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一家老旧的酒楼内灯火昏黄,木质的地板吱吱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酒香和烛火的气息,一处僻静的格子间内,仅靠摇曳的蜡烛微光照明,两人隔着一层竹帘背对而坐,低声交谈。
李焕章指尖摩挲着酒杯,眼神微冷:“你在信中提到京城商号,究竟想说什么?还有你是谁,为何会提及陈清荷?”
竹帘后,杨百济的声音缓缓传来:“京城的商号,虽然不是李家的核心地带,但正因如此,你才有更多自由发展的空间。”
李焕章握住酒杯的手一顿,目光凝滞。他对北方商号并非毫无了解,但这一提议无疑是一个赌注,意味着他要放弃熟悉的江州,进入完全陌生的领域。他低声叹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离开江州,几乎等于放弃了一切依靠。没有根基,谈何发展?”
“正因如此,才是机会所在。”杨百济语气不疾不徐,似乎早已料到他的抗拒,“在江州,你永远只是李家二公子,被长兄压制,被家族框定。可在京城,你将摆脱束缚,成为自己的主人。而且,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杨百济顿了顿,补上一句:“更重要的是,陈清荷可以与你一同前往,开始全新的生活。”
“陈清荷?”李焕章放下酒杯,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光。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不信任和试探:“你倒是知道得清楚。北方商号听起来不错,可凭什么我要相信你?你又凭什么能支持我?”
杨百济不急不躁,指尖轻轻叩击桌面,像是审视一局棋局:“因为我在北方也有布局,而你的成功,对我有利。我能提供你资金、人脉,甚至更多关键的资源。对你来说,这是一次飞跃;对我来说,这是一次双赢。”
“说得好像我们已经合作了。”李焕章语带讥讽,冷笑道,“你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别人。”
“你说得对。”杨百济坦然道,“我的确不是毫无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你需要的,是一条逃离江州的路,是和陈清荷一起重新开始的机会。而我,刚好能提供。”
话至此,李焕章沉默良久,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最终问道:“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杨百济的声音更低沉了一些:“三日后,陈清荷会随杨家的接亲队伍启程去戎州。你在同一时间动身前往京城,我会安排人在半途‘劫持’她,让她换一个身份,直接前往北方与你会合。这不仅能让她摆脱陈家的控制,也能让你们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李焕章眉头紧锁,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愤怒与不安:“这简直是疯了!如果陈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不仅是我,她也会被拖下水。”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你不妨仔细想想,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杨百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陈家势大,可他们的眼线还不足以伸到京城。我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全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一旦陈清荷到达北方,她将换一个身份生活,彻底与过去的枷锁断开。而你,只需要按计划行事。北方的商号,将是你的新天地。”
李焕章内心激烈地挣扎着。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已经计划得如此周详了,似乎我并没有其他选择。”
“你有选择。”杨百济语气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继续在江州苟延残喘,还是走上一条可能改变命运的路,这取决于你。”
李焕章长叹一声,眼神复杂地盯着面前的竹帘:“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一个条件——清荷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
“这是底线。”杨百济郑重地回答,“她的安全,是我们计划的首要任务。”
话音落下,烛光微微摇曳。桌上两杯未动的酒,随着夜风轻轻晃动,仿佛预示着将要掀起的风波。
陈宅偏院,火盆中的火焰跳跃着,映得信纸上的字迹闪动微光。百济目光扫过熟悉的笔迹,脸上掠过一抹淡笑。
百济,
接到你的书信,关于联姻之策,我已全盘了解。此事一切可依你所定计划推行。你主掌杨家,日后杨家大小事都可由你决定。
至于李焕章,他抵达京城后,我将派信得过的人接应他,确保一切顺利。陈家女儿,务必要谨慎安排,不能有丝毫差错。
另外陈安远之事,我计划让慧觉大师出面协助你,为你牵线搭桥,你先回戎州。
......
父皇最近命我视察西南边防,不久之后,我将亲往那里。届时,我们将有机会会面。
我...很想念你。
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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