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斑脸漫不经心地把那颗没有拔掉的指甲用力拔下来,故意避开大众脸仇恨的目光:“想xswjmrl不必了,你的意思是说,你fzmrzdotfjkdes?”
“嗯……”大众脸的脸上逐渐失去血色。他的眼里逐渐失去了复杂的思考,现在还有的是极其原始而纯粹的感情,恐惧。
我犹豫地咽了口水。看向大众脸。
好吧,好好听着,对方可能和原主一样只是生计问题原因偷了那个小气老大的东西,然后被关入地牢,其实罪不至死。
要是真的是罪大恶极的人也应该先上法庭审理案件,然后再宣布判决。而不是在这里被某个疯子拔指甲。
我能做到的,要相信自己。
没错,我要想个办法在保证自己活着的情况帮一下他。我可不想日后被别人谴谪,回忆起来全是后悔。
况且不是有另一个说法吗?穿越者要拯救世界,拯救角色什么的。虽然自己内心深处根本没那个想法就是了。
不知道是因为我蹲得太久还是其他原因,四肢完全使不上劲。我的双腿像是被抽去了力量,膝盖微微颤抖,随时都会软下去。
迈出第一步时,我才发现原主根本没穿鞋。
脚掌与地面直接接触,没有鞋垫的缓冲,那些细小的石子、砂砾,甚至是地面上的裂缝,都变得异常明显,仿佛是一根根细针,刺痛着脚底的每一寸肌肤。
光着脚走路并不好受,我能做的只有垫着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是什么?”雀斑脸好奇地问,把玩着三颗沾上血的指甲,手指在指甲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它们的质感和形状。
黑色皮革手套在灯光下微微反光,它紧紧地贴合着手掌的形状,那双手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
我努力地踏着墙上去,用指甲狠狠的抓着老旧的墙体,将手指深深地嵌入墙缝之中,指甲与腻子的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腻子的灰一点又一点往下落。
我不停地向那窗栏爬过去,哪怕身体马上就要摔了,我也想要救下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断的惨叫声,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
我想我的眼睛一定绽出了耀眼的光。
那是欣喜的色彩。
因为我终于可以救下他。
我和看见神明的难民没什么差别的拼命的向上方伸长着手,尽着我最大的力,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
真的只差那么一点了。
雀斑脸顿时失去了好奇心,把手中沾血的指甲扔在地上,不想再听他废话,打算将其他的手指甲都拔了。
“等等!”大众脸随着他的目光,看出了他的想法,急忙加快语速,巴不得多讲一点,“我ihsjsxjsdlsjlanskdbslanqdkbd……”
哦,亲爱的流行性出血热①,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看来这一次光是我提出离婚也不可以呢,我俩之间要难舍难分了。
嗯……幸好治愈率通常较高,大多在90%以上。
我自嘲着,紧咬牙关,双手不容迟凝地紧紧地抓住那扇生锈的铁窗栏杆,试图将其扯掉。
铁栏杆上的锈迹斑斑,那些粗糙的铁锈灰在我的手中留下痕迹,手心感到阵阵的疼痛和发红。
它只让我觉到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仿佛脚塞进不合脚的鞋里,身上的每处都痛痒难耐。
但既然我已经决定做这件事,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随着我用力地扯动,铁栏杆终于发出轻微的声响,似乎在抗议着我的行为。
与此同时,那些附着在铁栏杆上的铁锈灰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灰蒙蒙的雨,洒满了地面。
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我也吸入了一部分铁锈灰。
那灰粒在我的肺部引起了强烈的不适,这种感觉比有人在挠我的脚心还要难受。宛如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激着我的呼吸道,忍不住想要剧烈地咳嗽,我却不得不忍住。
铁窗的栏杆就小小一个,一开始就只是为了透气才开的一个窗子,其实也就两三个巴掌大,连小孩子都钻不出去。
我立刻把栏杆向斜上方扔去,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在牢房的外面,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接下来就看大众脸自己的运气,我已经尽力做了能引起雀斑脸注意力,且不把仇恨值转移到我身上的事情。
大众脸眼珠随即转向我,颤了颤,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什么反应,更准确地说,他没有什么力气来做出反应。
至少他还活着。
我小小地舒出了一口气
在雀斑脸看不见的视角,他朝我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笑得不好看,发丝粘在湿润的额头上,满眼疲惫。
他张开嘴成圆形,舌头放松;嘴再稍微闭合,舌头卷起;然后嘴张开,舌头稍微卷起;最后再嘴张开成圆形,舌头放松。
“a——ri——ga——tou”,他在说“ありがとう”,他在感谢我。
