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订好了酒店,打上车走了,姜启诚才略微放下心来,他点开微信,再唯二的置顶里找出那个目前略显冷清的只进行了金钱交易的对话框。
【启程: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启程:记得把酒店地址告诉我。】
【繁浮木:知道啦。】
姜启诚微笑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慕容亭重蹈覆辙,走上那条血染山河的不归路。
………
“喂,你怎么不接电话呀?”姜启诚按下接通键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了非常急躁的一声叫喊,姜启诚继续微笑:“我……”
“你给我发信息告诉我明天要过来,让我看看一个人,之后怎么就打不通了?急得我。”姜启诚打断他:“你急什么?”
“为你着急呀!”对方说。“为我?”他一挑眉:“你为我急什么?”“你听我给你分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什么时候亲自说过要我帮你看人,而且你还这么客气。'明天我带个人过去,你帮我看看,谢了。'你看'谢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谢谢。这就证明这个人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对方分析地头头是道,姜启诚忽然来了兴趣,双手一抱:“你接着说。”“这不就说明,小亭危险了吗?”对方忽然提高了音量。
姜启诚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他怎么就危险了?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叫他小亭。”姜启诚说。
“哦,你怎么不明白呢?你一共就主动让我帮过两个人,一个是小亭啊呸,慕容亭,另一个就是这个神秘人,这不是说明这个神秘人在你心里的份量和慕容亭一样了吗?兄弟,我可告诉你,慕容亭可是你媳妇儿,你不能出轨呀!”
姜启诚实在是没忍住:“别瞎猜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明天你就知道了。”
“别挂别挂,我非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姜启诚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榕城西区。
“怎么,我哥挂你电话?”姜卿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花生米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男子留着一头与世俗眼光不相符的长发,一直蜿蜒到腰部。男人刚洗了澡,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浴袍,他坐的姿势非常放荡|不羁,就导致他的上半身领口开的很大。
“是啊,赶明儿哪天我得好好管管你哥。”姜卿觉得很好笑,自顾自地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到嘴里嚼:“得了吧,你也就过个嘴瘾,你俩要是真动起手来,你能打得过我哥?于风眠,你不行的。”
男人不开心了,被说“不行”,这很伤他的自尊。他立刻委屈下来:“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只是不屑于和他打罢了。”姜卿:“那你现在去和他打呀。”
于风眠没动静了。
“再说了,你既然那么厉害,一千年前我怎么没见你俩打过?”于风眠彻底没声了。
“卿卿。”他出声。
“嗯?”姜卿往他身边坐了坐。
“你哥不会真的变心吧?那慕容亭可怎么办呀?”姜卿根本来不及阻止于风眠的胡思乱想,”你说万一哪天慕容亭回来了,发现你哥不要他了,他不会又和之前一样,血溅三尺,血染山河吧?当时,你,你哥,阿瑶,我,还有曲晚荑都没能拦住他。我也真的不知道,慕容亭他当时才十八岁,哪来的那么大的能耐?”
姜卿抿唇一笑:“别想那些了,你就放宽心吧。我哥那么爱小亭,宁愿断了主经脉,也要强留他一抹灵识送入轮回,慕容亭还能变心了不成?那我哥差点断了的经脉怎么办,谁来替他受那种痛苦。”
于风眠转念一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姜卿手里的一把花生米啃完了,他伸手拍掉手上沾着的花生米皮,对于风眠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叫我过来就只是为了让我给你炒盘花生米,再聊聊我哥的私人感情?”
于风眠赶紧摇头:“不是。”
“那你是……”
“我是想让你陪我喝酒。”于风眠特别认真地说。
姜卿表示他现在想扇于风眠一巴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我在榕城东区,你家在榕城西区。我住宿舍,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请了今天晚上的假。你直接把传送阵都开到我宿舍里了,结果就是让我陪你喝酒?”姜卿现在非常无语:“我现在赶回去上课还来得及吗?”
于风眠一把抱住站起来的姜卿的腰:“不行!你来了就不准走,我是不会给你开传送阵的门,的。你要走就只能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到时候时间肯定来不及了,你还会被你的导师骂,倒不如留在这里。”
于风眠耍赖的样子,在姜卿看来,就是一只大狗狗在疯狂讨好它的主人。姜卿拿于风眠没办法:“于风眠,你要死啊,!”
