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聊天框嗡的一振,秦岭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早。下周末我哥婚礼,你也来吃个饭吧。”
关河哆嗦着去戳键盘:“你在哪儿?”
秦大狗:“在家。”
关河飞快打字:“你过来一下。”
秦岭:正在输入中……
关河:“不然我去找你。”
秦岭:“别,我家里忙着准备婚礼。我过两天去找你。”
关河:……
秦岭:正在输入中……
关河一个电话拨过去:“——秦岭,我昨天怎么喝醉的?我……我在你家吃饭了?你爸爸妈妈……”
关河又上下把自己打量一眼:“不对,你……你干了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秦岭那头默了一瞬:“你不记得了?我说你救过我,我爸为了感谢你,送你几瓶好酒,你非要当场全喝掉。”
关河:“……”
秦岭:“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不对,”关河在屋里来回踱步,“不对,秦岭,我们是怎么回事?你和我……”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秦岭清晰肯定道,“怎么了吗?”
关河被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旺柴绊了一跤,趔趄扶墙,脑子嗡嗡地反手挂断电话,扶额。
这怎么能一样?这怎么能一样。
一种漫长的疲惫感席卷全身,关河和腿边旺柴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叮铃叮铃!我来啦!”谭健的大嗓门把关河震得一个激灵,“我!谭健!”
旺柴率先冲向门口,迭声叫着。
关河抹了把脸一开门,谭健立即和旺柴抱了个满怀:“哇!亲亲小宝贝让我看看瘦了没?嗷,饿了饿了,关河它饿了!”
说着就往屋里冲。
对面一户的搬家工程还在继续,两个小青年大概被谭健的猛男式发嗲吸引了,好奇地朝关河屋里打量。
关河反手带上门,跟在旺柴和谭健屁股后头,打了个哈欠:“你这么早?”
谭健蹲在地上,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猫罐头,熟练地投喂旺柴,抬头朝关河道:“直奔你这来了,这不趁秦岭不在嘛。”
“?”关河脑子还懵懵的,“你怎么知道秦岭不在?”
谭健冲进卫生间洗手:“嗨,赵小青说的啊,说他们今天要去看婚纱。”
“?”关河揉了揉眼,“等等,你,你知道赵小青是和谁结婚吗?”
谭健扑了把水洗脸,抬眼疑惑地看关河:“知道哇,秦岭啊。你怎么了?”
关河:“不,不是秦岭,是秦岭他哥。”
“?”谭健的眼神像猫小狗一样天真无邪。
关河:“你还不知道?”
谭健懵了:“我怎么知道的啊?我出差前秦岭不是还在你这,还收走了你的礼金吗?不是他结婚他收什么礼金?赵小青之前就是说和秦岭结婚啊!秦岭他哥是哪个?”
关河人已经晕了:“我说,你和赵小青难道不熟吗?她都托你联系同学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听说你们谈过几天恋爱。”
谭健:“……不是,我这不是因为你吗?”
“因为我什么?”关河更懵了。
谭健:“因为你和秦岭熟,我才去掺和他们这事啊!”
关河:“?”
谭健:“如果不是秦岭要结婚,我干嘛帮前女友联系婚礼嘉宾啊!”
关河:“你让我捋捋——我和秦岭熟,你帮秦岭联系婚礼嘉宾,是因为你和我熟……这什么逻辑?”
谭健眨巴着眼:“怎么了吗?”
关河揉着太阳穴:“谭健,我谢谢你。”
谭健含着漱口水:“咕噜噜。”
关河:“……你怎么过来的?你不会一夜没睡觉吧?”
谭健吐掉漱口水:“睡了,我凌晨四点爬起来蹭同事的车回来的,他家顺路经过你这,不过我那,我就让他把我撂下了。我一路上又睡着了,睡得可香了!”
关河看着谭健:“……”
谭健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嗓门更大了:“不对啊!怎么是和秦岭他哥结婚了?昨晚赵小青还联系我来着,没说啊!”
关河:“她联系你干什么?”
谭健掏出手机,给关河看聊天记录:“喏,说你和秦岭吵架了,怕你想不开,让我来陪你玩。她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这么关心你?我还以为这对你来说是来自嫂子的关爱。”
关河斜眼看谭健:“……”
谭健并不常来关河这,但每次来都“宾至如归”,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凡是旺柴敢去的地方他都如履自家平地。眨眼间他已经冲去了厨房,朝关河喊:“我饿了!关河,你家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啧,这啥都长蘑菇了!”
