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禾吃完饭回到家，刚进门就被魏平拉着夸：“我就说你有演讲天赋！当初听你背稿子，我就觉得你肯定能拿奖，果不其然！”
林慧端着刚切好的西瓜走过来，笑着递到她手里：“发挥得不错，别光顾着高兴，先去写作业。”
“这奖状得贴起来！” 魏平举着奖状，眼睛发亮，“贴餐桌对面怎么样？吃饭的时候都能看见，多有面子！”
“你怎么不贴家门口？” 林慧无奈，“让路过的人都知道咱们霁禾拿了一等奖。”
“哎，这主意好！” 魏平转头问林霁禾，“你觉得呢？”
林霁禾轻咳一声，故作淡定：“还是算了吧，太高调不好，免得让别人自卑。”
等闹完了，她回到房间，拉开书包拉链，从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兔子钥匙扣。先是放在书桌上，想让它陪着写作业，可没几秒又担心落灰，还是放进了带玻璃门的柜子里，摆得整整齐齐。
没过两天，二中要和实验附中联合开运动会的通知就下来了。七班的体育委员拿着报名表喊了半天：女生 4x100 米接力还差一个人！没人报名吗？一年就一次运动会，大家积极点啊！”
林霁禾看了眼周围，女生们都低着头小声嘀咕，没人举手，于是她举起手：“我来吧。”
傍晚放学，她在小区门口碰到了何阳，还有并肩走的李岁屿。
“哟，精神校友！” 林霁禾挥挥手，“开学时跟你开玩笑说你要成‘跨校校友’，没想到真中了。”
“可不是嘛！” 何阳凑过来，拍了拍李岁屿的胳膊，“你们都报了啥项目？我报了篮球，打算明天在实验附中的同学面前露一手！”
“我报了接力。” 林霁禾说。
“岁屿哥呢？” 何阳转头问。
“篮球。” 李岁屿言简意赅。
何阳 “啧” 了一声：“我也报了篮球！本来想在实验附中的同学面前装个逼，你一去，我这不就没机会了吗？”
“论装逼，你确实比不过他。” 林霁禾点点头，说得一本正经。
李岁屿没反驳，只是伸手绕到她脖颈后，手指轻轻掐了一下 —— 指尖温热，和上次被冰棍冻得冰凉的触感完全不同。林霁禾浑身一僵，幸好何阳没注意，还在自顾自地说：“霁禾，求你个事儿呗！”
“啊？” 林霁禾还没从刚才的触感里回神。
“明天篮球比赛，你过来给我送水呗！” 何阳一脸期待，“最好再喊两声我的名字，让我显得受欢迎点，不然下场没人理，多尴尬！晚上请你喝奶茶！”
林霁禾脑子还没转过来，只听见 “送水” 两个字，顺口就答应了：“好啊。”
运动会当天，体育馆里挤满了人，实验附中的蓝色校服和二中的白色校服一眼就能分清。林霁禾跟着班级坐在看台上，熬过冗长的校领导发言，正发呆呢，陈琳凑过来：“你在想啥呢？一脸愁容的。”
“我在想，昨天为啥要答应何阳送水……” 林霁禾叹气，“感觉好无聊。”
其实她心里清楚，昨天答应得那么快，是因为李岁屿掐她脖颈的那一下 —— 最近她总忍不住在意和他有关的小细节，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走神。
正说着，手机震了震，是何阳发来的消息：
「我快上场了！霁禾你别忘了！我是 12 号！」
「你能找到我吧？以咱们的交情，你肯定能在人群里看到我！」
「我能不能在实验附中保住面子，就靠你了！」
「晚上请你喝奶茶，感激不尽！」
林霁禾回复：「我要喝三十杯，分十个月喝。」
何阳：「…… 你喝得完吗？！」
她放下手机，往篮球场看去 —— 何阳正在运球，下半场快结束了。她拿起提前买好的水，刚想从看台上下去，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按住，按她坐了回去。
回头一看，是换好球衣的李岁屿。二中的黑色球衣穿在他身上，宽大的衣摆晃着，背后印着 “0” 号，张扬得很。他蹲在上一层台阶上，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我拿去给他。”
“为啥不让我去？” 林霁禾脱口而出，心里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李岁屿拎着水，扫她一眼，语气坦然：“我小气，不想看他出风头。”
林霁禾：“……”
这人居然这么直白！
等她反应过来，李岁屿已经拎着水下去了。她无奈地给何阳发消息：
「大壮，你自求多福，我救不了你了。」
球场上，何阳正弯腰喘气，等着林霁禾来送水，畅想自己优雅接水的场面。结果面前递来一瓶水，抬头一看是李岁屿，他懵了：“怎么是你啊？”
“有问题？” 李岁屿挑眉。
“当然有！” 何阳急了，“哪有男生给男生送水的？多奇怪啊！”
“所以你比别人有排面。” 李岁屿面无表情，“别人吸引女生注意，你征服对手，多厉害。”
何阳：“…… 谢谢你啊，我真是太感动了。”
很快，二中的篮球比赛开始了。李岁屿一上场，看台上就响起了欢呼声，连实验附中的女生都在小声问：“那个穿 0 号的是谁啊？好帅！”
林霁禾坐在看台上，看着李岁屿在球场上奔跑 —— 他一上场，原本落后的比分就开始追平，背后传球、突破防守、压哨进球，动作干脆利落，阳光洒在他身上，连额角的汗珠都闪着光。
“好多人喊李岁屿的名字啊！” 陈琳凑过来说，“连实验附中的女生都在问他是谁，这人气也太绝了。”
林霁禾没说话，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刚才何阳发来消息，说有人问他要李岁屿的联系方式，他没好意思拒绝，全给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不高兴 —— 以前在二中，也有人问李岁屿要联系方式，可那时候的不乐意，更像是不想分享朋友。现在这种闷闷的感觉，好像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你怎么了？嘴角都耷拉下来了。” 陈琳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没什么，” 林霁禾赶紧掩饰，“可能太阳太晒了，有点闷。”
陈琳跟她换了个有遮挡的位置，可林霁禾还是心不在焉。直到比赛结束，李岁屿下场，她才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李岁屿发消息：「你在干嘛？」
过了两分钟，回复来了：「在更衣室，换衣服。」
林霁禾：「哦。」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在跟很多人聊天。」
「？」
「哪来的人。」
就这简单的几个字，林霁禾心里的闷堵居然散了点。她回复：「就是一些被你蒙蔽的年少无知的人。」
李岁屿：「有病去看病。」
林霁禾发了个挥拳头的表情包，正准备放下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 —— 是张截图，李岁屿的微信设置页面，“添加我为好友的方式” 全关了，微信号、名片推荐，一个都没开。
与此同时，何阳发来一堆暴躁消息：
「我服了！李岁屿太狠了！居然关了所有加好友的方式！」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高冷装逼犯！」
「我也要关！我也要装神秘！」
林霁禾看着截图，忍不住笑了，给何阳回复：「有病去看病。」
“现在不闷了？” 陈琳看她嘴角带笑，好奇地问。
“不闷了，” 林霁禾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场外，“好像起风了。”
风从体育馆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夏末的凉意，拂过脸颊，连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都变得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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