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我们队伍便有了8263的积分。”赵漠承算道。
岳不恣颔首:“胜算不小。”
农双双肯定道:“至少在前十范围内。”方才在东陀坞遇见了不少别的队伍,他们的积分加起来根本达不到五千的高度。
而最终结果也不出他们所料,他们小队直接摘了榜首。
入夜,唐梅颂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索性掀了被子,爬上了屋顶。
他的目光满意地捕捉到那熟悉的背影,随即蹑手蹑脚地蹭了过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吓对方一跳,就被对方吓了一跳。
“小郡王。”扶枝澜头也不回道:“明日第三场试炼,还是早些休息好。”
“我睡不着。”唐梅颂撒娇一般把自己塞进了人偶的怀里,抱住对方精瘦的腰肢爱不释手。
扶枝澜任由他吃豆腐,忍了好一会儿才忍无可忍地制止住对方,他建议道:“我打晕你?”
“你敢!”唐梅颂瞧了他半晌,又泄气地垂下脑袋,闷到:“我在想小殿下和谢公子。”
扶枝澜哑了片刻,“你在害怕?”
唐梅颂点点头:“我在想,若有朝一日,我们也吵了架,而你再也不愿意搭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扶枝澜肯定道:“我不会不搭理你。只要我还清醒,就不会疏远你。”
“他们亦然,即便闹得有多不开心,到最后也一定会回到对方身边。”
唐梅颂看他:“扶枝这么肯定?”
“嗯。”扶枝澜亲了亲他,道:“所以不用担心,去睡吧。”
唐梅颂得寸进尺:“我想抱着你睡。”
拗不过小郡王的人偶最终还是乖乖地被对方抱了一晚上,当然,也彻夜未眠。
-
国都,御书房。
燕帝背着手站在落窗前,抬头望月。
“终于舍得回来了?”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身后,光风霁月的小殿下拱手作揖,眼睫微垂:“父皇。”
“若非皇后病重,恐怕我儿都乐不思蜀了吧。”燕帝似讥似讽道。
燕无厌脸色未变,嗓音听不出情绪:“父皇以母后病重为由骗孩儿回宫,又是为何?”
“骗?”燕帝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直直盯住他:“皇儿若再不听话,就不是骗了。”
燕无厌眼神微变,他蹙眉:“父皇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你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燕帝怒道:“我的好儿子,为了国都的敌人,竟要弃了自己的家不顾了么!”
燕无厌下意识回道:“他不是敌人。”
“好、好得很,”燕帝冷笑:“你果然没忘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来人!将七皇子关回明曦殿,没孤谕旨,不得离开!”
燕无厌抬起眼梢,方寸未动,似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父皇,明日即是世家大比的最后一场。儿臣想问一句,父皇当真不知万重楼的心思么?”
燕帝身形微顿,但转瞬即逝,他背过身,声音不咸不淡:“孤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殿下轻笑一声,低声呢喃道:“论起心狠,这世间怕是没人能比得上父皇。”
燕帝不言不语,只是扬了下手,暗处便出现几名守心卫,要将小殿下带走。
燕无厌侧身躲开,他深深地看了燕帝一眼,转身离开。
“希望父皇能对得起那些将士们。”
燕帝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收紧。
-
万重楼,云雾渺渺的水池中,沉入池底安眠的鲛人忽而掀开了眼帘。
他似是听见了什么召唤,鱼尾一甩,便跃出水面,化作双腿落地。
只是没走几步,便被人拽住了手腕。
镜问水一顿,垂眸看去。
梦中难安的圣子躺在摇椅上,眉间蹙起,罕见地透着几分脆弱。他紧紧抓住手中的温热,不肯松开。
镜问水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擦去对方眼尾的泪珠,旋即舔了舔还沾着泪水的指骨,默了会儿才道:“苦的。”
“陪你演了这么久,我也该去做些该做的事了。”他低低道,随即毫不犹豫地撇开了那人的手指,抬步穿过被动过手脚的结界离开。
在他身后,游书凝恍若大梦惊醒,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他愣愣地盯着自己被撇开的手看了半晌,蓦地自嘲一笑。
郊外,镜问水遥遥挥了挥手:“爹。”
镜吾尘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蚌壳,对着自家不孝子的脑袋就是一顿敲:“叫什么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镜问水捂着脑袋往后躲,假模假样地哀嚎道:“爹!爹!疼!好疼!”
