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来伦敦,还会再见到你吗?”靳欢开玩笑问道。
“接下来停职的一周想不想出去玩玩,去欧洲怎么样?”向鹤眠并没有把这段话当一个玩笑,“好不容飞一趟不去欧洲玩玩吗?”
靳欢愣了一下,道:“我们不应该不能离开伦敦吗?”
向鹤眠和靳欢走在考文特花园的旁道上,两人转身进了一家杂货铺。冷空气扑面而来,靳欢感觉自己到了天堂,外面快要把她热死了。
“没这个规矩,手机保持开机就可以了。”向鹤眠冷热一交替,打了个喷嚏。
靳欢本来想打个电话问一下靳若月的意见,但她是个有手有脚的十八岁成年人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问家里。
而且她其实已经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了。
她十五岁中考完一个人去伊斯坦布尔和在推特上认识的网友见面,十七岁准备玩预估分考试乘着冬天的尾巴一个人在格陵兰冰天雪地的露营。
“去罗马吧。”靳欢听到自己说,“我一直想去罗马,永恒之城嘛。”
向鹤眠和靳欢都是超级J人,一计划下来要去罗马了就立刻打车回去了。靳欢回酒店退房,向鹤眠去订票和制定行程。
NGC 2237:Faith, I'm going to Rome.
(Faith,我要去罗马了)
Fas:Sorry, I won't be able to visit you in Rome. I just left Istanbul and went to Africa last month. I'm now working as a doctor for aid in Africa.
(抱歉我没办法去罗马看你,我上个月刚刚离开了伊斯坦布尔去了非洲。我来做援非医生了)
NGC 2237:The conditions there are not very good. Do you need me to send you something?
(那里条件不太好吧,需要我给你寄东西吗?)
Fas:I'm used to it. However, the medical resources here are indeed scarce. The hospitals here don't have ultrasound machines, and pregnant women hardly ever have prenatal check-ups. To have a prenatal check-up, one has to go to a very faraway city.
(已经习惯了。不过这里医疗资源确实匮乏,这里的医院没有B超机,孕妇几乎不做产检。做产检需要去很远很远的另一座城市)
靳欢和Faith在聊天软件上聊了一会儿就去收拾东西了。
与此同时,向鹤眠已经和路昀通过了电话,路昀跟龚月过几天也会一起去罗马汇合。到时候一起在罗马玩几天再回伦敦。
第二天他们趁着晨间的薄雾做火车匆匆离开了伦敦。
向鹤眠看着旁边睡着的靳欢,他在想还好他会去纽约工作。此时此刻他无法理解这种莫名的庆幸,有些人,永远无法干脆利落地画上句号。
从伦敦到罗马没有直达火车,他们先从伦敦到了巴黎。
靳欢一边吃早饭一边欣赏了一段巴黎人民把自行车当独轮车骑的抽象行为艺术,然后默默地把嚼吧了好久的帕尼尼咽了下去。
她顿了顿道:“你知道吗?我几乎骑自行车都会摔伤。”
“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很擅长运动的类型。”一大早大家脑子都不清醒,想到什么说什么。
靳欢在想小时候的事情。
“路昀以前带我去骑车,让我坐后座,从山坡冲下来。”靳欢端起黑咖啡,“然后他下来跟我说冲下来太爽了,就是他因为太害怕闭眼了。问题是,我也闭眼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吧,我每次骑车都很害怕。”
向鹤眠想了想,道:“你能活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有路昀在。”
“是吧,我也觉得。而且其实我以前身体不太好,每次他带我出去回来我都会生病。”向鹤眠和她碰杯,靳欢继续说道。
路昀是大大咧咧地性格。
是那种上一秒在天台哭的寻死觅活,下一秒就能和朋友勾肩搭背的。靳欢从小是路昀带的,那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不过染上了几分待人真诚。
在巴黎休息一会儿要继续坐火车去都灵,再从都灵转车到罗马。
这么一折腾下来到罗马已经是晚上了,靳欢快饿疯了,两人随便在火车站门口站了一家简餐馆钻进去就开始吃。
靳欢已经丝毫没有形象了,十四个小时火车把她打服了。
她嘴边挂了酱汁,拿出纸巾擦了擦。向鹤眠把酒店订在了罗马斗兽场附近,明天一早正好看斗兽场。
“明天可以晚点起,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向鹤眠说道。
靳欢站起来检查好所有东西都带上了,他们一起走出去正好看到一对兄妹在打架,小孩子打架常有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有哥哥姐姐,”靳欢想了想问道,“或者弟弟妹妹吗?”
