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尊上什么时候练了独门秘法,没叫北斗知晓。什么读心术、摄魂术的....”北斗挤着眼,巴巴的朝泽苍视线的地方看去。
“.....”这外面也没什么啊!
“你可知,那山洞的八阵洼地,九宫金棺,是什么阵法?”泽苍开口问道。
“嗯....不知。”北斗摇了摇。
“你又可知,那槐树为何居其正中?”泽苍再问。
“额...”北斗憋了憋嘴“不知。”
泽苍收回视线,看到北斗脸上说道“槐树又名鬼树,是幽冥鬼魂最好的栖身之地,在凡间,道门尚且知其能招鬼纳魂,你修行这数万年却是不知?”
“这....我,我...乃神族,岂会在意那鬼魔之事!”北斗虽是心虚却仍旧小有不服。
“好。”泽苍淡淡一弯嘴角,伸手勾住袖子将茶盏放下道“鬼魂之事不知,阵法五行,却也不知?”
“这....”
“阵法之中,四象八险相生,九宫金棺,八阵主其阴,是为聚魂之阵。再以鬼树居其中,流转阴煞之气,以之阴气最盛,乃炼魂夺魄,聚煞养灵绝佳之阵。”泽苍淡淡解释道。
“所以,您就凭这法阵和鬼树,断了案?”北斗眨了眨眼,其实根本就没听懂,什么四象八险,什么九宫金棺。
泽苍微微颔首。
“剩下的你都知道了。”他轻轻的看了北斗一眼,示意那空空如也的茶盏。
“我知道?”北斗乖顺的端起茶盏添水,却是不解。
“九幽镇魂鼎。”泽苍道。
“您是说老君丢的那个鼎?”北斗难得认真的皱起眉,以掌力温起茶来。
“不错。”泽苍道。
“那鼎....”北斗陷入了苦思,我能从这鼎上看出什么啊我。北斗小小声的嘀咕起,那不就是5400年前冥界作乱,你大败九幽冥主,于断魂崖上取得的一件幽冥法器么,至多也不过是交于老君保管,后来又封印了个耶罗。
“聚灵养魂。”泽苍看了眼那快被他煮得要开的茶,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提点道。
“对啊!”北斗一拍脑袋,惊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九幽镇魂鼎又名九幽续魂翁,既能镇压封印又能聚灵养魂。”
只见他兴奋之余竟将掌上的灵力不自知的加大几分,两眼放光的讲道“夺魄之事前脚刚出,后脚老君鼎便被盗。一个是炼魂的材料,一个是炼魂的法器,再加一个炼魂的法阵,竟然是这样!尊上!”
“茶。”泽苍看了一眼那望着他两眼放光的北斗。
北斗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快要把那茶水烧干了去,逐尴尬的抓抓脸,小声道“北斗这再温上一盏....”
“罢了。”泽苍挥手止住动作的北斗。
泽苍站起身来,青云浅墨的外裳抖落开,绸缎的一般的长发自肩头上滑落下来。目光投向窗外,落在远处那道洁白清瘦的身影上,只见他穿过一道道回廊冰柱的雪地,正朝这边走来。
“我如今担忧的,并不是这悬案的真相,而是如今掀起这风浪之人....”他垂下目来,一手置于腹前,拇指轻轻碾过食指。
“镇魂鼎自归入天界以来,养魂炼魄之效皆因在天界无用武之地,早已被人遗忘。六界之内,能知它炼魂之效又可布下这金鸢八阵的绝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尊上的意思是....”
“小蜻蜓,她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您是说六千年前后这两起挖心夺魄的悬案都是她干的?她和耶罗一样也跟着穿越了过来了?”
天帝未有回答,似是默认,北斗也跟着站起身来,循着泽苍的视线看去。
就见那岁寒低着头跟在雪神后头,迎面而来的雪神一身白衣,银丝的剑袖绣着九条螭龙,细碎的银线下稀稀拉拉的坠着几颗珠玉,腰间也只堪堪配了一块水苍玉。发髻倒是一丝不苟的梳了,用一支白玉的古簪挽在了脑后,却是一副刚下朝的打扮。
细碎的雪花落下,轻云浅绣的银履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雪白的衣袖浮动,青云拂柳般飘荡着游过一座座冰雕玉砌的回廊。
“只愿是我多虑。”墨一般的睫羽落下,衬得那脸色越发的苍白,薄唇轻轻开合,泽苍的声音很轻,若有所思。
莫说那身份不明的小蜻蜓,就是那莽夫一个的耶罗,放在如今也断不能小觑的对手对。以那厮的修为功力,六界之内难逢敌手,仅凭一身莽夫做派尚且将魔界闹得鸡飞狗跳,何况还多了一个不知来路底细的狠辣角色。
这六千年前的雪神如何应付得了?且不说其他,就单这灵力修为雪神就不是耶罗的对手,如若耶罗将雪神当作自己....
