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觥筹交错,往来群臣,谈笑甚欢。
此时帝王还未入席,三三俩俩的臣子聚在一块闲谈。
臣子甲扫了某个方位一眼,压低声音道:“听闻小郡王薨了,难怪锦王爷脸色这么难看。”
臣子乙闻言也瞥了一眼,被对方察觉到的冷漠目光给吓了回来,他打了一个寒颤,小声道:“说来也奇怪,这小郡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臣子甲似乎知道某些内情,他神神秘秘道:“听说这捡来的小郡王身上怀有唐门至宝,被歹人眼红,所以给——”他伸出拇指,往自己脖子划了一下示意。
臣子乙讶然:“不是有人偶保护他么?”
臣子甲摆摆手:“有消息说,那人偶回昆仑山了。”
臣子乙啧啧道:“那唐门的人不会护着他?”
好歹也算皇家子弟,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暗杀了?
“你不知道?”臣子甲左右打量,随即凑前道:“唐故、唐明清一个死一个失踪,唐门早就被别的势力掌控了。”
臣子乙大惊,正想感叹江湖路险,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七殿下到——”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自觉停下交谈,僵硬着扭头看向殿门。
臣子乙咽了一下唾沫,有些紧张道:“小殿下他、他不是闭关了吗?”
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要说几位皇子皇女中,最让大臣们又敬又怕的,无非是最小的那位殿下。
小殿下天赋卓绝,十四臻破逍遥境,又深受帝王宠爱,曾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皇子。然而命运弄人,小殿下十四闭关,为期十载。
许多支持小殿下的大臣都黯然神伤,便把期望放到三公主身上。
但如今,小殿下提前出关了。
这消息砸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燕无厌缓缓踱步而来,他披掩着纹路繁复奢华的外袍,发缎饰金,乌发如瀑柔顺,一双琥珀琉璃似的瞳孔含着浅浅笑意,眼角赤色泪痣更添惊心动魄的美。
宛若神明入世。
众人呆滞不语,燕无厌敏锐地发现了一道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不动声色地随意一扫,目光微顿,随即掩下一闪而逝的戾气。
席上一沉静素雅的女子开口唤他。
“七弟。”
燕无厌脚步一顿,他抬起眼,唇角微弯:“三皇姐。”
他一开口,众臣才恍若梦醒,纷纷行礼:“臣,见过七殿下——”
燕无厌颔首,几步间便落座。
他的位子在右侧,身旁坐着三公主和六皇子。
“六皇兄。”燕无厌理了理衣袍,朝燕荆笑道。
燕荆乐呵呵地揽住他肩:“七弟,听闻你昨日就回了宫,可惜昨日皇兄在外头有事耽搁了,没能及时回来见你。”
“没关系。”燕无厌笑了笑。
“有关系有关系,你的生辰快到了,皇兄本就是去给你挑礼物的。”
他这么一说,燕无厌才想起来,新元节一过,自己的生辰也快到了。
“那我很期待皇兄的礼物。”他话音刚落,便听三公主淡淡道:“母后怎么没和你一同来?”
燕无厌言简意赅道:“路上遇到了竹贵妃。”
两位娘娘狭路相逢,便阴阳怪气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对阵。燕无厌被她们吵得头疼,便先告辞了。
本来竹贵妃身旁同行的大皇子也欲先走,但注意到她们快要动手了,不得不留下劝架。
三公主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也好,母后一打二,顺便出双倍的气。”
燕无厌敛眸,指腹摩挲着杯沿,闻言轻笑。
燕荆倒是很紧张,瞪圆了一双眸:“一打二,母后不敌怎么办?七弟怎么也不留下帮帮母后?”
