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旭昨晚全程见证了上热搜和撤热搜，他捏了一整晚的汗，还好结果是好的。
晏司昂联系过他，让他别惊醒靳然，他能摆平。有了大佬放豪言的承诺，贺东旭心里才算是踏实许多。果然到早上的时候，热搜撤了七七八八，这一波莫名其妙的风波在大部分的人睡梦里过去了。
靳然早上醒来才知道这事儿，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他还是后怕，哪怕陆祈望已经红得如日中天，被曝光这种事儿都立刻被圈内封杀，那之后他彻底从圈子里消失了，靳然给他打过很多次电话，怎么也联系不上，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就在昨晚，他差点就步了陆祈望的后尘，他怎么可能不后怕。
那个视频的源文件在晏司昂的笔记本电脑里，电脑被他忘在寒休家里没带走，视频为什么会被人传到网上。
靳然一早到了片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他在等寒休给他一个解释。
寒休没忘给他带早餐，今天时间仓促，他只简单做了三明治和热拿铁，金枪鱼鸡蛋酱口味，减脂版搭配酸黄瓜不觉腻，他用透明小盒子装着，卖相跟买来的差不多。
靳然根本没心情吃，他按住寒休忙碌的手，示意他停下，“我们谈正事儿吧，那个视频到底怎么流出去的？”
寒休深知逃不掉，该面对还是得面对，叹了口气，“是冯金兰让人干的。”
靳然索性把早餐推到一边，打算跟寒休做一番长谈，“电脑不是在你那吗？你继母为什么会有那个视频？”
“前几天我家失窃，其实也算不上，贵重物品一件没少，她只是把那台电脑拿走了。”寒休一宿没睡，眼白里充满了可怕的红血丝，他按着太阳穴疲惫地说，“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拿回了电脑，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拿这事儿威胁你了。”
“那你为什么还留着那个视频？”靳然一针见血地点明了关键，没有那个视频，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就算我没带走电脑，后来也不打算找你要了，但我以为，你至少会把它删掉。你他妈究竟留着它干什么？想继续看我出糗吗？”
“不是。”寒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确好几次都想删掉，但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总舍不得。他非但舍不得删，还不止一次地播放，回味着那个令他难忘的夜晚。
那是他第一次水乳交融，把白花压在身下，让他为自己热烈地绽放，白花被他折下了，破碎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他只记得身上的香味儿真好闻啊。
他只是把视频当做纪念，深深地藏在心底，留一份念想。可他不敢说，他怕说出来靳然觉得他变态。
“既然你知道冯金兰的意图，也早有准备，你分明可以撤了热搜结束闹剧，可你为什么还打着我的名字把视频偷梁换柱，利用媒体造势把那条信息推上热搜？”
“你想利用我的知名度，让冯金兰的视频被更多人关注，让她在全国媒体面前身败名裂是吗？”
“可我算什么呢？一个让你达到目的的工具人？”
靳然一连串发问，让寒休感到头突突地疼，他只能用沉默回应着，因为靳然思路清晰有理有据说的每一件都是事实。
他的确就是这样想这样做的。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商人眼里只讲究用最小的损失换永恒的利益。
靳然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他拉起寒休，一步一步逼进角落，眯着眼睛恨恨道：“你想过这么做会带给我什么影响？你没有！你眼里只有有利可图，你知道我的心病，已经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我每天总是在梦魇中惊醒，没法让陌生人触碰，医生说再严重下去，我可能没办法再拍戏！你关心过我这些吗？你除了不断地刺激增加我的伤痛，你到底为我做什么了啊？”
靳然愤怒把桌上早餐扫到地上，雪白的吐司外皮掉在地上转眼变得黑漆漆，还冒着热气的拿铁撒了一桌，靳然把这阵子受的委屈和怨恨全都发泄了出来，他撑着桌子，压低声音濒临崩溃，“我要的不是这些！要不是晏司昂出面发了申明，这事儿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程度。你说你爱我，可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啊？”
寒休听到晏司昂的名字一下子逼出了逆反心理，“晏司昂也收着你那段录像，我是居心不良，那他就一定好了吗？！他这么好，你怎么不和他在一起啊？”
靳然通红着眼睛，吼道：“寒休，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寒休脾气上来，一脚踹倒了桌子，“对！我就是畜生！那是我他妈这辈子唯一做的错事！我他妈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靳然咬紧牙关狠狠扇了寒休一脸，“别跟我提爱！你根本不配！”
那一巴掌又狠又快，“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把整个场上的人都惊到了。
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不敢回头看，那画面太美，谁回头寒休狠狠瞪谁，以至于谁也不知道谁打了谁，只觉得那一个巴掌响的震天动地。
几个场务只敢在微信群里聊天。
［他们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还好明天就杀青了！］
［我们再坚持一下下吧。］
［他们刚刚说什么爱来爱去的？我怎么给听糊涂了。］
［我觉得他们私下里好像………有点问题。］
［同感。我觉得听起来像感情破裂。谈崩了。］
［卧槽！炸裂哇！死对头CP居然他妈的是真的？！］
靳然率先冷静了下来，他扶起乱七八糟躺在地上的椅子坐下，眼底含着泪光，“算了，我不想跟你吵了，最多我息影，我不想再跟你有交集。”
“拍戏难道不是你最热爱的事儿？因为我，轻易就放弃掉吗？”寒休胸口还在起伏，喘得厉害，他情绪还没平稳，心脏也痛得厉害，这辈子除了靳然，没人能让他这么痛了，“你别息影，我走。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拨雾》杀青，《风月》上映，网上的风评都说他们很搭，他们的CP粉越来越多。
可惜这些寒休看不到了，杀青翌日，他就删掉了靳然所有的联系方式，坐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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