北斗看了看那窗外正向这边走来的那位,又看看了泽苍。
真是几万年没见他如此忧心忡忡的模样了!当年与他战幽冥,伏魔界,收复忘川,平定九魔乱世,都未见他皱过一丝眉头。
“尊上不必忧心,那两起案子未必都是一人所为!这不一定耶罗来了,那小蜻蜓就一定也来了!即使耶罗和小蜻蜓都来了,天庭也不一定会派雪神去呀!”北斗歪着头,捉着下巴,金灿灿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家尊上。
“小蜻蜓绝非她本名。”身后的长发缓缓一动,泽苍转过身来,他看着北斗“你是不了解此时天庭的局势,雪神他....”
“此时,天庭局势如何?”正说话间,雪神清澈的声音便闯了进来。
泽苍回眸,正好撞上那清澈无尘的眸子,星辰一般明亮的看着自己,一时无言,苍白的唇微微动了一下竟又咳了起来。
“看你!这才醒,身子还虚着怎地就起来了?”站在门口的雪神,白衣一晃就疾步走了进来。
他这是又要不告而别吗?
明亮的眸子看到了他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嗔怪的语气道“果然,是如前辈所说,尊上就是一个闲不住的。这身子还伤着,又操心到玉尘这边来了不是?”
“前辈?”泽苍微微蹙起眉。
北斗一缩脖子,风一般窜到玉尘身后躲了起来,堪堪露出一小个眼睛道“是,是雪神殿下要,要这么叫的....”
“你过来。”泽苍挑眉看着那不知死活的佩剑,有了玉尘在,胆竟肥去天上。
“我不。”北斗,瘪瘪嘴,将雪神拽得更紧了。
“尊上....”雪神无奈的笑了,先前还神气活现的,怎的被玄穹上神一瞪,立刻就变成了猫儿。
这到底是有多怕他啊!
“尊上,莫难为前辈。”
“你不能叫他前辈!”泽苍冷下脸来,一瞬间所有的温和尽都消失无踪。
“为何?”玉尘不解的看向泽苍。
“不为何。”泽苍眉峰一挑,一个眼风瞬时就刮到了北斗脸上。
北斗身子一抖,又往玉尘身后缩了一缩,仿佛找了雪神这座靠山,从此便再也不怕他那个严厉的主子一样。
那雪神也很是没叫他失望,还很体贴的轻轻拍了拍北斗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到底也是他跟了几千年的主人又怎会苛责他了去。
“玉尘虽与尊上相交不久,却也知尊上不是个不讲理的,怎会连原由都不愿说与玉尘知晓,就让玉尘做那无礼之辈?”玉尘颇有些不解的看着泽苍。
北斗怕尊上他是知道的,可这玄穹尊上为何动怒他却是不得而知。
泽苍看了眼那找了“新靠山”有恃无恐的北斗,将怒气尽都收敛,平下气对玉尘道“他,不过是柄剑,雪神乃天帝长子,纵是雪神为神再是如何谦和良善,也断没有叫一柄剑做前辈的道理。若让其他不相干的听去,倒是要耻笑我玄穹管教无方!”
“玄穹上神,言重了!既是不相干的,又何须在意!”玉尘微微笑道。
“北斗或是龙渊,雪神随便叫一个都可。”泽苍全然没接他的话,直接给出了选择,竟有几分蛮横的意思。
闻言,玉尘垂目看着北斗,似有些为难,北斗确实是比他长了许多,做爷爷辈都不为过,又怎能直乎其名!
反倒是北斗睁着双溜圆的眼睛心道,你叫我孙子都行!
反正那几声前辈他已然是爽快够了....
如今被尊上逮了个现行,正所谓流年不利,随便你叫个啥,只要他尊上不发难!一切好说,好说!
玉尘清澈的眼眸落到地板上深深浅浅的纹路上,不知在思量什么,最后竟不由自主弯起嘴角笑了。
“那...我便叫他北北上神吧。”玉尘朝泽苍回眸笑道。
心想前辈虽是个九万年的老龙,样貌脾性与那不足千岁的小孩无异,若唤一个北北上神正是合适,思量间竟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捏了捏那圆乎乎的脸蛋儿。
“北北上神?”北斗睁大了眼。
“你可喜欢?”玉尘笑问。
“喜欢,北北喜欢得很!”北斗将那小圆脸一仰,金灿灿的眸子闪着光亮,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来。
那老不羞的剑灵得意之余,竟全然未注意到泽苍那越来越冷的脸。
竟毫不知死活的以神识传音道:北北可真是没想到,尊上年轻之时竟是如此温柔谦和之人!若是您老人家能有六千年时的一半温柔,那北北可就死而无憾了!
“....”
见他家尊上不说话,也不发怒,北斗这厢便越发的得意忘形起来。
毫无征兆的泽苍突然露出了一个笑,那薄薄的唇角往上一勾,竟有几丝邪魅的味道,连雪神都微微的怔住了。
只见那薄唇微启道“不若,我也改口叫你北北,可好?”
突然北斗脸上一僵,那小得意的笑便冻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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