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意识清醒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静悄悄的屋子里,他想起身才察觉手脚都无法动弹。
想说话也没力气。
思绪回转,宋清记起昏迷前丫鬟提着个香炉进来过,她打开香炉盖子放在他鼻子下,一股浓烈的异香直冲脑仁,只不过几个呼吸,他便人事不省。
房间四周幽暗,唯有他躺着的地方有光源,这光没着没落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他似乎不是躺在床上,更像躺在一张光滑的桌面上,身上凉飕飕的,□□!
脸上还罩着张面具。
这是要拿他献祭吗?
人呢?
【小九,什么情况?我有点慌怎么办?】
999安慰他:【宿主不必着急,一切自有安排。】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呢。
自有安排,是什么安排?系统说话模棱两可,宋清更慌了。
嗒嗒嗒……
有脚步声靠近。
屋子渐次亮起灯光,宋清盯着房顶,这才发现此地不是房间,说是地下室还差不多。
他动不了,眼角余光瞥见那些发光的东西不是蜡烛,火把,而是无数颗夜明珠。
还不是一颗两颗,而是一堆两堆,这该死的豪横做派。
进来的人是福伯。
宋清想说话,张嘴只有气音,他又带着面具看不到口型。
福伯目不斜视,似乎是过来点灯的,做完事情毫不停留的离开,简直把宋清当透明人。
不多时,又有杂沓的脚步声出现,这次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宋清胸腔极速跳动,鼓噪的心跳要震破耳膜,他想动动手指都成了无比艰难的事情。
一人道:“大家都仔细点,今晚宴请的都是贵客,若是出了差错,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
约莫**个人手里端着托盘,团团围住他,正把带血丝的鱼肉片放在自己胸口。
这一刻,宋清恍然大悟:是人体盛宴。
这些贵客爱好真是变态!
鱼肉散发阵阵腥味,宋清又离得近,喉咙一阵阵发紧。
那人指挥道:“鲑鱼代表力量,宜放在心脏处,扇贝和鲤鱼能增强性.能.力,宜放在阴.部…… 大家动作麻利点,莫要让贵客等久了。”
“是。”
发间被撒了无数花瓣,他抬眼就能看到。
小腹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泛着凉意。
双脚也没逃过一劫,一人在他脚趾挂了东西。他汗毛直竖,在心里叫嚣:
【救命啊!!小九!你说的自有安排到底是什么?!我要死了!!】
999:…… 无信号。
这个时候失联,是故意的吧?
厨师们摆盘工作很快结束,有序且无声的离开地下室,宋清刚要松口气,就听到有笑声、交谈声闯进耳膜。
浑厚男声笑着说:“贵客请进,今日盛宴必叫贵客满意。”
另外一人语调上扬,感兴趣道:“哦?可是主家寻到了宝贝?”听声音是个年轻男人。
“贵客看过便知。”纷杂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诸位请。”
不止两个人!宋清绝望的闭上眼。
一伙爱好变态的男人围着他打量,目光不乏好奇、兴奋、跃跃欲试,宋清双眸紧闭也无法忽视想要吃人的视线。
幸亏带着面具,否则他羞耻尴尬的要原地去世了。
趁着他们交谈空隙,宋清嘘着眼缝一瞧,好家伙!起码有十五六人,皆佩戴黄金面具,只遮盖鼻子以上部分。
面貌可以遮掩,声音可做不了假,先前说话的年轻男人言行举止皆透露良好的教养。
此人身份非富即贵。
贵客说:“肤如凝脂,冰肌玉骨,主家当真寻到好宝贝了啊。”
“贵客满意便好,如若没有问题,那便开始吧?”
宋清察觉有粗糙的手摸上他的小腿,那片皮肤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任他平时再不拘小节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咸猪手。
鱼腥味顶的他胃里翻滚。
【救命啊!小九!救命啊啊!!】
系统:…… 无信号。
可恶!是地下室信号不好吗?
主家拦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手:“这位客人怎的如此着急?客人不妨先试试这些佳肴?”
那人不舍的收回手。
“主家既说盛器美艳不可方物,那为何覆面?”
“好事多磨嘛,客人,这鲑鱼可是一刻钟前现杀的,再等上一会儿可就不新鲜了,客人先品尝一番如何,稍后为诸位揭晓?”
无数双筷子戳在胸口、腹部,宋清如同一条绝望的咸鱼躺在桌案上任人宰割。
说好的自有安排呢?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腥气十足的食物很快被扫荡一空。
宋清听着咀嚼声,品头论足的声音,胃里酸水翻涌。
右侧男人的筷子恶意夹那朵粉色茱萸,宋清头皮都炸了,想骂人却发不出声音,好憋屈。
哪个狗东西舔了他的脚趾,触感黏腻湿热,若是能动弹的话,宋清早就一脚踹翻他了。
这简直比酷刑还难熬。
昱珩会不会来救他?不管今天谁来救他,以后都把救命恩人当祖宗供着!