雀斑脸不管一旁金属撞击声,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枪,瞄准目标,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我好像听见咔嚓一声的声响,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如同一声惊雷,耳朵被声音震的生疼。
子弹以惊人的速度飞出枪膛,直击目标。
血就像喷泉一样,像箭一般喷涌而出,让人措手不及,带着一股热流,沿着皮肤的纹理缓缓流淌。
空气中蔓延着寒气,粘稠的血液深入地下。
啊,大众脸……不,Kurokawa的眼睛微微睁着,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就这样睁着眼,保持着微笑死掉了。
“kabakq啊,真可悲啊。”雀斑脸几乎没有丝毫的停留,立刻转过身来望向我,“然后就是……”
他站在牢房内,那把黑漆漆的枪指向我的脑袋,我看见枪口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
它稳稳地瞄准着我,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想跑,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境地,但我的脚下像绑着千斤巨石,怎么也跑不起来。
双腿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沉重得如同在泥潭中跋涉。我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这种束缚,越是挣扎,身体越是沉重。
“呵。”雀斑脸看着我呆愣在原地,不屑地轻笑一声。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期待着我因害怕而产生的反应。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好像要跳出嗓子眼,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
他竟然杀人了,还是云淡风轻地杀人了,这个世界还有法律在吗?!!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不、不,我还不能先死……”我喃喃自语,脚才有求生欲般地向后跑,可是我明明知道那里的方向是个死胡同。
可以说我根本无路可逃。
雀斑脸轻轻呼出一口气,发出了一声叹息,笑道:“又是一个可笑的人啊。”
砰——
我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死亡,总是想象着自己会平平无奇地过完幸福平凡的一生,最终死于一场意外的事故或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疾病。
然而,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转折。
鲜红的液体从伤口处涌出,像是被挤压出的颜料,迅速地染红了我的衣服、指甲,甚至流淌到了地上。
血滴落在地面上,发出了轻微的“叮咚”声,在我耳中无限地放大,像是在为这场悲剧敲响丧钟。
叮咚,叮咚。
等意识到自己是被枪击中时,感觉到的也是震惊和害怕,紧接着,才感受到强烈的灼烧感从伤口处传来,像是有无数根火针在刺着我的皮肤。
伴随着一点疼痛,血一滴一滴的也在流失,我倒在坚硬的地上。
吱呀。
牢房的门被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好痛……谁能来救救我啊……”我皱着眉头冷汗直流,小声用中文抱怨,也没指望他能懂我在说什么。
雀斑脸脚步稍稍停顿,随后快步走来,见我迟迟没有动作,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双脚的悬空。腹部的疼痛已经使我能够完全忽略掉头发的拉扯。
他的动作并不像之前单手压制大众脸和拔大众脸指甲粗暴,相比起来更像是好奇地提起来观察某种动物。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不过他要揪我的脑袋到底是想揪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原主的外貌,至少使用起来也没缺胳膊少腿,应该还是有个人样。不至于观察那么久吧!
看他那个动作,真的很难不让人担心会不会把我脑袋掰下来,万一心血来潮想要当皮球踢上几脚,遭殃的可是我!
我眼睛睁开一条缝,咽不下那口气先瞪他一眼,抬手有气无力地给他脸一拳,转头看向开着的牢房门。
唉,恐怕是逃不开这里了,毕竟身体虚弱无力,马上就要死了。
明明还不能死的啊……
不过,我都穿越了,原来活着的理由现在用不上了。
我安心闭上沉重的眼皮,勉强微笑,四肢放松下来。
好冷啊,就这么死掉吧……
注释:
1.「流行性出血热」:由汉坦病毒引起,通过接触老鼠的尿液、粪便或被污染的物品传播。但放心,主角不会真得它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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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的人看似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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