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流霜嘴里的下次来找你来的如此之快。
她正享用美食,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趴在桌上托着下巴的人,好险没把她噎死。
流霜唉了一声。
白云火速给他拿出份吃的,甭管发生什么,先吃饭再说。
“之前扮鬼去吓的学生还记得吧?”
她点头,岂止记得,简直是印象深刻。
“她们就在这个学校里,又跟灵异游戏沾上边了,这回是真的。”流霜笑,颇有种坐等好戏开场的味道。
“草,还敢玩。”她拱手佩服,“失敬失敬。”
“去不?”
“安排。”
二人组瞧着魂不守舍,特别是胆小的那位,关门声大点都要吓得一哆嗦,让她不由想起瑟瑟发抖的小鸡仔,人有名字的,一回生二回熟白云高低得记一下,哦,小张。
另一个淡定的多,在各种地方贴上并没有卵用的法阵,这位是小李。
小张自从科学信念碎了一地后,日日供奉当初显灵的笔,这会儿牵扯进怪谈更是加倍烧香,刚回屋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一把香对着那只笔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笔仙大人在上,小的们不是有意跟禁忌沾边,赏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她们偏要去玩碟仙,我劝她们别玩确实有可能出事,她们还嘲笑我胆小,嗷。”
“她们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法子,每个人都在碟子上抹了点自己的血,这下好了,碟子转着转着裂开了,参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当夜就噩梦缠身,可我俩没碰碟子为什么也能看见不寻常的东西,这算什么事啊。”
“请大人明——鉴——小的冤啊!”
说到最后,小张哭出声来。
小李听着脑壳疼,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小张手心画了个安慰性质的符咒:“我有预感,这回不会出事,它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规则,我们并没有触碰,懂吗?”
小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她。
“再说哭也没用。”小李故意用阴恻恻的语气吓唬她,“万一把阳气哭没了,它今晚就该站在你床头。”
闻言小张哭得更委屈了,甚至觉得眼前人比魔鬼还魔鬼。
白云笑成了一只大鹅,与流霜相视一笑,决定今晚吓唬吓唬小张。
白云对这些一窍不通,对着二人组来回观察没整明白。
流霜挥袖,因果线在二人组身上显现,数量什么的没问题,只是……
一瞬间白云以为自己眼花了,因果线怎会首尾两端相互吸引,在她的认知里或许只有神明才能做到首尾相连自成因果。
“有点意思。”
被流霜评价为有意思,白云在心里为二人默哀:“如果放着不管她们会怎样?”
“因果相抵,过去现在未来皆不复存在,也算是一种成神。”
“这么严重?”
“是。”流霜给她展示了一段记忆投影,“他们为了得道早已疯魔,从前便听说过企图干涉因果的修行方式,天帝尤为狂热,但从未听说过有谁得偿所愿,也对,成功了也无人察觉。”
“傻子。”妄图揣测神明,一厢情愿。
他亦然。
“天帝这么拉胯?”
“不光是天帝,他们远比你想象中的更不堪,你想听?”流霜故意逗他,无声的比了一个口型。
她才不想又被雷追着劈,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你知道就好。”
“有办法解除吗?”
流霜思索片刻:“应该,再不济引她们去修行至少能保住命,姓李的小姑娘资质尚可。”
小张这头哭完,那头就哑着嗓子背资料,前路灰暗还得应付明天的开题讨论,几次想破罐子破摔出家算了。
她张开双臂扑向小李:“俺死前有个愿望,给俺一个爱的抱抱。”
小李把她推到一边去,满脸抗拒,随手塞了根牛肉条给她,闲得。
咬着小李给的爱心牛肉条,小张嚎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好惨啊,老——婆——,我滴老婆。”
“明天见不见得到太阳我不知道,要是连个基本的问题都答不上来你绝对死定了。”
“不用这么残忍吧?”
“不,还可以更残忍。”
好不容易复习完收工睡觉,小张重复着睡前保佑仪式,又是打坐又是双手合十画十字一整套,不停的小声念:“阿门阿窗阿拉阿弥陀佛……”
白云问:“拜那么多神有用?”
“你说呢?”
