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屿唱完最后一个音，礼堂里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居然还有人喊 “再来一首”。他垂下手，凑近立麦，难得接了话：“别喊了，来不了。就学了这首，想再听让他上来弹。” 说着抬下巴指了指徐庭，台下瞬间笑成一片。
下台后，陈琳边鼓掌边说：“没想到他弹得这么好，唱歌也挺好听的。”
林霁禾赶紧把手机反过来扣在膝盖上，像做了贼似的，祈祷没人看见她刚才的偷拍。“我以前听过几次，” 她含糊地说，脑子里却想起初中时的事 —— 何阳生日那天，他们去了 KTV，李岁屿一开始死都不唱，最后还是被她跟着起哄，才勉强唱了首流行歌。那时候她就觉得，他唱歌其实很好听，只是忘了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才让他松了口。
校庆结束后，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林霁禾刚收拾好书包，就被李岁屿和徐庭拦下。“一起去吃碗面吧，我午饭都没吃。” 徐庭揉着肚子说。
几人找了家面馆，林霁禾翻着菜单：“有你喜欢的苏式面，三鲜的怎么样？其他拌面你也不爱吃。” 她抬头时，才发现李岁屿还没换演出服，只是外面套了件校服，黑衬衫的领口露在外面，有种舞台与日常碰撞的反差感。
“你点就行。” 李岁屿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随意。
吃面时，陈琳提到学校论坛：“今天论坛全是校庆返图，好多人拍李岁屿。”
徐庭立刻掏出手机，刷了半天却哀嚎起来：“为什么没人拍我！连林霁禾都有偷拍图，就我查无此人！”
林霁禾凑过去看，还真看到一张自己拿着诗词稿的照片，底下有人评论 “七班林霁禾，长得挺纯”。她赶紧移开目光，心跳有点快 —— 还好没人发现她拍了李岁屿。
“你拍我们节目了吗？” 徐庭忽然问。
“当然没拍，” 林霁禾急忙否认，“不就是个节目嘛，谁要拍。”
为了转移话题，她赶紧问：“对了，这首歌是谁挑的？歌名挺好听的。”
徐庭刚想回答，就被李岁屿踹了下椅子脚：“你不是要去买卸妆巾？”
“可我还没吃完……” 徐庭嘟囔着，还是站起身走了。
林霁禾有点疑惑：“他那眉毛还需要特意卸？”
李岁屿握着筷子，眼神飘了下：“谁知道。”
等徐庭回来，话题早就偏到别的地方，没人再提挑歌的事。徐庭也忘了自己没说完的话 —— 其实那首《仲夏夜》是李岁屿主动找的，他一开始选的几首酷歌，都被李岁屿以 “太复杂” 拒绝了，直到某天晚上，李岁屿突然甩给他一个情歌链接。
晚上躺在床上，林霁禾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缩在被子里，偷偷点开白天偷拍的照片 —— 李岁屿站在舞台上，灯光在他轮廓边缘晕出一层光，看起来有点遥远。她怕之后不小心删掉，干脆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文案只写了五个字：“仲夏夜的风。”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寒意褪去，树枝抽出绿芽，四月底悄然而至。唐书萱每天都在数日子：“再过一个月学长就要高考了，时间好快啊。”
林霁禾看着日历上被圈起来的日期，心里有点慌 —— 李岁屿的生日快到了，就在五月初，是他的十八岁生日，很特别，也很重要。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在琢磨礼物。唐书萱出了好多主意，从游戏机到物理书，都被她否决：“这些我以前都送过了，甚至还送过不锈钢摆件，他当时让我要么退货，要么跟我绝交。”
“那你打算送什么？” 唐书萱问。
林霁禾叹口气：“不知道，想送点特别的。”
晚上，她试着给李岁屿发消息探口风：“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 李岁屿回得很快，“找本字典，查查‘最近’的意思。”
“……” 林霁禾放弃从他这里套话，转而去找何阳：“大壮，你最近跟李岁屿在一块儿，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她本来想打 “礼物”，手快按错，居然打成了 “女生”。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她就慌了，想撤回时，却看到 “对方正在输入”。
她闭着眼等了半天，何阳的消息终于过来：“这个我还真没听他说过。不过以他那说话水平，估计一辈子单身也有可能。”
林霁禾看着屏幕，心跳慢慢沉了下去，最后只能回复：“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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