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蒸鱼摆上桌,桌上六道热菜加上各种凉拌、卤味,大有满汉全席之势。
几个人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艾薇夹起一块水煮牛肉,边吃边感叹:“不是我说,小方你这手艺,都能出去开店了。”
柯骏说:“可不是,我早就让他去开店了,不听我的。”
方森屿:“我要是去开店,你来当主唱啊?”
柯骏:“那也不是不行,我这把歌喉,当年人送外号百灵鸟。”
吴瀚:“这事我不同意,别说观众了,我都受不了。”
饭桌上顿时响起一片笑声,余晖的筷子伸向那道蒸鱼,拨开姜丝夹了一口鱼肉送到嘴里,滑嫩的鱼肉在舌尖化开,她眼睛一亮:“这鱼蒸得太好吃了。”
方森屿视线转向余晖:“有家里的味道吗?”
余晖笑着回答:“比我家里的好吃。”
方森屿闻言看向莫梓言,打趣道:“这可是得到遂南人的官方认证了。”
“这鱼是你做的?”吴瀚听得好奇,也夹起一块鱼肉,看向莫梓言问道。
“我就关了个火而已,”莫梓言摆了摆手,随即问余晖:“你是遂南人啊?”
余晖点头:“对啊。”
艾薇一下来了兴趣:“那你是在海边长大的咯,你们是不是经常去赶海?“
余晖:“那没有,我家离海边还挺远的,也就放假的时候偶尔会去海边转一转,赶海还真没体验过。”
饭桌上的话题从开店聊到了遂南的海鲜和菜系,东拉西扯间,桌上的热菜见了底。方森屿放下筷子,看了一圈桌上空盘子,抛出一个实际的问题:“待会谁洗碗?”
空气安静了几秒,崔明捷说:“我们几个分一下呗。”
方森屿婉拒:“我都做了这么一大桌菜了,就不参与洗碗了吧。”
吴瀚不服,指了指自己和身旁的莫梓言:“那这一大桌子还是我和梓言辛辛苦苦从菜市场拎回来的呢。”
艾薇抢话:“还是我和崔明捷提到厨房的呢。”
方森屿看向柯骏,柯骏立马挺直腰板:“这菜可是我洗的,蒜也是我扒的!”
余晖错过了处理食材的环节,全程只参与了吃,小声地插了一句:“那……我来洗吧。”
方森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柯骏先说:“你们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对吧,小方。”
方森屿瞥了柯骏一眼——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崔明捷见没人松口,便说:“那没办法了,只能一决胜负了。”
话音未落,方森屿、柯骏、吴瀚和崔明捷四个人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像是早有准备。柯骏捋了捋袖子,还不忘先确认规则:“赢的洗还是输的洗?!”
方森屿:“洗碗这么光荣的事情,当然是要赢的洗,”
“石头、剪刀、布!”
随着一声响亮的号令,第一届 “洗碗杯” 猜拳大赛正式拉开帷幕!餐桌边缘的四位选手神神情紧绷,目光如炬。第一轮出手,场上赫然出现“三拳一剪”的局面——柯骏的剪刀不敌三记重拳,率先遗憾出局,只能强忍不甘退居旁观席。
淘汰一人后,比赛节奏陡然加快。剩余三人出手如电,手势变幻不定,彼此牵制、难分高下。就在僵持之际,吴瀚一个误判挥出“布”,却无力招架另外两把凌厉的“剪刀”,只得饮恨成为第二位淘汰者。
比赛终于进入白热化的决赛阶段!此刻,场上只剩下崔明捷与方森屿两位顶尖选手。事关今晚洗碗大权,两人表面轻松,实则都在暗暗调整呼吸,眼神交锋间已是刀光剑影。
“石头、剪刀、布!”
双手齐落——方森屿定睛一看,自己出的“布”撞上崔明捷锋利的“剪刀”,整个人愣了两秒,随即猛地抱住脑袋发出一连串哀嚎:“不——!”
柯骏一个箭步上前,高高举起方森屿的手臂,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我宣布——本届‘洗碗杯’猜拳大赛冠军诞生!恭喜方森屿选手勇夺洗碗资格!”
输了的几个人留下一桌杯盘狼藉,嬉笑着出了饭厅。余晖留在原地,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主动把剩下的卤味、凉拌菜归拢到一起。
方森屿从“胜利的绝望”中缓过神,看到余晖正在收拾,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筷子:“你出去玩吧,这点活儿我来就行。”
你要这么说,那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余晖的眼睛顿时弯成月牙:“那你加油哦,”话音未落,人已经轻快地溜了出去。
方森屿把桌上的残羹剩菜收拾好,抱着一堆叮当作响的碗筷进了厨房,看到操作台上摞得老高的锅碗瓢勺,抓着头发往后一仰对着天花板长长地叹气。
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把碗碟洗得锃亮,方森屿擦着手走出厨房,客厅里面却没有人,嬉笑声清晰地从院子里飘进来。
他循声走出去,院子里崔明捷和艾薇踮着脚在果树上缠彩灯,柯骏举着话筒在果树底下扯着嗓子唱歌,那调跑得,方森屿都没听出来他唱得是啥,吴瀚坐在藤椅上摆弄他的木吉他,细碎的旋律混着柯骏的跑调歌声,还挺热闹。
柯骏瞅着方森屿过来了,话筒塞给他:“来吧,给你试好音了。”
方森屿本能地接过了话筒,却一脸茫然:“这是要干啥?”
