不开心么?”
段初淮笑着:“因为刚才你那个状态看样子好像没法安慰我,不把我杀了就算不错了。”
“我刚才?”余砚棋问,“什么状态?”
段初淮清了清嗓子,学着余砚棋刚才的样子:“所以呢?赶我走?”
“……”余砚棋沉默了半秒钟,没忍住笑了,“你还真别说……”
学的是真他妈像。
余砚棋他爹来了都得愣三愣。
段初淮又搓了搓余砚棋的腿。
“又安慰我呢?”余砚棋看着段初淮放在他腿上的手。
“我没想赶你走。”段初淮突然道。
段初淮眼睛盯着余砚棋被刀划伤的手腕,不作声。
余砚棋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你这话题转的有点生硬。”
“就是不希望你受伤。”段初淮抬起头来看他,“我没说赶你走,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可能把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处理,这样既能保护你,也能保护你身边的人。”
余砚棋也看着他,从刚才的恣意张扬,逐渐变得失落。
他那眼神,像个犯了错误正在被妈妈收拾的小孩。
“是我做错了。”他说。
可惜余砚棋再也不可能回到二十岁。
他这半生,一直在失去不想失去的人,伤害不想伤害的人。
挺操蛋的。
对错与否,很难说。
“她清醒过来了。”段初淮收到了贺川城的消息。
余砚棋可算是松了口气。
“不去看看她?”段初淮问。
余砚棋笑着摇摇头:“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我跟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说话了。”
“为什么?”段初淮问,“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会很好。”
“以前确实很好,”余砚棋苦涩地笑,“好到过头儿了。”
段初淮静静地听他说。
“我俩,差不多能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吧,关系一直挺好的,她挺照顾我。”余砚棋说,“她好像跟你同年的吧,但是肯定没你大。”
“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味儿了。”余砚棋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段初淮被他这形容整笑了,“不对味儿?”
“对啊,一个人喜欢你,你难道感受不到么?”余砚棋看着他。
段初淮跟他对视几秒,移开目光:“感受得到。”
“其实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太自恋了。”余砚棋也把目光从段初淮脸上移开,看向窗外,“她在我们道馆属于女神级别的了。”
“然后呢?”段初淮问。
“没什么然后,然后就是种种迹象表明,她真的喜欢我。”余砚棋语速飞快,“然后就不说话了。”
“你不喜欢她?”段初淮明知故问。
“不然呢?”余砚棋像看傻逼一样看他。
“其实就算不喜欢也可以当朋友吧。”段初淮说。
“这不吊着人家么?”余砚棋说,“明知道她喜欢我,还把她留身边,我以后对象怎么想?”
“反正我不会允许我身边存在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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