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糜关,悬云关的老弱病残,只要还能拿起武器的,都负隅顽抗到底,律军杀着笑着,提刀享受胜利的滋味,那些痛呼唾骂都如此悦耳。
挨个杀戮殆尽,天色渐亮,最后跟着他们的阿鲁克将军,去问候魏军的主帅。
阿鲁克眯眼,看到魏五躺在横七竖八的尸体间,满身的血都透着冷臭,真如沟渠里的死鼠般。
走近了,才见她胸口缓慢的起伏,嗤笑道:“哟,有气了?”
他愉悦地蹲在魏五旁边:“你们魏国人都一副德行,投降这么简单的事不会吗?早点投降了,或许下场还会好些,你说呢?”
魏五的双眼微微睁开,呼吸声都在颤抖,微不可闻,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气绝身亡。
阿鲁克心情好,特地俯身听魏五讲话。
“休想。”休想让我们投降。
“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极度可笑的话,阿鲁克笑得眼泪要出来。
他阴测测贴近:“你们倒是忠心,不如和你们的皇帝好好学学,什么叫舍小保大,什么叫趋炎附势,他本来也和你们一样倔,不肯签下合约,如今呢?呵!”
“秦琢玉,到底是我赢了。”
他话落,随手提溜起魏五的脚,硬生生拖着她走,至于脚下的沙砾和石阶会将她磨得有多痛,伤口会多泥泞不堪,便不是他关心的了,他恨不得亲手磨掉这个女人的锐气。
一条血路出现在魏五拖过的地方,蔓延到城墙之上。
阿鲁克抓起她的脸:“还有一口气,够了。”
“现在,你秦琢玉,就是我律军的俘虏。”
“真有趣啊。”
她还在魏的国土之上,却成为了魏国城池里的俘虏。
他开始安排魏五的下场。
“就将你倒挂在城门怎么样?看看是你的肉先掉下来,还是你的骨气?”
魏五闭着眼,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回应。
旁边人忍不住掩嘴对阿鲁克说了什么,阿鲁克便改了主意。
“我要是你,早就自刎了。”阿鲁克捏起她的下巴,冷冷说,“你也是怕死,不肯和你的兄弟们一起去黄泉。你在等什么呢秦琢玉?”
他们将魏五用柱子绑在城墙上,不许她倒下来。
“既然你没有骨气,我就给你正正骨,毕竟是要来律国和亲的,教教你规矩,不用谢我,秦小姐。”
魏五已是濒死之态,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律军大胆放心地整日庆祝,将魏五也放旁边干看。
“这个破悬云关真是穷死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听说这里以前很繁华的,三十多年前机关师汇聚于此,想要造一座真正的悬云端的城关。”
“然后呢?”
“没有然后,那些机关师都失踪了。但这个悬云关,总有可以稀奇的东西吧?”
“比如说?”
吊眼律兵轻慢努嘴:“喏,那个叫秦什么的魏国将军,伤成这样了还不死,稀奇吧?”
“哈哈哈哈哈哈果真稀奇事。”
他们立马将之前的话题抛在脑后,兴高采烈谈论起魏五来。
“说她孬种吧,她不投降,说她不是孬种吧,她不肯死。”
另一人讥笑:“当然不能死,她还等着和亲做娘娘呢!”
此话一处,笑歪一片。
“诶?你们说她在男人堆里呆那么久,还是不是c?”
“肯定不是啊!”
“那么不信?自己去看看!”
“嗐,她现在就是一团稀巴烂,我嫌脏。”
……
他们喝着酒,音调越说越高,语言越来越污秽,爹呀妈呀各种器官此起彼伏接二连三。
日色渐高,他们终于累了,醉醺醺揉肩捶腿,随意踩灭了火堆,得令去休息。
白天温度慢慢升高,悬云关尸体遍地,血腥气重不忍闻,他们边走边骂骂咧咧,说应该留几个人的,叫他们把尸体血迹都清干净了再死。
“熏死了!”
说着,一脚将魏五掀翻,大家一人一脚,飘飘然离开了。
阳光灼烧魏五的眼皮,一炷香后,她皮下眼珠子微微动,然后睫毛极其缓慢拉起,露出收缩的瞳孔。
她静静躺着,阳光于她而言也沉重万分,压在她的身体上,仿佛可以防止灵魂被吹散。
孬种,贱命。
他们说的一点没错。
她秦琢玉,就是贱,在与皇帝许下诺言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会是什么结局,她早知道的,却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她要一个答案,一个满意的答复,她等着。
……
是夜,律军捷报出关不过十里,便被杀回。
小兵纵马过门疾呼:“有敌袭!”
“有敌袭!”
一报传一报,律军迅速整队。阿鲁克首先将魏五拖到城墙之上,对于所谓敌袭,没有一丝畏惧。
“秦小姐,这就是你等的援军?”
他耻笑道:“悬云关已是掌中之物,你们还能闹个天翻地覆不成,魏国的孬种不敢夺城的,顶多怕我继续攻下去,提前递交合约。”
“把你挂上去,让你好好看看,你的魏国兄弟们都是怎么匍匐告饶的。”
阿鲁克掐住魏五脖子,迫使她睁眼看着他。他着实恨极了她那副清高忠烈的模样,就好像他阿鲁克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
“秦小姐,我们各侍其主,你得承认,你瞎了眼。”
魏五依然一语不发。
阿鲁克没了耐心,吩咐弓箭手拉弓戒备。
沙尘掩在黑暗里,马蹄声愈来愈近。阿鲁克眯眼远眺,隐隐看见月下紫旗飘扬。
“将军!来的不是魏军,是……是曙军!”
“什么!”
阿鲁克扼腕瞠目,直呼不可能。
“曙国为什么要横插一脚!”
“他们多少兵马?”
“恐怕比我们只多不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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