那必然是没用的。
白云掐着点,头顶滑稽抱枕,身披床单半蹲在小张床前,吓人嘛,自然得挑胆小的。
她戳了戳睡得冒鼻涕泡的小朋友。
一下,哼哼唧唧。
两下,翻了个身,还没醒。
好家伙,睡眠质量挺不错的哈。
“这么晚了,披个床单你吓谁啊。”小张终于醒了,伸手去揭抱枕。
“你阳寿已尽,吾乃滑稽之神……”
抱枕底下是一团空气,瞬间支棱起来抄起枕头边的砖头书对着空气一顿砸,大有种甭管是啥先拍死再说的豪气。
等等,预想中的鸡叫哪去了?又不按剧本出牌啊,嘶。
隔壁床的小李一睁眼就瞧见脱线的画面,笑成了一团,摁住过激状态的小张,弯腰捡起滑稽精准的塞进白云怀里。
“再砸书该坏了。”
“哦。”小张心疼的抱着书,她好喜欢这个译本,费劲巴拉才淘到的。
白云跟滑稽面面相对,纳闷极了,什么情况,她怎么就不由自主的接过来了呢,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流霜对此很是欣赏,头一回见着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稀奇。
小李向他们鞠躬致谢:“是之前的笔仙大人吧,还请您救我们一命。”
小张有样学样,嘴却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呃,肚腩肥肉,日日诚心供奉,兢兢业业,孜孜不倦,救——命——啊——”抱着白云的腰开始干嚎。
画面太美,小李捂脸。
小张突然扑了个空,险些一头栽下去。
他们坐到斜对面的小沙发上,特别是白云,为了装逼还特意端出一副高人模样才现形。
小张急忙端茶倒水招待,毛手毛脚的差点连杯子都打翻了。
流霜打了个响指,滚烫的茶水变得刚好入口。
可恶,又让他装到了,白云喝茶,视线却往可乐的方向飘。
小李察觉到,立马给换成了可乐。
了解情况后,流霜提出再去原来的地方玩一次游戏,把小张硬生生吓成呐喊。
地点在学校一处非常偏僻的小亭子,远远的瞧不出任何异常,一走近却连白云都感受到不对劲,按理说灵气会自然流动,再平静也不会处于静止状态。
也不能说是静止,而是灵气在亭子内不断循环,自生自灭,顽固的不流出一丝。
面对眼前的碟子,小张当场裂开:“可,可以不玩吗?”
流霜给她一个眼神意会。
懂了,她掐人中免得自己背过气去。
灵气渐渐缠绕上流霜的身体,不断的冲刷他身上的因果,他冷笑,对碟子的方向轻轻弹指,弹了虚空一个脑瓜崩,碟子应声碎裂。
“啊——唔唔唔”小张发出鸡叫发出一半,就被禁言术堵回去。
白云看向流霜,太残忍了,叫都不让人叫。
流霜开口:“石桌的正下方有封印,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是河图。”
这下白云也不淡定了,连忙通过玉牌群发求救消息。
“我们等等再行动?”事情太大条,白云瞬间联想到修真界二战爆发。
“迟了。”流霜话音未落,便被白芒笼罩。
失去意识前,白云隐约听见他饱含戏谑的声音。
“哟,这不老熟人的属下么,有意思。”
白云想让他老人家闭上乌鸦嘴。
好一阵阴雨绵绵,夷则挥袖,将藏书阁放置的典籍挪到外头空地见见太阳,他也坐在石头上沐浴阳光。
这座竹屋是他的清修之所,除了二三友人很少有人来访,也没人但敢来打扰他,夷则敛去了一贯的疏离,惬意的与天地同呼吸。
蓦然,有一孩童闯入,被困在迷阵中。
夷则今日心情尚可,引着他走出迷阵:“下回莫要擅闯,不然该叫你家师父亲自来领。”
之后隔三差五男孩便会到迷阵外溜达,次数多了总会有机会让他进入外层。
夷则失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话虽如此,但他自然不会跟小孩子计较这些,有时会让师父来领,有时会顺手摆些闯关考校,权当消磨时间。
他对孩童相当宽容。
这个孩子格外特殊一些,按理说身为阵术大家,他布得阵神仙也难解,偏偏让未正式踏上修行路的小童屡次钻了空子。
唯一的解释是,天意如此。
夷则仰头望天,他相当不喜天意二字,又不得不顺势而为。
他为了引导局势走向苟活至今,保存自身直到天地末劫才是使命所在。
二人隔着法阵玩了十多年捉迷藏,却从未相见。
夷则不愿,任谁来都拿他没辙。
最初的他也曾对他人寄托希望,得到的是——
人界重启,应钟失散至今不知下落,而他苟延残喘,不得不隐姓埋名寻求庇护。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见为好。
该来的总也逃不掉。
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上,他博得头筹,拥有与夷则对话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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