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疑团解

夜幕逐渐降临,在这冬夜,竟然罕见地出现了满天繁星,但白翎此刻可没兴趣欣赏这美丽的夜景,她隐匿在屋顶上,等着昨晚那批人的到来。

昨夜那批人已经将兵器运到了山寨的仓库,那个首领对收下道:“安排好,别出岔子,我先走了。”

说完又嘟囔道:“也不知道那位这会儿叫我去干什么。”

白翎跟着他的马车一路下山。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最终居然回到了九鹤楼。

白翎默默地跟了进去。其它的下人都只是在楼中喝起了酒水,只有带头那人往里走去。

那人最终进了间雅间,白翎的听力极好。

“货可都搬运完?”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响起,这声音白翎听着有些熟悉。

“禀大人,都已搬好。”

“那跟我来。”

白翎轻轻戳破了窗户纸,向里看去。那大人戴着面具,遮了容貌。只见他轻轻转动桌上的花瓶,房间内便出现了个暗室。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白翎就一无所知了,她溜回了将军府,准备第二日再来一探究竟。

第二日,白翎易了容,去了九鹤楼。

她随便点了几个菜,去了昨天夜里的那个雅间。她在房间内四处观察,她确定,这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房间,但是——花瓶不在了。

她仔细观察着桌子,这时候白翎点的菜刚好上了,她便装作在欣赏桌子雕刻的花纹。

那下人将菜碟摆好,见白翎在看桌子,便笑道:“我们九鹤楼是延华最奢华的酒楼,这桌子啊,可是也是少见的精美,客官您真是好眼力!”

“确实是少有的精美。”白翎笑道。

待只剩她一人时,她先尝了两口菜,确实味美,改天可以带江姑娘和小景来。

终于,白翎发现了有一处的云纹似乎和其它的有些不一样。

她试探着按了一下,能稍稍按动,但似乎不容易按下去。于是便发力,待云纹彻底凹进去后,桌上突然就出现了个暗格,一座花瓶缓缓升起。

原来是这样,白翎心道。

于是便转动花瓶,果然出现了个暗室。

白翎小心地进去了,时刻留意着暗室里的变化。

走进暗室深处,是一扇门,她推开门,是另一间暗室。

全是兵器……甚至还有苗疆一带的蛊虫和南国的毒药。

“来客人了啊……”

昏暗的暗室中飘来一句温润的男声。

白翎能听出来,是昨晚那个人。

白翎没出声,只见昏暗的角落中走出那个带面具的人,道:“昨晚就感到有一股陌生的气息进入了九鹤楼,今日一来,居然又遇见了。”

白翎也是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暴露,便道:“我只知,私藏兵器,是大罪!”

“以阁下气息来看,阁下也怕是身手不俗吧?”那人面具下的嘴角轻扬,“阁下又何必与在下作对呢?”

竟能以气息判断内力,看来,这次遇上真麻烦了,白翎心道。

她默默抽出配剑,时刻防备着。

“倘若阁下与我联手,那便可干出一番事业了。”那人缓缓摘下面具,眉点朱砂,居然是右相秦双,他继续道,“我相信阁下是个聪明人,对吧,白将军。”

最后三个字他特意放缓了语速。

怪不得,会感觉有种熟悉感。

被识破了,白翎也就去了易容,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秦双依旧笑如春风,道:“那日在大理寺遇到将军,我故意对将军说了那一番话,因为我知道,将军不会不管。”

“居然是那时候……”白翎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个当。

“我是不会和你合作的,国之重罪我可不敢犯。”在昏暗的烛火下,白翎眼中隐隐透出了怒意。

这个国家是她家族世代所守护的,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妄想危害延国的人。

她继续道:“若右相不回头,那我可不会对你留情。”

听了这些,秦双倒也不怒,依旧是桃花一样的面庞,笑道:“将军那么严肃干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圣上的旨意呢?”

这一句话给白翎整懵了。

“嗯?!”

秦双继续道:“朝中大臣,有不少私通外敌,准备造反。陛下想让你潜入那个组织。”

“你要我如何信你呢?”白翎虽依旧不太相信,但剑已收回鞘中。

“这是圣上的旨意。”秦双拿出一封信,“白将军,可不要只除外忧,不除内患哦。”

信的末尾是只有她和圣上之间才知道的暗语,看来是真的没错。

白翎一脸无语:“那你直接告诉我不就是,为何要下一堆圈套,引我上门?”

秦双思考了下道:“因为觉得好玩。”他可不会说是因为想试探下白翎。

白翎:……

“那东郊山匪?小景和他奶奶是怎么回事?”

“小景奶奶是搬来的,东郊那一片本就荒凉,没有什么山匪,有山匪的是她老家,是她老人家病糊涂了,记岔了。小景他父母,丢下他俩离开了,那时候小景才两岁,记得什么?你可别说我狠心,我可也想过给他俩安排个好住处,可那老人家不干,要等她儿子回来。”

“那个山寨?”