镜吾尘哼了一声,随手把蚌壳丢开,顾自理了理衣衫,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镜问水,拉着脸道:“受伤了没有?”
镜问水笑嘻嘻道:“孩儿好得很。”
镜吾尘睨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没死就好。跟我回去,免得落月回来我没法交代。”
镜问水没动,支支吾吾起来。
镜吾尘回头瞪他:“怎么?关出感情来了?”
“倒也......”镜问水噎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镜吾尘冷笑一声:“你不会不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吧?”
“...知道。”
“那你是想陪他送死?还是想破坏水族的平和?”
镜问水挠了挠侧脸,陷入了纠结。
“倒也不至于这么说。”
镜吾尘不容拒绝道:“现在,马上,跟我回去。”
镜问水被拽得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另外一股力道往后拽。
“哎哎哎!疼!真疼!”他呲牙咧嘴道。
“不许走。”脸色沉沉的圣子死死拉着他的手腕往回拽。
镜问水头都大了,他回头看着对方,颇有些崩溃:“你不是睡着了吗?”
圣子露出一个充满戾气的笑:“你很想我睡着?”
不是,你本来就睡了啊。
镜问水思绪几经打转,恍然大悟道:“你诓我?”
镜吾尘冷冷道:“小人。”他弹指一挥,一道蓝光猛地击中游书凝。
游书凝无暇躲避,只能受下,他咬着牙闷哼一声,却倔强着不肯松手。
镜问水有些急了,他抬高了声音:“爹,您撒手啊!”
镜吾尘:“不孝子!你怎么不让他撒手!?”
“我、我......”镜问水还在迟疑,又见镜吾尘甩了几道灵力过去,圣子嘴角的血流得更欢快了。
“爹!”镜问水一使劲,竟然一下挣脱了二人的束缚,他喘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盯着转而拉住他衣角的游书凝。
他无奈道:“你扯我衣服干什么,我爹要是用多点力,我岂不是要裸奔了?”
游书凝咽下喉间血腥,一字一句道:“不、许、走。”
“狂妄。”镜吾尘有些恼了,眼见着就要下死手,却被自家好大儿紧紧抱住了胳膊,一时动弹不得。
“爹!爹,您冷静一下!”
镜吾尘:“......松开。”
镜问水疯狂摇头:“您先答应我,别打他了。”
镜吾尘瞪了他一眼,镜问水试探性地松开手,却不想有另一道杀招凭空而至,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游书凝瞳孔一缩,他咬咬牙,便要强行抵挡,然而下一息,他就被人轻飘飘地弹开。
有人替他挡住了这杀招。
游书凝捂住心口,被赶来的羊驼接住,他回头,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异瞳少年五指微张,便将来势汹汹的灵气拢在手心湮灭。
“是你?”
谢瓷指骨抵唇,蹙眉低咳了几声,才抬眸看向几人。
“镜伯父。”他颔首示意,随即又看向不远处走来的人,道:“沈公子。”
镜吾尘应了声,随即猛地回首,站直了身子:“落月。”
沈落月扫了镜吾尘和镜问水一眼,这才看向这位少年人。
“你为何护着他?”
谢瓷垂眸扫了一眼游书凝,淡声道:“他不能死。”
沈落月:“他抓走我儿,作恶多端,为何不能死?”
游书凝嗤笑一声。
镜问水心都快跳出来了,这种情境下,这家伙竟然还敢笑出声?
谢瓷没有辩解的意思,但也不打算就此不管。
沈落月挑眉:“念你父亲母亲过世,我不与你计较。但你若是再阻拦,休怪我不客气了。”
谢瓷眼睫微抬:“我说了,他不能死。”
沈落月轻哼一声,正要动手却被自家儿子抱住了胳膊。
“父亲!我好着呢!他没虐待我!”镜问水殷殷切切道。
沈落月一顿,犹疑道:“当真?”
“真!比珍珠还真。”镜问水忙不迭点头道。
“那你为何迟迟不归家?”
镜问水被问住了。见他迟疑,沈落月眉目一拧,又蓄起力。
镜问水心一横,闭眼道:“孩儿心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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