“因为父皇也来了。”燕无厌慢悠悠补充道。
当时他已经离开了一小段距离,察觉到微妙的灵气波动时,便猜测她们要动手,正想折回便瞟见正徐徐路过的帝王。
燕无厌遥遥朝帝王揖礼,随即便见帝王朝皇后贵妃那去了。
帝王出马,再打便不得体了。
所以燕无厌安心地离开了。
几人闲谈间,又听人传到——
“二殿下、五公主到——”
燕无厌抬眸看去,写满了高调的俊美青年摇着一把竹扇,一派自得。二皇子燕荀安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也是无人不知的纨绔。他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平日里只爱流连花丛、举诗做对。
他身旁是一袭红衣的娇俏少女,五公主燕语。五公主不像三公主沉静稳重,而是活泼又任性。曾痴迷于一和尚,在凤羽寺一追就是好几年。若非帝王发令,恐怕如今连宫宴都不记得回。
二人在他们对面落座,二皇子朝瞧过来的燕无厌眨眨眼,就被发现的五公主一掌拍在后背,呛得直咳嗽。
燕无厌知晓五公主一直看不惯他们皇后一脉,但二皇子的态度倒是随意得多。但两位真正的想法如何,旁人是捉摸不清了。
他若有似无地勾起唇角,敛下眼睫,轻轻吹了吹烫茶,微微品茗。
没多久帝王就携着皇后和竹贵妃驾临,一场隆重的跪拜和献礼之后,大殿恢复热闹。
宫宴邀请群臣,也有世家来客。那便是自古和皇家走得很近的阴阳家。
北山飘渺兴致缺缺地看了一会儿大臣们费尽心机安排自家子女献上的舞曲,随即目光游移至不远处恬静含笑的小殿下身上。
不得不承认,漂亮到北山飘渺都自惭形愧。
盯着盯着,北山飘渺便有些出神,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干什么?
总是病怏怏瞧着快死的模样,作为同盟,实在是很担心计划夭折。
只不过她没有走神太久,趁着舞女退场间隙,她遥声道:“陛下,难得庆典,臣也有一舞献上。”
大殿里,喜怒不显的帝王坐在尊位,垂着眼睫品酒。世人皆传帝王气虚体弱,年事已高,若非亲眼瞧见,怕不会相信,这位容貌年轻的青年正是当今帝王燕廷许。
帝王闻言饶有兴致道:“噢?世人皆说阴阳家主一袭舞袖震山海,见者无不赞叹。但家主已有多年不曾一舞,今日怎么这般好兴致?”
北山飘渺娇笑着,美目流转,睨了小殿下一眼,道:“这不,小殿下提前出关了,臣得见如此仙儿的美人,心一动,便想献舞一首以表欢喜。”
美人。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在明面上这般称呼殿下。
狂妄,又无礼。
众臣被这孟浪的言语给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生怕帝王发怒。
果然,帝王眉目微敛,视线扫过北山飘渺,又落在燕无厌身上。
燕无厌对上帝王的目光,不惧不慌,他坦然一笑,轻飘飘地化解这凝滞的氛围。
“无厌多谢北山家主的称赞。本殿也很想见见传说中的天舞,还请吧。”
帝王挑眉:“既然小七说了,还请北山你,好好地舞。”
北山飘渺盈盈一笑,她翩跹而落,似蝶似妖,宛若翾风回雪,妩媚又大胆:“自当不负众望。”
与此同时,谢瓷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宫内,在某棵树上闭目养神。
倏忽一阵阵怒骂声自树下响起。
谢瓷捏了捏发疼的指骨,掀开眼帘垂眸看去。
瘦弱的男子在墙角被人殴打,他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吭。
打他的人看着装像是宫人,他们拳打脚踢,抢夺他身上的衣物,扯他的头发。
男子一直毫无反应,直到他身下的衣物被人拉扯,他才有了些挣扎。
“不......”他疯狂摇头,像只受惊的幼犬,一直往后缩,却没有退路。
宫人狞笑:“怎么,让我们玩玩不行?”
男子挣扎:“滚开!”但他的双手被两名宫人一左一右禁锢住,根本逃不开。
另一名宫人大手一扯,便将男子的亵裤扯了下来。
宫人猥琐地(不被允许),一边沉醉道:“不愧是细皮嫩肉的殿下,(不被允许的描述)。”
男子恼红了脸,凌乱的发丝遮住他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我会杀了你。”
宫人掐着嗓子:“我好怕哦。”随即大声笑起来,“你拿什么杀我?一个没名没份的皇子?连宫宴都没你的份,一个杂种罢了,你拿什么杀我?”
他说着,常年干活的粗糙食指已经(不允许的地方),一点力气都没收。
男子吃痛地弓起腰,却被人死死摁住,他咬住下唇,不让声音泄出,眼里却渐渐麻木失神。
他抬着眼,看向黑夜,却和树上静坐的少年对上了眸光。
(抓耳挠腮)另一个小可怜薛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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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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