“都是我的人,不过他们之前在东郊被官府欺压过,后来我便处理了这件事。”

白翎的内心是一片复杂,感情这两天她干了个寂寞。

最终,叹了口气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此时,秦双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温润的笑容,道:“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将军能够多接近左相,最好能取得他的信任。我们早就察觉到了左相的不对劲,顺着蛛丝马迹层层调查,发现了他有叛变之心。”

“好。”白翎回道,“我定不负陛下的期望。”

“至于其他的,将军就不用多管了,毕竟将军刚回朝,对朝中的形势可能不太了解。有什么行动我会通知将军的。”秦双道。

“好。”白翎回道。

毕竟秦双说的很有道理,要在延华攻心计,她不一定比得过他,也不一定攻得过朝中的老狐狸。

毕竟平常都是和封昌人和移顺人攻的心计。

整个过程中,秦双嘴角的微笑就没有变过。

真是个奇怪的人,白翎心道。

右相府。

“嗯?”秦双笑意更浓,“姐姐今日来了。”

床榻边,秦引音正玩弄着秦双的发带,道:“白将军可答应了?”

秦双笑道:“那自然是答应了,不过,姐姐怎么就不关心我呢?”

“好啦,”秦引音靠在他的肩上道, “皇后对我有恩,我得报。”

“那我呢?”秦双那一双含情眼深深地注视着她。

秦引音轻吻他,无奈道:“真是的……”

“姐姐,有的时候,我真的庆幸你我不是亲姐弟……”余音未尽,一吻而落。只见地上衣衫凌乱。

……

江家老宅。

已是深夜,江滢秋揉了揉眼,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父亲早已将那合欢药给了江滢秋,她知道,这药,她是不得不下了。但是——她配出了解药,能立即见效的那种。

只要骗过了父亲,再将白将军带回房内,再给他吃了解药,待他醒来时,便说他喝醉了,自己擅自将他带了回来。父亲那边,便说白将军的体质超乎常人,那药起的效果不大,计划没能完成。

这样,既能骗过父亲,又能不让白将军发觉,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为了不让江家家主发觉,江滢秋都是挑夜深人静时才开始配药,今晚终于配好,她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日。

今年的寒气退得很早,这还没有过年,雪便已经消融了。院子里孤傲的白梅,也少受了些苦——不过估计花期也快过了。

江落落像往常一样跑来找江滢秋玩。最开始时,江淮远怕她对江落落使什么绊子,便还会跟在一边。

但这几日他见江滢秋确实没有对江落落有什么敌意,便也不跟着了。

江落落吃着她给自己的糖葫芦,道:“滢姐姐,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江滢秋笑了笑,道:“哪有,只是出了神而已。”

“哦~”江落落吞下糖葫芦,若有所思道,“姐姐是有心上人了吗?”

江滢秋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又想到前些日去江落落房间内看到的话本子,又道:

“少看些话本子,多读写诗书才是真道理。”

“略——”江落落调皮道,“可话本子里都说,一个女子有了喜欢的人,就会经常出神,想念他。”

江滢秋无奈地扶了扶额,让栏兰戴着她去一旁荡秋千。

她刚刚的确是在想白凌,但是,她想的是这位白将军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身上其他的疑点。

再经过这几日对江落落的试探,她大抵知道了江落落以前的住址。

从小孩子口中套话还是挺简单的,只是江滢秋觉得有点对不住江落落。

江滢秋平日出门都只带栏兰一人,她让栏兰将江落落送回她自己的小园中,便收拾好出去了。

江落落以前的住址是延华不是很繁荣的一代,位置有点偏,但还好在城中,不在郊外。

因为已经没了人住,门没有上锁,江滢秋迟疑地推开了门。

小院子还算干净,只是长着一些野草。院子很小,江滢秋去了主卧,因为江落落说,她娘从不让自己和哥哥去主卧。

翻开枕头,她发现了一封信,便将它收入囊中。

再四处观察,只觉得这房间有些阴森,背后一直在发凉。

她往房梁一看,俨然架着一具白骨。

那具白骨的眼窝整朝着地面,地面上的人就像在和它对视一般,在这昏暗的房间内,显得尤其吓人。

“啊!”栏兰已经被吓得瘫坐在底,泪水早已布满眼眶,她不停地在颤抖着。

江滢秋胆子不算小,但此时也吓得不轻,眼中流露着恐慌之色,她颤着音道:“栏兰,我们快走!”

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不敢多待一会儿。

连续跑了几条街,江滢秋和栏兰这才停下来。

“小姐,那地方,怎么会有一具白骨?!”栏兰惊魂未定道,“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太瘆人了!”

江滢秋喘了几口气,强行镇定下来,道:“好。”

一条人命,在延华并不见得有多珍重,基本每天都有下人从各大贵族的院子里抬出来。

江滢秋也不是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命人把下人打死。

当初她刚被接回延华时,曾偷偷离家出走过,后来她被找到时,迎接她的是她的奶妈和另外两个看管她的嬷嬷的尸体。

父亲当时那句话她至今没有忘记:“你要记住,她们都因你而死。还有,在这里,你是我女儿,你的生死也是由我决定的……”

江滢秋不记得她跪在奶妈和那两个嬷嬷的尸体面前哭了多久。

两人去茶馆喝了些茶便回了府。

这延华,终究还是冰凉的。

房间内,江滢秋取出那封信,仔细看了起来,信封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纸。

江滢秋取出信:

“猜到了你会来这,所以我特地留了封信给你——江滢秋,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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