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林霁禾瞪他，手里的笔差点飞出去，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再打扰我创作，我就把‘我其实是为了给隔壁班女生送草莓味零食才翻墙’写上去，让总教官看看你‘怜香惜玉’的样子，到时候罚你跑四十圈！”
李岁屿果然闭了嘴，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揉碎了的星星，闪着光。他看着林霁禾低头改那道墨痕，用橡皮蹭了半天，把纸都蹭薄了，最后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橘子，想遮住墨痕 —— 那橘子画得歪歪扭扭，像个小太阳，跟她小时候画的一模一样。
十几分钟后，林霁禾把写满字的纸推给他，纸上的墨水还没完全干，边缘有点晕开，她的指尖也沾了点墨，像不小心染了色的小花瓣：“搞定！你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再改，不过改也改不了多少，我就这点水平，你别嫌弃。”
李岁屿拿起纸，目光扫过纸面，指尖轻轻捏着纸的边缘，怕把纸弄皱。只见上面写着：“…… 我之所以翻墙，并非故意违反纪律，而是青春期的少年总对自由抱有好奇，想看看基地外的月亮是不是更圆，想尝尝校外小卖部的草莓糖是不是更甜。结果翻出去才发现，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糖也没比基地食堂的甜多少，反而挨了顿罚，实在不值……”
他沉默了几秒，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好笑，像在看个闹脾气的小孩：“你确定总教官看了不会再罚我跑二十圈？他要是问‘你看月亮看出什么人生哲理了？尝颗糖还尝出感悟了？’，我该怎么答？说‘月亮没区别，糖也一般’？”
“肯定不会！” 林霁禾拍着胸脯，语气格外笃定，手掌都拍红了，“这叫真情实感！总教官也是从青春期过来的，肯定能理解这种好奇心！再说了，你都受伤了，他总不能再罚一个伤员吧？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正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味的硬糖 —— 是早上唐书萱给她的，她一直没舍得吃，糖纸还是她最喜欢的粉色，印着只小兔子。她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塞进李岁屿嘴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温热的触感让她赶紧收回手：“给你，补充点能量，免得等下你去交检讨，被教官骂晕过去，我还得抬你回来，我可没那么大力气。”
橘子味的甜意在舌尖化开，顺着喉咙往下淌，压下了红花油的药味，也压下了脚踝的刺痛。李岁屿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盛着星星，又像盛着夏天的阳光，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点刚揉过红花油的凉意，轻轻拂过她的发梢：“知道了。对了，下次别再哭了，哭起来丑死了，眼睛肿得像核桃，比你上次被何阳抢了辣条哭的样子还丑。”
林霁禾的脸 “腾” 地一下红了，像被太阳晒透的番茄，抓起书包就往外跑，连那句 “我才没哭” 都喊得含糊不清：“谁哭了！你看错了！我那是被风吹的！风太大，迷了眼！”
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连书包带都歪了，李岁屿含着糖笑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带着点温柔的暖意，连医务室里的消毒水味都好像变得甜了点。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检讨书，指尖轻轻拂过那个歪歪扭扭的小橘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 这个笨蛋，连掩饰墨痕都这么可爱。
军训最后一天，空气里弥漫着离别的气息，连风都变得软乎乎的，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带着燥热。原本被大家偷偷骂了无数次的教官，此刻看起来也没那么凶了 —— 七班的张教官站在队伍前，手里攥着袋水果糖，是橘子味的，跟林霁禾给李岁屿的那款很像。他嘴上还硬着，语气却软了不少：“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回去之后好好读书，别总想着偷懒，上课别睡觉，作业别抄别人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调皮，我饶不了你们！”
“教官，我们在你带过的连队里是不是最棒的？” 唐书萱踮着脚，大声问，声音里带着点不舍，眼睛都有点红了 —— 她昨天还跟张教官闹别扭，因为站军姿时偷偷玩手机被抓了。
张教官翻了个白眼，却从口袋里掏出糖，挨个往大家手里塞，连平时最调皮的男生都有份：“想多了，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 不过，糖拿着，别弄丢了，我可不给第二颗。这糖是我女儿爱吃的，我特意带来的，甜得很。”
全班哄堂大笑，笑声里却带着点哽咽，有人偷偷抹了眼泪，又赶紧装作是被太阳晒的，怕被别人笑话。林霁禾捏着那颗水果糖，糖纸在手里揉得皱巴巴的，心里有点酸 —— 其实张教官人很好，上次她站军姿晕倒，是他第一个冲过来扶她，还给她递了瓶冰水。
林霁禾坐在树荫下，手里攥着那颗水果糖，目光忍不住往一班那边瞟。一班就在斜对面，李岁屿坐在最后排，正靠着香樟树睡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把小扇子，轻轻晃着。他身边的张伟推了推他，想让他起来吃点东西，他皱着眉嘟囔了句什么，看嘴型像是在说 “别烦，让我再睡会儿”，头还往香樟树的方向靠了靠，像只贪睡的猫。
“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连糖都忘了吃。” 陈琳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了然，嘴角勾起坏笑，“哦 —— 看李岁屿啊，怎么，舍不得了？怕回去之后见不到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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