主家适时开口:“诸位,大餐即将开启,菜肴可还满意?”
“嗯,尚可。”
“不错。”
“主家不要墨迹了,快点开始吧。”
主家嗓音愉悦:“这便开始了。”他从袖带里拿出一只小瓷瓶放在宋清鼻端。
清甜的香味,不经意间被吸进肺腑,比之前的香气好闻许多,但宋清肯定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这玉佩…… ”
他身上是有枚玉佩,一直随身佩戴着,洗澡也没取下来。
左侧男人疑惑,可惜音量太小被议论声淹没了。
面具被揭开之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闯进来,焦急大喊:“走水了!走水了!火势太大恐怕马上就要烧过来了,快跑啊!诸位客人!”
昱珩!是昱珩的声音!这就是自有安排吗?天杀的系统!
一人道:“走水?怎么会走水?”
另一人:“别管了,快跑吧,等会房子塌了,谁也别想出去。”
“快走,快走。”
……
现场登时一片混乱,再也没有人顾得上大餐了。
“昱珩!”宋清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就是还无法动弹,他欣喜若狂,“昱珩!救我!”
所有人呼啦啦往外冲,害怕死在狭小的地下室,只有昱珩逆着人流边脱外袍边喊:“子秋!子秋!”
宋清激动的脑袋发晕:“昱珩!你终于来了,我动不了!”
“抱歉,我来晚了。”
昱珩眼里盛着戾气,脸色漆黑如墨,扫落宋清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衣服裹在他身上,又摘掉他的面具:“子秋!你还好吗?”
宋清觉得小腹在发热:“不太好,快带我离开这里。”
下人都去救火了,无人关注他们,昱珩抱着他顺利跑出姜府。
“昱珩!这里!你们怎么出来这么慢?”是墨宇,他背上背着人事不省的石榴。
“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昱珩语速飞快脚步不停。
墨宇跟上他:“这姜府太禽兽,太可怕了,里面没有一个正常人。”
看样子他也遇到了一些离谱的事情。
宋清浑身软绵绵的,头脑昏沉,体内燥热,刚才那人给他闻的东西应该是催.情用的,假如昱珩再来晚一点,他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银乱的事情。
“停…… 停一下。”他说话有气无力,呼出来的气体带着灼热的气流,本就不算清明的脑子被昱珩一颠更加眩晕。
“怎么了子秋?哪里不舒服?”昱珩脚下急刹,语气焦急,“我带你去看大夫。”
宋清摇头,艰难喘了几口气:“头晕,不用…… 找个客栈…… 我要,要沐浴。”
昱珩抱紧他飞快答:“好。”
夜半三更,几乎所有客栈都已经打烊了,就在他想着要不要随便找一间直接破门而入时,终于在第三条街末尾发现一处亮着灯的客栈。
昱珩踹开虚掩的大门:“小二!两间…… 一间上房!备热水,马上!”
“冷水…”宋清埋进他怀里用气声说。
打盹的小二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懵懂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客人:“好…… 好…… !”
墨宇探头:“我要两间房,热水。”
药效发作极快,宋清双眼迷蒙,看东西不甚清晰,像被大雾遮了眼,他脚步不稳的跨进浴桶里。
“好点了吗?”昱珩站在浴桶前,满眼担忧。
“热。”宋清衣服都没脱,也不用脱,出来时是光裸的,唯一一件衣服还是昱珩的。
“都泡一个时辰了,再泡会生病的。”昱珩出门前说,“你……你先出来吧,我叫小二再换桶温水。”
燥热比之前好上几分,仍然使不上力气,宋清攀着浴桶边缘跨了出去。
‘砰’!
他天旋地转的倒在地板上,手软脚软半天爬不起来。
“子…… ”昱珩找小二换水,进来就看到光溜溜仰躺在地上的宋清,他倏然噤声,脸上升起可疑的红晕,捡起地上的外衫挪过去,“你…… 子…… 子秋,我…… 我现在要扶你起来。”
冲进地下室救人时,宋清也是未着寸缕,当时他没有尴尬害羞,这会开始扭捏上了。
宋清尾巴骨磕在地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勉强支起上半身:“睡都睡了,又不是…… 没有见过…… 扶我去床上。”
药性难缠,宋清离开冷水身上就像着了火,腰上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存在感强烈。
可惜昱珩将他放在床榻就松了手,宋清甚至觉得有点遗憾。
“怎么还这么烫?”昱珩帮他盖好被褥,担忧道,“要不找个大夫瞧瞧吧?”
大夫也治不了的。
宋清拉住他:“不用,冷水就好。”他脸上带着醉酒的跎红,嗓音轻软的似一片羽毛,落在人心上又痒又麻。
手腕落入烫热的掌心。
昱珩五指蜷缩,屏气凝神注视着床上的人,心跳如鼓点般急切,子秋也是这样跟他哥讲话的吗?怪不得他哥对他死心塌地。昱珩甚至有点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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