余晖从水泥地的边缘站起身,手上还拿着她的相机:“打算做个唱歌聊天的直播,给你们乐队的账号涨涨活跃度。”
莫梓言从屋里拎着个黑色三脚架走出来:“艾薇,是这个么?”
“对,就是这个,”艾薇跑过来,把三脚架拉开立起来,“我想着可以一起拍个大合照就带过来了,没想到用处还挺多的。”
乐队的账号都是方森屿在打理,他把自己的手机固定在支架上,选了一个粉丝比较多的平台开启直播。
“我来调一下画面吧,”余晖过来调整了一下三脚架的高度,又把支架往果树方向移,把他们身后缠满彩灯的果树也框了进去,暖黄的灯串在画面里晕开一片朦胧的光晕,拉满了氛围感。
调试妥当后,她朝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直播可以正式开始了。
崔明捷把最后一截彩灯缠牢,拍着手上的灰尘,两步跑到到手机支架外围,和柯骏还有三个女生一起凑成了前排观众。。
吴瀚正和方森屿低声商量着唱什么歌,一转头看到崔明捷和柯骏蹲在前面:“你俩怎么站那去了?”
崔明捷指着手机屏幕说:“画面也装不下这么多人,你们俩演就行了。”
方森屿看向观众:“你们有什么想听的歌么?”
柯骏故意夹着嗓子接话:“哥哥唱什么都想听~”
方森屿眉梢一挑,唇角勾出一抹坏笑:“那就给从海边过来的余晖女士,送上一首《海鸥》吧。”
柯骏和艾薇立刻拍手起哄,拉长了声音“喔——”地笑起来。余晖耳根一下子烧得通红,慌忙低头抓起相机,手指胡乱拧着镜头盖,假装忙碌地躲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吴瀚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一滑,《海鸥》的前奏便像如浪花在院子里漫开,方森屿握着话筒,等前奏落到最柔的那处,开口唱出第一句词:“昨夜的潮汐,今晨已褪去~”
嗓音清透又带着点少年气的磁性,刚落进耳里,现场就炸开一阵欢呼声。余晖举起相机,镜头推向正在弹唱的两个人,指尖细致地调节着焦距。
方森屿察觉到了她的镜头,微笑着望了过来,目光越过镜头,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余晖只觉得心里某处坚固的角落悄然裂开一道细缝,某种莫名的悸动顺着缝隙钻进来,轻轻挠着心尖,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轻浅……
余晖乱按了两下快门,悄悄退到一旁,让乱了节奏的心跳慢慢平复。等心头那阵灼热的感觉过去,摸出口袋里的耳机戴上,进了直播间当卧底。
直播间的人数刚开始维持了很久的0人,方森屿唱完一首《海鸥》,又接连唱了几首慢歌之后,人数直线飙升到25人,取得了重大的进展。
弹幕区里飘着零星的评论,“好帅啊”“这嗓音绝了”“好听多唱” 之类的字眼。余晖的专业本能逐渐觉醒,压下了她杂乱的思绪。趁方森屿唱完一首歌的间隙,她轻声提醒多他和评论区互动,让观众点点歌。
方森屿顺着余晖的提醒,对着镜头跟评论区聊了起来,看到观众发的歌名,挑自己会唱的唱,遇到不会唱的也不尴尬,坦诚说要先回去练练。
就这样播了快一个小时,刚开始还能听到村子里的狗吠和邻里的说话声,这会儿都逐渐沉寂了,远处的灯火也熄了大半。
他们识趣地没再继续打扰,及时结束了直播,把宁静还给了沉睡的村庄。
方森屿刚把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来,就吆喝着打麻将,柯骏和艾薇响应地非常积极,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往屋里走。
吴瀚抱着吉他走在最后,刚跨过门槛,脚步突然被钉住:“今晚不是说要在院子里烧烤来着?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莫梓言恍然想起:“对哦,我们还买了那么多东西。”
方森屿:“改天吧,今天累死了,烤不动了。”
莫梓言:“那也是,现在也吃不下了。”
进到客厅,哗啦啦的洗牌声又迫不及待地重新响了起来。余晖和莫梓言对麻将没什么执念,看着几人热闹地开局,便相视一笑,决定先上楼休息。
余晖下午背着相机走了起码有两公里,上去洗漱完毕后,倒头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楼下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余晖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房间门被 “砰” 地一声撞开,艾薇红着眼眶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拿了自己的行李又转身跑出去。
余晖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追了上去。伸手一把拉住艾薇的胳膊:“怎么了,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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