“我就是不开心,无聊想找个人陪我嘛……”于风眠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姜卿不爱运动,吃的也不多,腰上没几两肉,软绵绵的手感还不错。于风眠心想。
姜卿任他抱着,没有挣扎:“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曲晚荑呀。他最近不是刚好闲着没事做吗?你俩刚好配一对。”
于风眠委屈巴巴:因为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呀。”听了这话,姜卿立马软乎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去拿酒吧,我陪你喝。”
…………
姜启诚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姜绥寒还没回来。
他知道刚才于风眠为什么那样:因为他担心自己有了其他的心上人,当初受的苦白费。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于风眠如此忌惮。
姜启诚其实不太想回忆起那段往事,人生路上走一遭,谁又能做到真的冷血无情?不过是说说罢了。
当年主经脉濒临断裂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的疼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很清楚。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他依然忘不了那种感觉:那种被烈火焚烧,死不瞑目的感觉。
木窗,烟云笼罩,云雀飞舞,有空中一抹洁白的云点缀,不生活泼,多了几分生机盎然已过了打春的时节,嫩黄的迎春已经送来了温暖,雁过无痕,风清云高。只一眼就觉得,这便是芸莱山了。
那一年,慕容亭十岁。
距离他刚被他领上山拜师已经过去三年了。
现在看来只觉得这孩子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姜启诚就坐在木屋里温茶。他倒上一杯,转头递给身边的人,他旁边坐着一位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笑着接过茶一饮而尽
年轻人抿唇一笑,举手投足间不失优雅风度:“爱徒泡茶的手艺见长啊!”姜启诚给他一个白眼:“师父,您老人家可歇歇吧。您这话说的我好像是您特意请来泡茶的。”
被唤作“师父”的人笑了开来:“这几年,你与从前,真是不同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姜启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是从箱子里翻出来的碧螺春,味道清香又带着一点苦涩。
他一边摇头一边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浑身轻松,我想估计是因为他来了吧。”师傅偏过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几个个头都不大的小团子在刚冒了新芽的草地上打滚,互相推搡着玩。
唯有一只团子是白色的,不仅衣服白,像白兔子,皮肤也白。但是和以前的惨白不同,那是红润气色的白皙。
这三年来,慕容亭被照顾的很好,每天被姜启诚看到着,一日三餐必须按时吃要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再加上平日里跟着师傅练功,身体素质也上升了不少。
慕容亭这辈子也忘不了,三年前,他拜师的时候,师父从他说的第一句话:“鄙人姜绥寒,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从此之后,他还真的就成了芸莱山上的修行弟子,甚至还有了自己的武器。
那日,姜绥寒刚刚闭关出户,这几月时间,他造了一件法器,是一只通体透亮的玉笛。
当时的慕容亭还只有七岁。
姜启诚带着他,姜卿,姜瑶,还有芸莱山上的其他修行弟子,一并在万居园内练习扎马步。那只不爱听话的笛子就从姜绥寒的西宸阁里飞了出来,直奔着那一群一动不动站扎马步的团子飞了过去。
飞到他们头顶的时候,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直直掉下来,咣当一下砸在了慕容亭脑袋上,砸的他那叫一个眼冒金星。
他揉了揉脑袋上的新鲜大包,哭唧唧的把地上的笛子捡起来,抬头看到西宸阁里和他一样,一身白袍的姜绥寒正对着他们微笑。
那一些人连同姜启诚在内都恭敬的弯腰,叫了声“师傅。
姜绥寒抱着手臂倚在树干上,盯着慕容亭手里的玉笛子出奇:“小亭,你竟然能抓住它。刚才他偷跑出来,我都是半晌才发现。”
姜启诚笑着看了他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目光,他一瞬间明了:好嘛,感情又是搁这儿逗小孩儿呢。
当时慕容亭刚上山没多久,除了拜师那次以外,他鲜少见到师傅,和他并不怎么亲近。
小孩子天生和年龄相仿的人有共同语言,姜卿比慕容亭大上一两岁,明明眼里的好奇都快要溢出来了,却还是故作镇定的站在一边。
而姜瑶就不一样了,直接上手。
“小师弟,借我看看呗。”慕容亭把笛子递过去,但那笛子非但没有落入姜瑶手中,反而还在他手上狠狠打了一下。
姜瑶吃痛,但碍于师傅在场,没敢哭出来,整个人都蔫蔫的:“这笛子怎么还打人呢?哼,讨厌他。”
姜绥寒走近他,低头对着他微笑:“小亭,你是怎么抓住它的?”慕容亭盯着师傅宽大的衣摆:“它,它自己掉下来的,砸到我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头。
姜绥寒轻轻点了一下慕容亭的额头:“既然这小淘气选了你做主人,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吧。”慕容亭呆住了。
姜启诚一直在旁边眯眯笑,上手推搡了他一把:“快谢谢师傅啊。”“哦,谢……谢谢师傅。”他小声嘀咕。
姜绥寒摸了摸慕容亭的大包。他只觉包上一阵刺痛,随后一阵阵清凉袭来,等他的手移开的时候,包已经完全不疼了。
“小亭,你知道每一件法器都可以分化出一个暮影吗?”姜卿忽然开口。“暮影,那是什么?”姜卿指指着他哥。
姜启诚从空中凭空拿出一把剑,这是一把单好的精剑,是由上古神兽的内丹幻化而成,削铁如泥,慕容亭这是第一次看见姜启诚的法器。
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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