向鹤眠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顿了顿道:“我还有个哥哥,不过比我大挺多的,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靳欢笑了笑,她是独生女,有时候会羡慕有兄弟姐妹的孩子。
就像有兄弟姐妹的也会羡慕独生子女一样。那个阴冷的童年似乎从来都没过去,班主任办公室那把座椅冰凉的触感还在指尖。
对方的母亲是个打扮时髦的都市白领,下巴微微扬起,听老师讲着两人打架的经过。
靳欢母亲是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谁都知道,对方的母亲听完了之后让小孩过来道歉,然后又跟老师说了两句好话。
“那妈妈现在带你去吃饭怎么样?”
“嗯,虽然你今天犯错了但是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今天是我们的麦当劳日,我们去吃你最爱的麦辣鸡翅怎么样?”
“好耶,我最爱妈妈了!”
“真好,我一直都想要个哥哥。”靳换笑了笑,两人并肩往外走。靳欢走在前面,黑色高跟鞋在浅紫色长裙裙摆里若隐若现。
“没什么好的,”向鹤眠说道,“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年龄差太大了。”
前面有人在表演探戈,探戈是阿根廷传统舞蹈,倒是没想到会在罗马遇到。周围围了不少人,他们两个也往里面挤。
那是一家酒馆,两人点了一杯西瓜金汤力和一杯叫涩的特调。
店里面煮了水煮蛋,靳欢点了一盘,蘸上椒盐粉好吃的没边了。罗马从诞生之初似乎就和战争相伴,偏偏这样一座城市古建筑却保存的很好。
随随便便的一家路边小酒馆都古色古香的。
向鹤眠在旁边帮他剥鸡蛋。他手好看,在鸡蛋白的衬托下显现出几分玉一样的质感,靳欢就撑着下巴看他。
她一个鸡蛋吃完,轻轻抿了一口酒。
到了晚上她话匣子突然打开了,问道:“你是哪里人啊?我是上海人,你要是下次去上海我带你去喝一家酒吧。他们家的海胆甜虾面特别好吃。”
“我出生在新西兰,但祖籍是杭州的,也在杭州长大。”向鹤眠解释道。
“怪不得你当时过关不跟我走一个通道,免签就是好哈。”靳欢想到自己过关时候的长队,“什么时候我也能享受免签待遇。”
向鹤眠出生在新西兰,拿的也是新西兰国籍。
不过从小长在中国让他对这个几乎没什么记忆的出生地没什么感觉,他三岁回杭州后就再也没去过新西兰了。
酒吧在放Sports Car.
I think you wanna wanna
But you got a sports car
While you drive it real far
靳欢指尖敲着桌面,道:“竟然是塔妹,我们塔妹还是太权威了。人性感,歌也性感的没边。”
“我一直以为听Tate是一件非常小众的事情。”向鹤眠是真的很意外。
“中国的人口基数再小众也是一种大众的事情。”靳欢将酒杯放下,“不过我真是一辈子听白女口水歌的命。”
头顶一束暖光打在靳欢的脸上,灯光柔和倒是不是很刺眼。
向鹤眠说道:“夏天就该听白女口水歌,虽然冬天也听。下次有机会想去听塔妹的演唱会,不过等去了纽约多的是机会。”
十八到二十五岁这段时间他们是真的很好。
兴趣爱好相同、目标一致,每年一起去看演唱会一起去旅行,经常半夜一起看电影一起K歌。
事实上,只要人年轻,什么不顾忌,怎么都好。
十八岁的靳欢会在酒馆刷酒单,会在酒馆学跳探戈,会大晚上要加钱去坐船夜游罗马。她趴在船头,晚风轻轻地吹着,吹得她很舒服。
向鹤眠坐在船的中部,船夫在船尾摇桨。
她喜欢旅游,旅游会让她很多强烈的感情褪去。她申请季那段时间压力很大,大到出现了躯体化反应,旅游一趟就好了。
年少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
这一趟罗马之行一共五天,后面两路昀和龚月也来了。但好像一眨眼就过完了,他们很快回了公司等着结果出来。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们篡改了结果,字迹、银行卡流水和动机都不明确。
向鹤眠给Emma提交了内网升级系统的意见,算是走之前送Emma一个业绩,虽然当时的Emma正在多伦多跟组。
9月1日大学报道,靳欢的高中生活算是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歌曲推荐:Thank you for dears.——GET IN THE R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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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有些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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