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我只是手顿了一下。

然后我说:“不清楚,应该吧。”

我是真不太清楚,但是雷哥看上去一脸不相信。

他还要再说,被我打断了。

我问他:“你说重新回来玩乐队,具体是什么想法?”

雷哥这个人这辈子大概只对两件事感兴趣。

一件是搞对象,不管是自己搞还是看别人搞。还有一件是搞乐队。

后者的优先级无限高于前者。

他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先等等,到了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他说。

*

这一天我哪都没去,就留在民宿里练琴。

今天天气好,有太阳但风很凉快。白天的时候楼上几乎没什么客人,只有下午的时候,早上那一家子去而复返。

这是一家看上去挺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父母的颜值都挺高。

两个小孩都是男孩,一个刚上幼儿园,一个据我目测大概介于未成年和成年之间。

雷哥一问,果然刚上大一。

下午回来的是两兄弟,哥哥带着弟弟弹钢琴。都说二胎大都性格迥异,放在这两兄弟身上也很符合刻板印象。

弟弟就像个多动症儿童,时时刻刻我的耳朵里都是他叽叽喳喳的声音。

“哥哥,这个是什么啊?”

“哥哥,我要玩这个,你帮我拿!”

“哥哥,那个大哥哥弹的是什么歌啊,你知道吗?”

我在心里说,弹的是你的送命曲。

这话我当然只会在心里说说,太暴力。

其实早些时候我也是厌童症重度患者之一,还写过一首很狂的《小孩》,其中狠狠diss了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所有熊孩子。

那个时候God Night才刚成立,主唱吉他贝斯鼓都齐全。

贝斯是个腼腆的理工男,提议乐队名的时候他提议叫Good Night,一个非常浪漫温柔的名字,被我大笔一挥划了个o,变得不伦不类中透着一丝狂。

《小孩》这歌收录在God Night第一张专辑里,那张专辑最终大卖34张。

考虑到我们四个人一人贡献了一张销量,跟自娱自乐也差不多。

说回这对兄弟。

这家人里的哥哥也是腼腆的性格。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烦,一边道歉一边把他弟往外拉。

他不说话的时候很没存在感,以至于我一开始根本没发现他。一说话,我才看到了他的脸。

我发现他的眼型很好看。脸也是很温柔斯文的长相,一看就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好学生。

把他弟弟按回去之后他无意识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相接的瞬间我顿了顿,突然冲他亲切友好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告诉他:“这首歌的名字叫《不期而遇》。”

他怔了怔,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有些窘迫的样子。

雷哥在旁边很响亮地“啧”了一声。

“差不多了。”他站起了身,“跟我走吧。”

我放下吉他,笑眯眯地跟着他站起了身。

-

雷哥带我去了一家名叫流淌的酒吧。

这个名字很有意思,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一般起这种名字的酒吧老板本人应该也会是很有意思的人。

我坐下来就开始东张西望。发现我的预感大约不错。

因为这家酒吧的装修风格确实并不流俗,墙上挂着一排照片,我顺着一溜望过去,看到了其中几张有些眼熟的照片。

那是上个世纪活跃的几支非常出名的老牌乐队。

不远处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在弹电子琴,陌生的旋律听着还不赖。

她身旁站着几个穿得奇形怪状的男的,正在聊天。其中一个相对正常的年轻小伙手上拿着一把一看就巨贵的电吉他,是那种应该比我整个身家都贵的那种。

我这人有个毛病,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但在某些特定时候突然会像神经病一样变得十分外向和开朗。

一般这种情况会有两个原因:

第一,嗨了。不限于玩嗨或者醉嗨。

第二,我紧张。

人一紧张就话多,还容易脑抽。

其实我早知道雷哥喊我来X市是为了重组乐队。

首都和X市隔了几千公里,我再找不到工作也不至于坐十几个小时的高铁只为了找他叙旧。在这方面我们有着十足的默契。

今时不同往日。

我高中那会儿大家都一穷二白,说实话玩音乐能玩出名堂的概率真的很低。

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凭着一腔的热情,可能还带着一种自命不凡的骄狂,即,我在和同龄的小屁孩玩不一样的东西。

青春期的自信这种东西太脆弱了,只需要现实的重重一击就会被轻而易举打破。

God Night的解散原因很多,但没钱和距离确实是最主要的。

但是现在不同。

虽然这么说很没出息,但雷哥的“雷哥民宿”的确给了我不少底气和希望。

我想的是,只要他有门路和资金供得起God Night完成最原始的积累,我愿意给他白写三年歌,权当打白工。

“把白嫖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雷哥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你毕业之后就写不出歌了?”

“……那也可以努力努力。”我说。

我顿了顿,“所以你真有门路?”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和那几个非主流小年轻——尤其是那个吉他哥积极搭讪的准备,凭我毒辣的眼光,这哥应该就是雷哥要找的人。

要找的,能帮我的人。

不管是重组God Night还是工作。

雷哥不负我的期望,把我领到了电吉他哥的面前。跟他介绍:“我弟,卫春野。神夜主唱,刚从首都过来。”

又跟我介绍:“邓清云,小邓,我见过弹吉他弹得最好的年轻人。”

对方打量我一下,客气地伸出手:“邓清云,久仰大名。”

非常正常的开局。

我知道我该同样客气地回握,然后我们就可以在吧台边坐下,点上一杯随便什么酒,然后开始谈音乐谈人生谈理想。

但是我说了,我是个神经病。

我脑子抽了。

我问他:“久仰大名,所以具体你在哪儿听过我名字啊?”

们小野哥哥其实是搞笑役来的

会有一点乐队相关但比重不是很多,主线是男鬼索命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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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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