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位鼠兄,二人找到了水源,阿离藏的食物,恰够两个人吃五天,节省些,维持了八天。
到第十日,阿离躺在小济身边,半阖眼,头顶墙面上刻着凹陷的条纹印记,刚好十条。
“小济哥,十天了,真的有人来救我们吗?”
小济也不好受,往嘴里灌水,得空道:“当然。”
阿离:“可是我们在地下室,便是救人的来了,怎么找到我们?我们又怎么知道救我们的人来了呢?”
小济半晌不说话,火折子早用完了,他两眼睁着,举目漆黑。
小济:“哈!这真他爹的是个……好问题。”
“我最初来这个地下室只为藏身,没考虑其他。”阿离说。
小济:“也没考虑我们会饿死?”
阿离摇头:“没考虑到还会有你。”
小济撇嘴“哦”一声,又回到上一个话题:“我一路做了印记,带文书的人来了后会放信号烟花,我这边你放心好了。只是现下我们要饿死了,不如把你的老鼠兄弟烤了吧?”
阿离:“真这么饿?”
“你摸摸自己肚子,如果不饿,就摸摸自个儿脑子。”
阿离:“那也不能吃,鼠兄平日的进食颇杂乱,我们吃了它不会好过。”
小济本就是饿昏了头,找她开开玩笑,听到这么诚实的回答,他忍不住又道:“你叫我哥,叫老鼠兄,怎么我和老鼠的辈分一样?”
黑暗中阿离一时没有作答,似乎在思考。
阿离:“其实按老鼠的寿命,鼠兄已到人不惑之年,我该叫它鼠叔才是。”
“不过,我那样叫的话,哥你该更不开心了。”
小济喉咙哽住,扁嘴,泄气般无声叹息:“挺有道理哈。”
他说完这句,连开玩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地下室太黑,要是对方昏了过去,另一个人一时察觉不到,阿离推推他。
“哥,鼠兄说它给我们找吃的。”
阿离的鼠兄小济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当她为了激励自己坚持而开小孩子才信的玩笑。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她的话道:“嗯,你的鼠兄给我们带什么来?烤鸭?桂花酥?还是炊饼?”
水源处倒是有个小洞,仅供鼠兄穿梭。
阿离趴在小济旁边,诚恳道:“应该是蚂蚱、骨头、瓜子。”
小济闭眼,敷衍道:“先行谢过鼠兄。”
凭着水、青苔,还有残存的些许药材,两人撑到第十二天。
小济已一点不想动,连睁开眼睛也嫌累,偶尔张口和阿离说说话,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脸,小济有时候会怕阿离偷偷哭,他小心摸阿离的脸,没有摸到水迹,才稍稍放下心。
更多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突然,地下室里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小济没有睁眼,阿离说是鼠兄。
“它让我们推开一点暗门,这样它就可以拖更大的猎物回来了。”
小济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时候他也不想纠结阿离口中老鼠会讲话的真假了。
“它这是把我们当它的小崽子了吧?”
话落,地下室又恢复了寂静。
只是阿离不知为何开始在地上摸索,动作有些急促。
“摸什么?”
“嘘。”阿离指尖摸到实物,是她之前捡到的刀鞘。
小济心知有事,忙跟着阿离沿墙站起身,噤声不语。
“咔。”
黑暗破开一道口子,天光乍泄。
“嚯!这还真有个地下室。”是穆亭长的声音。
忽然抽刀声起,二人警觉,下一秒,“怎么还有老鼠?”
鼠兄在劫难逃,他们亦是。
小济指指侧面的箱子,示意阿离躲进去。
阿离摇摇头,无声道:“来不及了。”
这个地下室并不是什么曲绕的空间,梯字形,面积大,且空旷,除几根粗壮的柱子和墙,不再有其他遮挡物。
万幸地下室的石门是个狭口,位于窄墙边缘,两人所在位置暂时是门口的视线死角。
但是迟早被发现,那只好殊死一搏了。
阿离握紧刀鞘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
“我冲上去干架,他猝不及防,你趁机逃走。”
阿离皱眉:“你傻啊,他想杀的就是你。”
“倒要看看是不是藏了宝贝。”穆亭长收了刀。
原来是一个人摸到这里寻宝的。
可惜这里没有宝贝,只有一堆发霉的草药,和同他躲猫猫的饿到站起来都有些头晕的逃命客。
许久未见光,阿离眯眼,又不敢放松,几乎是屏息敛声,静静锁定穆亭长的脚步。
也许真没意识到这个地下室会被其他人发现,更没有想到立马黑漆漆还会有人带着,穆亭长没有四处看,吹燃火折子直接往里走。
阿离改变了策略,在小济手心刮两下,两人手一牵,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拔腿就往门外狂奔。
“什么人!”
亭长毕竟练过武,不多时便有所察觉,抽刀扭身。
所幸小济虽饿得发虚,身手尚在,连拉带拽,愣是抓着阿离逃得飞快。
亭长立马提刀追:“快来人!有刺客!”
出了地下室,依然困在留容所围墙里,两人像进错了窟的兔子,慌张乱蹦。
左转,右转,拐弯,小济突然想起什么,怀里摸索出一枚什么东西,又一愣。
“忘了没有打火石。”
阿离气喘吁吁:“什么东西?”
“通讯小烟花。”
阿离:“放出去不就告诉守卫我们在这里了?”
小济:“那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阿离抬头看了眼太阳,拉上小济便往守卫密集处跑。
小济惊:“你疯了!”
阿离极力维持冷静,但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慌张。
“应该到时间了。”她说,“除了地下室,我们没有其他地方躲,我,搏一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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