关河匆匆洗漱完,过去看,是冰箱里一包蘑菇长蘑菇了。他戴上手套,面不改色把它清理出来,丢进垃圾桶:“没事。我们出去吃点。”
谭健观察着关河的脸色:“你……你最近都在秦岭那住吗?”
关河开始收拾出门的东西:“嗯。”
谭健围着关河打转,挠头:“那,那你们是真吵架了?一直在吵架?不对,你们前几天,那个网上,照片,不还手拉手来着,不挺好的嘛——”
关河:“等等,等等,谭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和秦岭……而且你认为是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谭健继续挠头:“奇怪什么?不是开玩笑吗?”
关河拿着从猫包里翻出的旺柴牵引带,站起身,严肃地看向谭健:“不是开玩笑。”
“……”谭健脑子转了转,露出一种在思考的表情,“嗯?”
关河不知道怎么解释。
谭健一拍脑袋:“嗷,难道,难道你们是那个那个……”
谭健忽然“啪”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着关河。
“Mia~”猫小狗吃饱了饭,开始扒拉关河手里的牵引绳。
谭健有些震惊,独自消化了好一会儿。
直到下楼吃完早饭又溜达到了附近公园,关河也没再说什么话。
旺柴是一只有着较强自我管理意识的猫,它甚至能自己遛自己,关河放开绳让它自己去草地上探险。
谭健一路欲言又止。
关河找了片树荫坐下。
谭健终于憋不住了:“所以你和秦岭是真的那种关系了?什么时候的事?大学时候就开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太不够意思了,关河,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关河抬眼看谭健,认真道,“不是。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不是同性恋。”
“?”谭健眼里露出大大的疑惑,旋即愤愤道,“你们就是!我早该看出来了!每次我喊你玩,秦岭的眼神都像想杀了我!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都是好兄弟,为什么差别对待?我也是你好兄弟,我也想和他当好兄弟,你们都排挤我!”
“……”关河被这一连串的指责惊呆了,没想到谭健如斯猛男,竟然会口吐如此幽怨之言。
谭健愤恨地一捶公园长椅,顿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眼关河,想起什么:“我知道了,怪不得。怪不得毕业后那段时间你那副死样子。都是因为秦岭,对不对?”
关河沉默了。他没想到谭健会是这样的反应,谭健给他的关心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多。
谭健忽然打开了回忆的匣子:“我打电话多少次都没打通,要不是我找到你家,你大晚上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你不吃饭,也不喂旺柴,有你这样的吗?”
关河理亏:“我平时都喂了。”
谭健:“你还不睡觉,俩黑眼圈都赶上大熊猫了,问你什么事也不说,不说就不说吧,你就是拿我不当兄弟!”
关河:“谢谢你,谭健。”
谭健:“别跟我说谢!又是秦岭,又是秦岭!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怪我,早知道我不告诉你什么结婚的事!”
关河心虚至极:“怪你什么。我跟秦岭没什么,我现在……怎么了吗?”
谭健:“你又和秦岭吵架了。”
关河的头还在痛,他根本记不起来又和秦岭吵什么架了,不是吃饭喝酒吗?秦岭还发消息让他好好休息,今早还跟他说早上好,喊他去参加婚宴,并且说过几天来找他,这不挺和睦的吗?赵小青为什么说他们吵架了?还让谭健来陪他玩怕他“想不开”?
看关河露出茫然的表情,谭健更加愤怒了:“一定是秦岭玩弄了你的感情,对不对?你放心,虽然我可能打不过他,但为了你……”
关河连忙制止:“没有,别,别去招惹他,而且你忘了,他有个很厉害的哥,他哥现在和他在一起。”
谭健躁动不安,抡拳头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他哥——以前传说是黑|道那个?到底什么来路?赵小青怎么又和他哥结婚了?”
关河还是头痛,回忆起秦岭他哥就更头痛:“他哥……当警察的,很厉害。赵小青原本就是和秦岭他哥结婚的,只是他哥前阵子因为工作安排没能回家,赵小青他们家和秦家是要搞联姻的,所以那之前才说要和秦岭结婚。现在秦岭他哥回来了。”
谭健坐下:“噢。那好吧。”
关河揉了揉眉心,呼出口气,转身面对谭健,忽然伸出一只手臂,圈向谭健,在谭健后背拍了拍,认真道:“真的谢谢你,谭健,好兄弟。”
与此同时,草坪对面的灌木丛后“咔”的一下,一张照片传去了秦淮的手机。
-
不多时,坐在婚纱店里发呆的秦岭收到了来自他哥的消息。
大毛:[图片]
大毛:[视频]
大毛:[视频]
大毛:这里有个天然gay。
大毛:二毛,你要小心了。
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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