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凉,是通过储满了冰块的地底管道送进来的,稍微能让我安定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亲吻我,并喂了一个东西。
我没有睁眼,咬下去。
萧何惨叫了一声。
水波微漾。
“我在喂你解药。”他有些不平地说。
我睁开眼,这么快就十五天了,怪不得天气热成这个样子——我感到自己都快疯了,每日里手指疼痛,不握住七杀就无法入眠。
“你一到夏天,杀气就很重,我都不敢近身。”他说。
我起身披上一件衣服,走回他的房间。
他跟在后面。
进门的时候,我突然跌下去。
我一把抓住门框,萧何从身后抱住我。
我说,“你刚才喂我的,不是解药吧。”
“怎么可能不是解药。”他说,把我抱起来,一直抱到床上,我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我只是加了点别的东西。”他笑起来。
“你不想活了。”
他压住我的手腕开始吻我,“白虹,”他在耳边低语,“我想要你。”
他温柔地说话,动作却全不留情。
“痛就喊出来啊,”他轻声说,带着笑意,“白虹,我想听你喊。”
我知道他可以温柔,他就是故意粗暴。
我不出声,他就越发残忍。
天微亮时,我梦见我爹厌恶蔑视的眼神,还有那句冰冷的话——
你这个除了杀人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醒来,稍一动身,发觉头发被什么压住,转头看见萧何。
我有点记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但身体里的感觉清晰明了。
我冰冷地看萧何,七杀离我的左手不到两尺。
他突然醒了,差点跳起来。
“大清早的,这么大杀气干什么?”他说。
“滚。”
“这我的房间,我的床,为什么要我滚?”
我目光森然地看他,他马上抓起衣服下床,“我滚我滚。”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去。
我和萧何的这种关系只有他极亲近的几个部下与仆从知道。我想,如果白家那帮掌事的知道了他都对我做过什么,会有什么反应?
可能什么都不会有。
天大亮之前,我离开了萧家。
萧何会用老办法传指令给我,“记得天数,一定要回来。”他说。
我没有回答。
我这次离开,一共有四十五天,我专挑萧何不可能找得到我的地方藏身。
期间接到六次任务,我勤奋地工作,但于内心的烦躁没有丝毫减轻的效果。
我想我是着了魔,即使没有任务,我也会杀人,有时会受伤,很重的伤,但我全然不去管它。
第一次毒发是在深夜,我完全忘了有这回事,待痛到骨头都仿佛要溶掉时才想起来。
第二次毒发也是在深夜,我抓住七杀的剑锋,却完全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冷汗淋漓,意识模糊,只希望有人能一刀给我个痛快。
第三次很不巧,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发狂般砍杀掉眼前所见的全部活人,冲进了树林。
夜落下来,倾盆大雨。我大口大口地呕血,在泥泞中挣扎,瓢泼大雨打在我身上。
我记起来,这是第三次。
真遗憾,我想,死得真难看
不过也好
这样的死法很称我。
我就该这样,肮脏,丑陋,残损地死去——
我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当感觉到夏季白日里的热量时,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这是一片青葱翠碧的树林,我躺着的泥地已被晒干。
我感到疲倦,全身无力。
阳光刺眼,我勉强抬手挡住。
光线从指缝间漏下。
我闭着眼,什么也不想,直到一片阴影落在我身上。
“我还以为你死了——”一个声音说。
我不认识这个人。
他企图扶我起来,一碰到我就叫出来,“你在发热。”
我推开他,站起来走了两步。
倒下去。
醒来时我感觉好多了。
已是深夜,有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树下。
看样子二十七八,穿着像某个门派的样式,我一时想不起来。
他见我醒来,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一直以为你会死。你命真硬。”
我低声说,“真是不幸。”
“你是否有苦衷?”
我没理他。
“毒分两种,一种是杀人的,一种是控制人的,你是后者,并中毒很深,虽不会死,可一旦发作,生不如死——”
我说,“你说什么?”
“……毒分两种。”
“后面那句。”
“你中的毒不致死,但——”
我站起来。
“怎么了?”
“我去杀一个人,”我冰冷地说,“我最恨人骗我。”
他抬头看我,“我是华山派的邱至鸿,我虽不会解毒,但我师妹很懂这个,你随我上华山去吧。”
我没有理他,拿着七杀走开了。
他没有跟上来。
我往回走,走了两天两夜,仍在这林中打转。
接近傍晚时,听到打斗的声响。
我走近看。
看见萧何被华山派的人围攻。
邱至鸿的剑法很卓绝,主要是他在和萧何对战,其余人只是在周边防守,以免猎物逃走。
我想起来,萧何曾在一次任务中重伤华山派掌门董其苍,致其不治而死。
当时是以多对一,且董其苍已经带伤,否则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重创华山派掌门。
邱至鸿已将萧何逼至绝境,我知华山派向来激进,从不会对对手手下留情。
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仇家。
我插入阵中,七杀快速而精准地挑开了邱至鸿刺向萧何的一剑。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人渣是我亲戚。”我说。
萧何显见非常意外,“白——虹——?我天涯海角地找你!原来你在这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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