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睡一张床?”宋皖不知该如何应对。
棠溪月的床虽宽敞,睡两人还是有些勉强。
宋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又看了眼铺好的床。若再睡地上,只怕明日会废了。可若是与小姑娘一同睡在床上,似乎有些不妥。
没等宋皖做出决定,棠溪月便抱住她的胳膊,软软地说:
“对啊,美人姐姐,我好困啊,我们快去休息吧。”
棠溪月也不知为何,闻着宋皖身上淡淡的香气,便觉得很安心。这片大山,虽与外界隔绝,却要提防着被官家的人发现。如今宋皖在她身边,虽不确定是不是引狼入室,但也能让她不被噩梦惊醒。
宋皖还想说什么,可棠溪月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如千金重,哪里会给她开口的机会。棠溪月紧紧抱住了宋皖的胳膊,将人带倒在床上,一扯被子,盖住了自己,而后沉沉睡去。
宋皖僵在床榻的边缘,夜里有些凉,她尝试着扯了扯被子,却发现被子被棠溪月死死拽住。
“怎么困成这样。”睡得这样死,若是孤身一人在别的地方,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见棠溪月睡得沉,宋皖不忍心打扰,只得静静躺在一侧,试图在棠溪月翻身时抢过一点点被子。
宋皖没想到,棠溪月始终不肯松开被子。
被她紧紧抱住的除了被子,还有宋皖的一只胳膊。棠溪月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她用脸颊蹭了蹭宋皖的胳膊,就像是猫咪伸懒腰一般。
她的脸颊很软,虽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温热。
棠溪月睡得安逸,宋皖却以及其别扭的姿势躺在一侧。棠溪月的房间里留了一盏蜡烛,这蜡烛的形状并不规则,比不得进贡的凤蜡。
宋皖记得,昨夜棠溪月休息时便留了一盏蜡烛。
这个小山贼,莫不是有些怕黑?
时辰尚早,此时的京城内应当是歌舞升平,尤其是丞相的府邸,只怕有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奢华。
若是棠溪家不曾出事,或许棠溪月也会看到京中的荣华,而非对着这山中的一片寂静。
从前这个时辰,宋皖还留在刑部处理公文。刑部积压的案子让她焦头烂额,不想今日却因棠溪月的缘故得以早睡。
只是,睡得这么不舒服,倒不如睡在地上。起码昨晚还能有一床自己的被子。
宋皖僵硬地躺了许久,感觉右边的胳膊已经有些麻木。为了使自己不染上风寒,她只得狠下心,将胳膊抽了出来。
许是动作有点大,棠溪月眉头微皱,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她小小的动作,让宋皖一颗心不自觉提到了嗓子眼。见她眉头再次舒展,宋皖这才松了口气。若是把这个小姑娘吵醒,指不定又要怎么闹。
好在,棠溪月并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
这下,被子彻底被她卷走了。
宋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棠溪月的身侧还有另一床被子,只要自己拿到那条被子,就不至于被冻得风寒。
棠溪月的床似乎并不牢固,宋皖一动,老旧的木头便发出“吱呀”的声音。宋皖屏住呼吸,上半身才越过棠溪月,就听见小姑娘的唇齿间似乎又发出了呓语。
这个小姑娘,怎么睡觉都这么闹。
“美人姐姐,你真好看……”棠溪月梦中的呓语,犹如花瓣落入湖面,在宋皖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个小姑娘,梦到的竟是自己么……
宋皖低下头,却见小姑娘依旧皱着眉。她与棠溪月离得很近,近到棠溪月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就像是羽毛拂过。
棠溪月微微张开了嘴巴,粉粉的唇瓣就像才喝过水的小兔子。话本里,这时候总是要发生些什么。
宋皖呼吸一窒,她咽下口水,想起了自己要做什么。
自己是要拿被子,而不是被这个小姑娘的睡颜迷惑。
宋皖的手轻轻往床边摸了摸,可被子不该是软软的么,怎么她似乎摸到了人的躯干。
她怎么也没想到,棠溪月的睡姿如此刁钻,明明脑袋还规规矩矩在枕头上,一条腿居然旁逸斜出地横在那里。
奇怪的触感让宋皖手臂一僵,刚要收回手,棠溪月却似乎被打扰到,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烛火微弱的光芒恰好让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个美人姐姐,怎么……
“美人姐姐,你……”棠溪月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美人姐姐离自己这样近,总不至于是垂涎自己的美貌吧。
“你别误会,我是想拿被子!”宋皖迅速捞起里面的一床被子,而后翻身下床,不敢看棠溪月。
宋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棠溪月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有些迷茫地坐了起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宋皖,她后知后觉,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美人姐姐,你怎能趁我睡着,就对我图谋不轨……”
“我没有!”宋皖不敢回头看棠溪月,“我真的只是想拿被子!”
“那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许是烛光映在了宋皖的脸上,她的耳垂仿佛红得要滴血。此刻,宋皖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她张了张嘴,却听棠溪月继续说:“美人姐姐,你好看,我也很好看,我们在一起,也算是般配。”
这个小姑娘定是睡迷糊了!
宋皖将被子往地上一铺,又打了个滚,让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或许,或许她应该熄了那蜡烛,省得这窘态被人瞧了去。
“时候不早了,你该睡了。”
“哦……”棠溪月悠悠躺下,也不知怎的,自己又有些睡不着了。“美人姐姐,你为何要睡在地上?”
“我们习武之人,习惯睡在地上。对,我们习武之人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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